121顧南生、錦繡墜崖
田錦繡心裡的想法很簡單,獵物是顧南生半夜摸黑不顧性命的在深山中打到的,就是團團娃不說,田錦繡私心也會講飯菜給顧南生留下一份的,更何況兩個人的關係如此。
顧南生如此的細心爲楊家人的體面着想,她田錦繡又怎麼會虧待那位呢!
並不顧忌別人的看法,忙將手裡的飯菜端到顧家的院子裡,桂枝正在竈房內煮飯呢!看見田錦繡前來忙招呼到,伸手指了指顧南生的房間道:“在屋裡睡覺呢!想必昨晚兒熬夜實在困的很!”
田錦繡掀開簾子直接走了進來,入屋就看見和衣躺在牀上的顧南生,微微的眯着眼睛,聽見有人進屋忙從牀上坐起身來。
顧南生看見是田錦繡進來,而且手裡還端着些飯菜,房間裡立馬就充滿了飯菜的香味,顧南生的肚子原本就餓的不行,不等田錦繡走到跟前,上前就將錦繡手中的飯菜奪過來擱在桌子上,狼吞虎嚥的吃下去。
“顧南生,你慢點吃,小心嗆着!”看顧南生吃的歡快,田錦繡忙說道。
顧南生倒是理都不理田錦繡,他的肚子原本就餓的很,況且是聞見了這香氣來,肚子裡的蛔蟲都要被勾出來,絲毫不理會田錦繡的勸慰。
錦繡這話倒是在關心顧南生,是個人都曉得,肚子太餓的情況下,吃東西一定要慎重,不能吃的太快,太快的話肚裡的腸子會很不舒服。
所以田錦繡豪言相勸,那位絲毫跟沒聽見一樣,讓田錦繡心裡氣憤,這人到底是在乎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啊!
哼!
田錦繡上前拽了一把顧南生,冷眸說道:“顧南生,我跟你說話,你到底聽見沒有!”
顧南生只顧得低頭吃飯,聽見田錦繡的話,頭也不擡的說道:“聽見了聽見了,有其他的事等我吃過了飯再說。”
眼下他最重要的事就是吃東西,這可是自己心上人送來的,而且剛纔在自家院子裡可清楚的看見,這飯菜可是自己心上人親手做的呀!
還有什麼事情比吃心上人做的飯菜還重要呢!
所以顧南生是聽見了田錦繡的問話,可此時他心裡全都想着這飯菜是田錦繡親手做的,心裡只顧得趕緊將這溫暖吃乾淨,哪還曉得仔細去探討田錦繡說的其他的話呀!
田錦繡見顧南生這樣的敷衍自己,朝着顧南生的胳膊處狠狠的揪了一把,疼的顧南生“哎呦”一聲,扭頭看見橫眉怒眼的田錦繡。
秀美的臉蛋上一絲動怒,那表情又是俏皮又是可愛,顧南生心裡一下歡喜,嘴角全都是米粒,湊到田錦繡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好吃!”
被猛然這麼親一口,田錦繡像是驚到了一樣,忙的往後躲去,又聽見顧南生說“好吃”,捂着那被偷親的臉頰,心裡一陣歡喜:“你說什麼好吃呢!”
“當然是飯菜啊!”顧南生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話纔剛說完,就看見田錦繡怒瞪了自己一眼,惡狠狠的掀開簾子往屋外走去。
留下一臉質疑的顧南生,看了看走出屋外的田錦繡,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嘟囔道:“本來就是飯菜好吃啊!”
這個憨厚老實的男人啊!哪裡曉得人家田錦繡還當他在說人兒好吃呢!
楊家院子內吃過早飯後是更加的熱鬧,楊德海之前去大梅莊早就買了鞭炮之類的東西,又買了紅色的綢緞,搭在顧家後院的作坊門上,雖然這只是一間簡易的作坊,可是選一天好的日子開工也是缺少不了的。
田錦繡原本沒這方便的意識,可自家爹孃、公婆都說這件事不能大意,必須選擇一天好的日子開工,也算是寓意好。
恰好今日是陰曆四月十八,吃過飯後,李氏將碗筷刷洗乾淨,之前買的豬肉早就煮好了,又炸了饊子、等葷菜,算是供香一樣,擺在楊家的院子中間,一番禱告祈禱後,鞭炮掛在楊家的大門上,“霹靂嘩啦”的一陣聲響。
製藥作坊這纔算是真心的開起來了,田錦繡看着匾額上題的一個大字“廉”字,心裡有說不上來的感動,自古不管是從政還是居家,都講究一個“廉”字,自家爹爹給的這個字寓意極其的好,一方便讓前來幫工的人們曉得廉潔才能賺到大錢,又不斷的告訴自己,不管到什麼時候,都要念着自己是窮家致富,生活極其的不易,不能有了錢財就胡亂的花費。
田本白的字寫的龍飛鳳舞,剛毅強健,前來作坊幫工的鄉親們,看着這製藥作坊可算是開起來了,也看着楊家人臉上掛着的笑容,他們的心裡也是高興的,從今天起就能賺銀錢了,過不了多久,家裡的日子就變的好起來了。
人們的臉上都掛着淺淺的笑容,在日光的照耀下極其的明媚動人,好像楊家的製藥作坊開起來,他們也像是看見了希望一樣。
楊家的院子門口圍聚了不少的孩子們,紛紛纏着李氏說着吉祥的話,什麼祝福發大財什麼的,行好運什麼的,李氏的兜裡早就準備的銅錢,聽着那些孩子們的吉祥話討人歡喜,紛紛給孩子們幾個銅錢買糖吃。
張巧就站在人羣前頭,此時看着自家的製藥作坊開起來,心裡那個開懷的啊!
自己也是楊家的媳婦,就算自己不去這製藥作坊裡幹活,以後家裡的日子變的好了,難道還會缺自己的銀錢麼!
心裡這麼想着,臉上嘿嘿的大笑起來,楊木像是看妖怪一樣,怒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張巧,臉上有些嫌棄,往邊上站了些,涔涔的笑道:“弟妹,大哥腦子笨,我也就跟普通鄉親們一樣,一點一點的熟悉這製藥的過程。”
田錦繡微微一笑:“嗯!只要大哥勤快些,這些流程很好記的,過不了多久大哥就能順手了!”
楊木黝黑的臉上憨厚的一笑。
張巧忙也湊到田錦繡的跟前道:“弟妹,大嫂這腦子就更加的不好使喚了,你給我找個輕鬆點的,不太費勁的,你也曉得,我呀……”
張巧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楊木的一聲怒吼:“丟人現眼的東西,你這腦子能幹什麼活啊!”
像是極其鄙視一樣,楊木說完話就懶得搭理張巧,張巧撇撇嘴看了一眼自家男人,又看了一眼自家婆婆,見衆人都沒給她好臉色,心裡微微的憤怒,卻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心裡將衆人怒罵了一遍,臉上卻掛着笑容道:“楊木,你說的什麼話,我這腦子笨,我可以學啊!只要我肯下工夫,肯定能學會的!”
下工夫學?張巧的心裡也不是這樣想的,只要說服田錦繡在製藥作坊裡給自己找個活,反正都是楊家的生意,自己無聊偷懶玩不是不可以的,到時候做個表面工作,還怕說落自己不成?
指不定,一天也能發上幾兩銀子呢!
張巧心裡的算盤打的精明,臉上掛着的笑容精明,任人看一眼就猜得到這人心裡的想法。
田錦繡的臉上始終掛着淺淺的笑容,對於張巧,田錦繡也沒什麼好心思,又看見張巧臉上掛着的笑容,心裡就明白了許多。
笑道:“那成,既然大嫂想去製藥作坊內幫工,我也就同意了,大嫂是個沒吃過苦頭的人,自然給大嫂找些簡單的活兒來幹,也辛苦大嫂了還爲咱家的作坊吃這麼大的苦頭呢!”
張巧一聽見田錦繡答應讓自己也去製藥作坊內幹活,而且還是找個簡單的活兒,這張巧的心裡被提多高興了,好像是下一秒就看見銀子嘩啦啦的往自己的懷裡來似的。
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哎哎,謝謝弟妹,謝謝弟妹啊!”
因爲作坊是第一天開工,雖然這些村民們都提前培訓了,但是很多事項還不是很熟悉,在衆人還未開工之前,都在楊家的院子內集合,男人站成一排女子站成一排,高高低低的個子並不均勻。
田錦繡示意張巧也站到人羣中,張巧微微一愣,見田錦繡神色凝重,站着的鄉親們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忙點頭哈腰的站到人羣中,心裡卻是一絲不忿。
哼!不就是開個作坊麼,還這麼人魔狗樣的。
磨磨唧唧的樣子,任達華早就看張巧不爽,躥出人羣吼道:“你個臭婆娘,還不趕緊快點,我師父等着交代注意事項,交代好了就能開始製藥了,你這磨磨唧唧的XX啊!”
張巧聽見這聲怒吼想扭頭怒罵,可看見是兇猛彪悍的任達華,忙低着頭二話不說靜靜的站在人羣中。
田錦繡才說道:“鄉親們,作坊今兒就算是開起來了,前期雖然我們會辛苦些可是隻要勤勞肯幹,我們做出的藥丸出賣,而且賣上好價錢,我一定給大家漲工錢。之前咱們在培訓的時候交代的那些事,一定要清楚,各種藥物比例一定按照規格來,千萬不能超出一點,這可是藥丸,配藥比例太多會出人命的。但凡讓我發現誰不認真幹活,以後我們楊家的製藥作坊就不會再用此人。”
田錦繡之所以說的這麼嚴重,就是怕有些人不好好的幹活,製藥丸可不比其他事情,如果有的人真的不好好工作,各類的藥物比例超過,那可真的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這話從培訓第一天開始,鄉親們都已經聽了不止一次了,雖然並不懂得藥物,可也曉得這藥物的配製肯定特別的嚴謹,前來製藥作坊幫工的鄉親們自然曉得這重要性,都紛紛揚聲說道:“曉得了,我們一定會認真的做事。”
衆人氣質昂揚,田錦繡聽着這振奮人心的聲音很是歡喜,又說道:“起先的工錢不多,一天二十文錢,不過只要你們做的好,等我們第一批的藥丸出售,賣的好價錢,我說到做到已經給大家漲工錢……”
一天二十文錢的工錢,已經很吸引人了,衆人又聽見田錦繡說後期還會漲工錢,心裡就更加的開心了,恨不得現在就爭分奪秒的去開工。
人羣中的張巧,聽見那一天二十文的工錢,臉上就跟笑開花了一樣,早就覺得嫁入楊家是好事,公婆脾氣軟不說,自己在楊家從來都沒做過什麼大的事情,此時還能跟着在製藥作坊內做事,而且一天二十文的銀錢,吃穿不愁的,這些銀錢全部都塞進自己的腰包,張巧這心裡高興的呀!
田錦繡將張巧心裡的開懷,全都看在眼裡,脣角冷冷一笑,這個好吃懶惰的傢伙,當她是個白癡麼!
有她田錦繡在,就別以爲誰人都會縱容她!
田錦繡冷冷一笑,提高了嗓音繼續說道:“開工之前,我特別讚揚一個人。”
錦繡說着話,伸手指了指站在人羣前頭的張巧,張巧擡頭看見田錦繡伸手指着自己,那雙眸子平靜,可是張巧看一眼就覺得好似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心中升起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隨即就聽見田錦繡緩緩的說道:“大家都知曉我們家大嫂有些懶,可是今日卻值得表揚,之前我還生怕我大嫂來作坊幹活怕累着她,可今兒我大嫂竟然主動的提出要來作坊幹活,這種捨棄工錢也要來作坊幹活的精神特別值得表揚!”
田錦繡說完就“啪啪啪”的拍起手來,張巧早聽一句見田錦繡誇讚自己,心裡就跟樂開花一樣,後邊那什麼捨棄工錢的話根本就沒聽見,此時見周圍的人羣都“啪啪啪”的給自己鼓掌,心裡更是開心之極。
等田錦繡領着衆人離開,張巧站在原地後知後覺纔想起田錦繡剛纔說的話。
“什麼!”捨棄工錢!
誰說的她捨棄工錢啊!
田錦繡的行爲,穆蘭看的清清楚楚,撇嘴笑道:“老白,你看咱家這閨女一肚子的壞心眼啊!”說完也不等田本白回話,又說道:“不過像她大嫂那樣的人,就應該找個人好好的治治她那好吃懶惰的脾氣!”
田本白輕輕的搖擺着摺扇,自家閨女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裡,自家媳婦這腹黑的性子他也清楚的不得了。
楊家的家事,他們田家人無權插手,便也不再說話,拉着穆蘭的手道:“走,咱們也去作坊內看看,咱們閨女是怎麼製藥的!”
因爲製藥作坊是在顧家的後院,楊德海便將楊家後院開了個後門,所以從楊家院子裡就能直接走進顧家的後院內。
田錦繡在前頭走着,幫工的鄉親們在身後跟着,衆人的臉上都很高興,又有些興奮希冀,紛紛走進製藥作坊內。
作坊內的工序座位早已經安排好,有些職位是可以坐着完成的,但是有些卻是隻能站着完成,比如順子夫婦看管的配製比例這一關,一刻鐘都沒法坐下,而且田錦繡也是看着順子夫婦兩個人腦瓜子聰明又年輕纔將這個任務交給順子夫婦的。
製藥作坊第一天開工,田錦繡一個工序一個工序的做一遍,每個工序有什麼注意事項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那些幫工們在身後緊緊的跟着,看着田錦繡如此認真的表情,心裡都紛紛給自己打氣加油,一定不負楊二娘子的囑咐,一定要製作出能用的藥丸來,一定不能出現什麼錯誤。
方起鶴所代表的方家倒算是投資人,一路跟着田錦繡,看着身邊這位嬌弱的女子一個工序一個工序做的認真,心裡也是一陣感慨。
既然她在那樣的情況下選擇跟他們方家合作,他一定不會辜負楊二娘子的重託,這藥丸做出來一定會賣的很好,不管那位方家老夫人心裡是怎麼盤算的,他一定會護這位楊二娘子的安危,不讓任何人傷害她一分一毫。
這一天下來,張巧都在想如何才能討好田錦繡,讓這位打消心裡的想法,讓自己能幹活輕鬆,還能領到工錢。
所以,這一整天的功夫,別人臉上都掛着笑容,唯獨張巧一個人垂頭喪氣的,不想幹活可又之前許的承諾,況且在這多鄉親們的跟前,她也是有臉面的人,不管別人喊她做什麼,張巧都祥裝跑的很快。
這對於她一個常年沒怎麼幹活的人來說,着實的痛苦啊!一天下來沒怎麼幹活,腿都要跑斷了。
方起鶴此次前來大楊村,所帶來的鏢師們,除去任達華一人之外,其他的鏢師們在吃過晌午飯的時候拜別了田錦繡等人,匆忙見離開了大楊村。
已經是有紀律有阻止的鏢行,雖然之前這些鏢師們都是搶匪而已,可是都在逐漸的成長,田錦繡跟這些人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可是見他們都往正途上走去,心裡也爲他們開心。
倒是封殘雪一行人,也沒提離開的話題,田錦繡也不好意思開口趕人家離開。
鏢師們在離開之前,將馬車上的藥物全部都搬進作坊內,晚上吃飯的時候,衆人正吃的高興,方起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忙放下手裡的碗筷道:“我倒是忘記了,有幾個箱子裡我還帶來了一些西瓜!”
如今纔是陰曆四月份的天,就算是有西瓜,想必也是像現代的一樣,在大棚裡成熟起來的吧。
但是田錦繡聽見這西瓜,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她之前在空閒的時候就問過自家公爹,說大楊村夏天有啥水果沒有。
公爹楊德海當時說,大楊村太過於偏僻,就算是大鳳朝有的食物,很多大楊村都種不出來,不是土地的問題,而且信息交流的太慢,又沒有能人幫忙,根本不知道就算是有新物種流進來,大楊村村民們也不知道如何種植。
所以,田錦繡在聽見方起鶴說帶來了一些西瓜後,心裡開心之極,這些西瓜可以吃了之後將仔留出來,曬乾後過些天種植,那樣這個夏天就能吃到爽口的西瓜了。
而且想到還能用西瓜做麪醬來,田錦繡只覺得嘴裡都流着口水。
忙問道:“方公子,那我們儘快去將西瓜拿來吧!”
李氏聽見田錦繡這麼慌張的要求人家將西瓜拿來,蹙眉心裡微微遲疑,自家二媳婦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個樣子,向來錦繡都不怎麼貪嘴的,怎麼今兒?
微微的看着田錦繡,見那雙眸子平靜,絲毫沒發覺自己這話有些唐突,心裡更是看不懂自家二媳婦了。
同樣的,穆蘭也是一臉遲疑的看了一眼田錦繡,見那雙眸中一絲興奮,恨不得立刻馬上就見到那筐西瓜來,心裡微微的嘆了口氣。
“可憐的孩子,在這窮鄉僻囊之地,西瓜都吃不上,猛然聽見有西瓜,看這孩子稀罕的樣子!”
衆人哪裡曉得田錦繡是稀罕用西瓜做出來的麪醬呢!
圓滾滾的西瓜裝進箱子裡,雖然是有一馬車,可是卻也沒幾個,張巧看見那西瓜眼睛裡就冒光,忙匆匆的吃過了飯,今兒倒是賢惠一樣,吃過飯將飯桌上的碗筷送進竈房內,破舊的桌子上整理的乾乾淨淨的,還將竈房內的切刀拿到堂屋內。
看張巧那可憐扒茬的樣子,李氏鄙視的看了一眼,方起鶴倒不曉得楊家每個人的心思,拿起飯桌上的菜刀,將西瓜切成一片一片的,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
方起鶴帶來的西瓜很甜,讓在這清涼的晚上,更加的涼爽。
田錦繡撿了一個大的西瓜原本想給桂枝、顧南生送過去,可想起早上給顧南生從飯菜,倒被那人吃豆腐,此時又是晚上,生怕自己又羊入狼口,便挑撿了一個並不是很大的西瓜,遞給團團娃笑着說道:“乖團團,給你孃親送去,讓你孃親也嚐嚐這西瓜!”
團團娃原本抱着半頁西瓜,吃的臉上身上全都是,聽見田錦繡的話,忙將剩下的西瓜擱在桌子上,撒着小腿兒走到田錦繡的跟前,接過那半大的西瓜攬在懷裡道:“是二孃!”
“騰騰騰”的往屋外走去,剛走到屋門口的位置,團團娃又扭頭問道:“二孃,若是我二叔想吃,可以讓我二叔吃嗎?”
團團娃這問話,好似是田錦繡如此苛刻一樣,又像是田錦繡對顧南生有什麼偏見一樣,微微的蹙眉笑道:“那是你二叔,我送你的西瓜,團團娃想讓誰吃都行。”
團團嘿嘿一笑,抱着那西瓜就走了出去還說道:“那我也要讓我二叔吃些,二叔在家裡忙活這個忙活那個,肯定特別的累!”
房間裡的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的探探頭。
穆蘭拿了一小塊西瓜走了出去,就看見站在屋檐下的張巧狼吞虎嚥的吃個痛快,低頭淺笑,便走了過去,但並沒有挨近張巧,生怕被張巧狼吞虎嚥濺起來的西瓜水噴在自己的身上。
淡淡的說道:“我們家這閨女的脾氣,我特別的清楚,嘴上說不會給你發工錢,可是呀!她大嫂,只要你勤快些,我們家這閨女啊!還是會給你發工錢的!”
穆蘭說的簡單,可張巧聽見這話,怔怔的一愣,連西瓜都顧不得吃,從嘴裡扒出那正吃的歡快的西瓜,怔怔的問道:“田伯母,您說的是真德?”
“那可不!”穆蘭輕輕的咬了一口西瓜,跟張巧的動作一比,只覺得先前那吃西瓜的女人倒像是野蠻人一樣。
“我們家這閨女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呢!”穆蘭自始至終神情都淡淡的。
張巧也是個粗枝大葉的婦人,哪裡能看的懂這秀美婦人臉上的表情,這其中的寓意呢!
“我看你公爹他們挑水什麼也累,你就從小事做起,比如挑水,鋤地什麼的,只要做的好,我們家這閨女肯定會給你不少的好處呢!”
張巧一聽這話,心裡像是跟看見了希望希望,低頭狂啃自己手裡的西瓜,連連點頭道:“是了,是了,我明天就幫公爹挑水!”
房間裡的衆人聊着今日作坊裡的事情,田錦繡讓大家將西瓜仔吐在一張紙上,衆人都覺得奇怪,可也曉得錦繡腦瓜子裡全都是主意,自己問了錦繡說了也聽不明白,便也懶得再問。
衆人吃過西瓜,便紛紛回各自的屋裡睡下。
次日天才剛剛亮,田錦繡沒未起牀,就聽見屋外的扁擔聲“嘩啦、嘩啦”的作響,錦繡忙摸索着衣裳準備起牀。
就聽見張巧的聲音說道:“爹,您這大清早的就去挑水,我去幫您吧!”
楊德海一臉不可相信的表情看了一眼蓬頭散發的張巧,微微的搖搖頭:“大媳婦還是回屋睡覺吧!這挑水的活那是你做的來的!”
之前楊家的院子裡就放着一口大缸,每日清晨楊德海起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村西頭整個村莊公用的水井處挑水吃,一大缸的水恰好能夠着一日的吃水。
只是,現在家裡開了作坊,作坊內也得用水,幫工們洗手什麼的都需要水,可是大楊村缺水,楊家院子也沒有打井,所以楊德海曉得作坊內不能缺水,便早早得起牀去村西頭打水。
此時看見張巧蓬頭散發的站在自己的跟前要去挑水,楊德海是說什麼都不相信,擡頭看了看微微發亮的東方,今兒太陽也沒從西頭升起啊!
這大媳婦是發什麼癔症,竟然起這麼早要去挑水!
張巧在楊家向來好吃懶惰,所以,楊德海是說什麼都不相信,這張巧會這麼的好心去村西頭挑水!
微微的擺擺手道:“你還是回屋歇着吧!就算是你有這力氣挑水,可你這蓬頭散發的樣子,手臉都沒洗,打上來的水也不得乾淨,你還是趕緊回屋歇着吧!”
楊德海說着就俯身將扁擔拾起,彎腰挑起水桶往院子外走去。
張巧還記得昨天穆蘭跟自己說的話,此時聽見自家公爹嫌棄自己身上髒,忙起了一瓢的水倒進洗臉盆內,清清爽爽的洗了把臉,快步追上還沒出門的公爹楊德海,一把將楊德海肩膀上的扁擔搶走,道:“爹,我能來的,就讓我挑水吧!”
想到那一天二十文錢,挑點水又算的了什麼呢!
楊德海無奈的看了一眼張巧,又看了看昏黃的天空,忙喊道:“你腳步放快些,小心速度慢拍不上隊!”
家裡需要用水的地方多了去了,昨日將家裡的瓦罐全都翻騰出來,作坊內也需要不少的用水,全部都放進作坊內,幸好顧家的水缸也多,要不然這作坊內瓦罐也不夠用的。
楊德海回自家院子內忙活其他得事情,心裡更是驚訝,這個在自家向來懶惰的大媳婦,平常幹活都是推三阻四的,怎麼今日卻主動的要挑水,他是怎麼都想不通究竟爲何。
無奈下,微微的搖搖頭,將家裡的地面掃的乾乾淨淨,李氏也摸索着從堂屋走了出來,見楊德海在院子內掃地,微微的吃驚,又下扁擔水桶並未在家裡放着,蹙眉問道:“你不是說起的早些,要挑水麼?怎麼在這掃地?”
楊德海撇了撇嘴道:“今天奇怪的事真是多,咱們家大媳婦竟然搶着要去挑水,無奈之下,我就把挑水的活兒交給她了!”
李氏將之前張巧洗臉的水灑在地上,原本地面乾燥,此時灑了一層水也沒多少的灰塵了,又重新的起的水洗臉,邊說道:“就張巧那一身飛鏢,可不得好好運動運動減減肉啊!”
李氏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心裡卻只質疑,自家這大媳婦向來懶惰的很,怎麼今日竟然變的這麼的勤快啊!
雖然質疑,嘴上卻沒說什麼,那樣懶惰的人,可不就得爲這個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說話間,其他房間裡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起牀,楊木見自家爹在院子內,也沒看見扁擔等東西,微微吃驚下倒也沒問什麼,張巧那婆娘,誰曉得她肚子裡打的什麼鬼主意呢!
田本白、穆蘭夫婦亦然是睡在顧家的院子內,天色雖然還早,可是兩個人在田家經常起牀鍛鍊,此時也已經起了牀,走到楊家的院子內,聽見楊家衆人說張巧這個懶貨竟然去挑水。
田本白意味深厚的看了一眼穆蘭,拽着穆蘭的袖子道:“承蒙你昨夜的話,挽救了一位懶貨啊!”
穆蘭微微一笑,打了水洗臉道:“我這可是好心,那樣懶的人在咱們錦繡家,不做點事情還想着貪圖好事,她想的美!”
這位看似溫和的人啊!其實骨子裡腹黑着呢,她可看不慣自家閨女纔出力,全讓這懶貨給得了好處,昨夜只不過一句話,這懶貨就這樣的沒腦子今日一大早還真巴巴兒起牀挑水呢!
穆蘭低頭淺笑。
田本白一臉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婦,就看見李氏從屋裡使勁的又退出一個大缸來,田本白放下手裡的毛巾,忙過去幫忙道:“推這個幹嗎?”
李氏尷尬一笑:“盛水啊!反正現在有免費的勞工,不用白不用!”
田本白再一次無奈震驚,深深明白了得罪什麼人都不要得罪女人,這個看似同樣溫和的李氏,骨子裡也全是腹黑啊!
那位張巧懶惰成性,今日遇上這兩位女子,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運啊!
老郭頭家的那口井在家門口,張巧挑着空蕩蕩的水桶快速的跑到水井處時還沒一個人,她將水井上的繩綁在自家的水桶上放到井裡,這井低很深那十來米的繩子快放完才見水。
張巧是第一次來挑水,雙手死死的拉着那繩子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纔將盛了水的水桶拉上來,硬是累的張巧喘着粗氣蹲坐在地上,看見那水桶裡只有半桶水就累成這樣,張巧不禁就想起自家公爹每天要挑上四五擔水來來回回的跑。
心裡像是想到了別人的辛勞,可是隨即又想到挑水這麼累,那腦海中的善良隨即就不見了,寧願懶些也好。
懶着能吃能穿就好,要那麼善良幹什麼!沒人會記得自己的好啊!
哼!若不是爲了一天那二十文錢,她纔不想出來做這點事情呢!
井邊陸陸續續的有村民前來挑水,看見今日楊家來挑水的人竟然是張巧,都微微吃驚,隨即想到張巧的懶惰,有好心的村民就說道:“家裡的每個份子都的出些力氣,大事做不了,那就從日常的小事做起吧!楊家大媳婦,你們家現在開製藥作坊忙活的很,你也不是什麼嬌貴的人,洗衣做飯挑水又不是不會,我看啊,日後你可得好好的幫着你婆婆操勞這些事了!”
張巧撇撇嘴,想反駁,卻又想到自己那二十文錢,心裡將這人怒罵了一百遍,嘴上卻說道:“是啊!是啊!我這從今日起啊,就幫着我婆婆做家務事了!”
都是鄉里鄰居的,各家的事都明白的很,都紛紛讚歎張巧變好也是件好事。
張巧在心裡將這些人紛紛罵了個遍,臉上卻帶着笑容道:“叔叔嬸嬸們,我們家就這兩個水桶,你們也曉得我們家就這兩個水桶,你們家的水桶若是閒了,拿到我們家讓我們用用吧!”
張巧這心裡的算盤可打的精明,借鄉親們的水桶在楊家裡,家裡那麼多的人,總不會看着只讓自己挑水吧!
那麼大的一口缸,自己挑到啥時候才能挑玩啊!
楊德海始終是不放心張巧,在家裡坐立不安之下,忙出了門。
衆人都見張巧來打水,又見楊德海一臉惆悵的走了過來,都紛紛打趣說道:“德順啊!你家老大媳婦可捨得使喚了,這挑水可是重活,小心閃着腰呢!”
旁邊的人一聽都哈哈大笑。這不是笑話,以前讓張巧挑水她每次都嚷着說閃着腰了,說的多了村裡人都拿來當笑話,如今衆人見張巧又來挑水又紛紛拿這話打趣呢。
張巧見衆人都拿自己說笑也不生氣,彎腰將扁擔擱在肩膀上嚷嚷道:“都給我閉着你們的烏鴉嘴,我這腰還能閃着啊!”說完晃晃悠悠的挑着那兩半桶水往家走。
就張巧這水桶腰,還閃着,說什麼玩笑話呢!
張巧雖有一身膘,可常年沒幹過活,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這一起步晃晃悠悠的站不穩,楊德海忙放下鋤頭:“老大媳婦,我來吧,這挑水是苦力活,你幹不來的。”
還沒走兩步額頭上就全是汗,張巧蹭蹭額頭上的汗,大咧咧的笑道:“爹,一回生二回熟,沒事的,你跟楊木鋤地去吧。”不管楊德海說什麼也不讓。 ωωω ▪тt kдn ▪C○
反正她的心裡惦記着那二十文銀錢,這個時候吃點苦頭,日後得到好處,那不還是好事啊!
楊德海到底是不放心,囑咐道:“你走路不穩就碎步走,別走的太快。”
村裡人沒啥愛好就喜歡八卦,朝着楊德海笑道:“你們家這大媳婦這麼懶都調教的主動出來挑水了,這灌了什麼迷魂湯啊!”
楊德海寡言,對於村民們的八卦他並沒接口,而是跟在張巧的身後回了家裡。
兩擔水的來回,鄉親們紛紛將自家的水桶挑到楊家來,封殘雪的暗衛們紛紛拾起地上的扁擔也要挑水,卻被自家主子攬住。
就聽見封殘雪冷冷的說道:“製藥作坊內需要的水更多,你們幾個在三十分鐘內將製藥作坊的水挑滿!”
封劍、封刀幾名暗衛聽見自家公子的話,忙拾起地上的扁擔,挑着水桶往外走去,這些原本就是男人,況且一身的功夫,製藥作坊需要那麼多的水,果真就在三十分鐘不到的路程就挑滿了水。
張巧看着這些俊秀的小哥們身手這麼敏捷,像是主人下達命令一樣說道:“一會將院子內的這兩口缸裡也挑滿水!”
可沒人迴應她。
張巧看着自家院子內的兩口大缸,急躁的真想跳腳,可卻爲了銀子一點法子走沒有。
楊家的製藥作坊算是步入了正規,封殘雪一行人在楊家如此就住了下來,絲毫沒有要說離開的意思,田錦繡摸不清楚封殘雪的用途,要說這位是來偷窺製藥的過程可也不像,從始至終,這位一直在顧家院子裡休息,只是吃飯的時間被暗衛們用搖椅擡過來。
其他的時間,很少見封殘雪出屋門,田錦繡不曉得封殘雪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是趕人的話卻也實在說不出來。
這一日,穆蘭看着蔥蔥郁郁的樹木,突然提起要去爬山,李氏倒沒什麼意見,反正現在地裡的莊稼還沒熟,農活也不用忙活什麼,便笑着說道:“親家若是想去,咱們挑選個好日子一同去。”
這幾日一直在作坊內忙活,田錦繡只覺得肩膀痠疼的難受,自家娘想去爬山,她倒是贊同的很。
田本白原本就是習武之人,只是這些年來教了多年的書而已,這樹木藏蔥的大山,倒覺得爬山也是一種雅緻,自然沒什麼不同意的,況且這是自家媳婦提出來的,他哪還會不同意呢!
楊家的小石頭、朵朵、顧家的團團娃、田家的田錦紅、田錦仁原本就是孩子,心性大的很,一聽見要爬山,每個人都拍着手高呼:“爬山咯,我們最喜歡爬山了!”
幾個孩子想到山上有好玩的,心裡都高興的不得了。
團團娃拉着朵朵的小手道:“嗷嗷嗷,朵朵姑姑,我們也山上打獵好不好,學我們家南生叔叔,打了好多的獵物,回來還讓二孃給我們做好吃的行不行!”
朵朵拍着小手讚歎道:“好啊!好啊!可是我們這麼小,根本就不會打獵啊!”
團團娃鄙視的看了一眼朵朵,嘖道:“讓我南生叔叔帶我們去不就好了!”
說完拉着朵朵的小手就往顧家的院子裡走去,看見站在院子裡的顧南生,團團娃上前拉着自家二叔的褲腿嘟囔道:“二叔,我二孃要去山上玩,我、朵朵姑姑、他們好多人都去,南生叔叔也去,帶我們打獵好不好!”
顧南生跟着去打獵田錦繡倒沒什麼驚奇的,有團團娃在他肯定會拉上自家南生叔叔,可封殘雪身上的傷還沒好,也要去爬上。
田錦繡微微的嘆口氣,這個封殘雪是個瘋子吧!什麼事都想湊熱鬧。
可看見封劍、封刀幾名暗衛,擡出軟椅子來,任是田錦繡想反對卻無話可說,人家的暗衛這麼關心主子,軟椅子就擡了出來,她有什麼理由不讓人家跟着去呢!
初春的天氣極其的舒服,溫和的春風輕撫在人的臉上,空氣中夾雜上青草的味道,樹枝芽上發出嫩綠的小芽,能看見掛在樹上的大鳥的巢穴。
一家人每個人的背上都揹着個竹筐興高采烈的的往前走,有村民遇上倒是熱情的打招呼,眼神裡也有季度的意思,李氏看在眼裡根本不放在心上。
這些天聽見村子裡的風言風語多了,難道要她全部都記在心裡,她早就想開,自家日子過的好纔是正事,纔不要管這些鄉親們的心思呢!
幾個人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就走到半山腰處。
居高臨下,能看到被樹木環繞籠罩着的大楊村黑壓壓的一片,田錦繡看着那被蔥鬱的樹木環繞着的大楊村,根本找不到哪家是自家的家,羣山環繞下的大楊村極其的安靜。
這樣居高臨下的觀賞,倒也是一種樂趣。
身下鄉下人,不管日子過的如何,來山上總會背個竹筐,遇見能吃的野菜物種都會打出來,特別是李氏知曉山上的木耳能吃,幾乎每次上山都要背竹筐來。
全是石頭的山上,躲在土地裡的綠色植物還沒完全的生長出來,山路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落葉,被風一吹刮的四處都是,舊年的樹木枯萎斜倒在地面上橫七豎八影響了道路,田錦繡跳腳從旁邊走過去。
衆人各自忙碌各自的,李氏俯身探索,那乾枯的樹木上長着一顆顆黑色的木耳,驚伸手將那木耳摘下來,順手扔在脊背上的竹筐內,慢悠悠的繼續往前走。
那被發現的木耳越來越多,李氏一個個的摘下來,全部扔進竹筐內,之前穆蘭看見李氏低頭採摘什麼還並未在意,此時卻看見李氏一個勁兒的採摘這些東西,距離李氏不遠處的穆蘭忙快步走到李氏的跟前,掂着腳看見李氏竹筐內的東西,蹙眉問道:“親家,你摘這些東西幹什麼!”
“木耳啊!摘回家吃啊!”李氏微笑着說道、
木耳?穆蘭一臉的疑惑惑,看着那形狀想花一樣的東西,不可置疑的問道:“這東西能吃?看着黑乎乎的。”
李氏哈哈大笑起來,看着親家穆蘭此時的神情,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聽二媳婦說這東西能吃的表情一樣,看了一眼自家二媳婦。
“這東西能吃!”李氏像是一臉自豪的說道:“開始錦繡就是用這些東西做包子拿到集市上賣,當時我們也以爲這些東西不能吃呢!沒想到做出來的包子特別的好吃!”
此時的李氏像是忘記了一樣,當時田錦繡說這些東西能吃,又怕公婆們不相信,當時田錦繡可是說吉安城內很多人吃,或許是事情過去了太久,李氏不記得了。
穆蘭一聽說着東西能吃,而且還是那天嘗的那包子就是這東西做的,也俯身探索:“那我也找找看,找到了回家讓錦繡兒給我做包子吃!”
大山深處地面潮溼又一地的樹葉子,長了不少的菌類植被,山上枯木居多,木耳長的又肥又大,穆蘭聰明的很,認得木耳,沒一會就摘到一個,放在李氏背的竹筐內,一行人說說笑笑,歡快之極。
倒是急壞了給封殘雪擡軟椅的幾名暗衛們,可是自家少爺身上有傷,他們一點也馬虎不得。
幾個人正歡快之極,
卻在不遠處聽見陣陣的哭泣聲,桂枝一把拉住田錦繡,側耳小聲的說道:“錦繡媳婦,你聽見沒有,好像有人在哭。”
錦繡側耳一聽,的確,聲音不是很大,伴着絲絲的春風傳入耳朵裡,是個女子的哭泣聲。
而這邊李氏也聽見了,幾個人對視一望,提着竹筐小心翼翼的走向那根粗大的樹木,還沒走近,就見樹木後躥出個身影來,嚇的衆人大叫一聲。
“哎……怡姐姐,你怎麼在這?”小石頭拍了拍胸腹:“怡姐姐,是不是二嬸又打你了?”
眼前的是二房楊德福的閨女楊怡。
楊怡一臉的淚花看見面前的衆人低低的說了聲:“沒有,我就是剛纔摔着了,胳膊疼才哭呢!”話說完肚子咕嚕嚕的亂叫,她早上在家裡受了打怒氣衝衝的上山,晌午都沒下山吃飯,這會兒餓的頭暈轉向。
張桂萍重男輕女,楊怡在家裡的處境幾個人都清楚,田錦繡山上前生怕團團、朵朵兩個小娃兒餓,懷裡還揣着饃饃,她忙拿出來遞給楊怡,楊怡想不接卻餓的難受,看了一眼田錦繡,再也忍不住二話不說接過饃饃狼吞虎嚥。
“怡姐姐,你吃慢點,吃完了還有呢!”小石頭生怕楊怡嗆着,從竹筐裡取出帶來的水。
幾個人見楊怡餓成這樣,心裡都暗暗嘆氣。
不是自家的孩子卻一點法子都沒有,二房夫婦的脾氣性子都清楚的不得了。
田錦繡看着楊怡狼吞虎嚥的將饃饃吃下去,又吃了水才笑着安慰道:“怡妹妹,以後要學的堅強些,你娘再打你,你就跟她理論,若是理論了她還打你,你就去找村長說理,這樣你娘以後就不會再打你了!”
她不是二房的人,所以不管二房媳婦張桂萍如何陰狠,她都沒法子理論,讓楊怡學會保護自己,纔是正道理。
這個地方地勢倒有些平坦,將封殘雪擱在一處平坦出,穆蘭出於好奇倒也不覺得累,跟着李氏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挖木耳,團團娃跟朵朵兩個人瘋跑玩耍。
林子空間很大,衆人都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田本白跟楊德海兩個人抽着旱菸袋聊天,十三四歲的田錦紅採了一把野花編制個草帽帶在頭上,俏皮可愛的模樣極其好看。
時光靜謐。
卻看見團團娃哭着跑着摔倒在地上,喊道:“嗚嗚……我二叔掉下去了,我二孃也掉下去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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