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如意瞧着吳晗大受打擊的樣子。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這事。畢竟是她先開了口。想來。吳晗難過。她也是要負一部分的責任的。樂如意想了想。便覺得自己應該去安慰一番。只是她剛要上前安慰着。便被江逸辰拉住了手。
江逸辰搖了搖頭。這傢伙就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會就好了。
果真如江逸辰所料。他這念頭纔在腦袋裡面繞了一圈。這吳晗便來了精神頭。一咕嚕的站起來。挺直了身子板。“水蓮那丫頭沒眼力見。沒見過我的好。待她見過我的好之後。必然會答應與我成親。”
樂如意瞠目結舌的看着吳晗一下子便恢復了精神。不得不把感嘆。吳晗的抗打擊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對了。你昨兒個半夜急匆匆的派人來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
吳晗攏了攏衣領。身子一轉。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副痞痞的樣子。看的樂如意實在是想豎大拇指。吳爺不去唱戲。真的可惜了。
江逸辰倒是已經見怪不怪了。“讓你給人號個脈。”
樂如意聽着。想想。便知道是給誰了。沒想到二爺這麼費心。昨兒個才說。今兒個就找吳爺來了。
“號什麼脈。”吳晗皺眉。“你應該知道。你們江家。除了你這邊的人。其餘的人讓我號脈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讓我去下毒。”
吳晗說的嚴肅。語氣厭惡。可見他是真的不喜歡江家的其他人。
江逸辰聞言。倒是沒說什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迎上樂如意期待的眸子。無奈嘆息一聲。“吳晗。就算是。幫我一個忙好了。”
吳晗一聽。眼睛瞪的有銅鈴大。裝作小姑娘的樣子。揉了揉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是我眼睛有問題。看錯了你。你不是江逸辰。還是我耳朵有問題。我聽錯了。”
“你不但耳朵有問題。眼睛也有問題。”
江逸辰冷冷的瞥了一眼吳晗。涼涼的聲音讓吳晗收了臉色。
撓了撓腦袋。吳晗低聲咕噥一句。“那不是。你從來沒有讓我幫過忙嗎。”
每次讓他辦事。說的都是道貌岸然的。可是做起事情來卻都是不厚道的。現在竟然讓他幫忙。幫忙的意思就是示弱了。
“沒辦法。有人找我開後門。這禮都收了。事。總不能不辦。”
江逸辰意有所指的看着樂如意。那熱騰騰的目光讓樂如意臉燒的慌。
吳晗那猥瑣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迴轉悠。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清了清嗓子。雖然瞭解了。但並不代表他們兩個人他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他看到不刺眼。
“要幫忙。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吳晗想着江逸辰難得的求他。立刻開始擺起大爺的譜。敲着二郎腿。一副你們等着我開價。還要看我大爺心情好不好的樣子。
樂如意見狀。護犢子的心上來了。想着剛剛水蓮拒絕他的樣子。毫不留情的撒了把鹽上去。
“怪不得水蓮不喜歡吳爺。原來她一眼就看出來吳爺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小氣的人。”
說完。還不忘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對吳晗的鄙夷。
吳晗臉一黑。樂如意撒鹽的舉動讓他的傷口嗤嗤的發響。黑着臉。吳晗哀怨的看着樂如意和江逸辰。不知道爲何。這兩個人竟然越來越般配。都有種壞到骨子裡面的感覺。
“說吧。你們到底要我幫什麼忙。”
耷拉着腦袋。因爲樂如意的打擊。讓吳晗再一次感受到剛剛被水蓮拒絕的時候的傷心。意興闌珊的問道。整個人也懶懶的掛在了椅子上。
“去給桃紅把個脈。看看她這胎是男還是女。”
江逸辰聽到吳晗答應了。這纔不急不慢的開口。“當然。你若是沒把握能判斷的出來。也無妨。”
雖然知道是激將法。但是吳晗還是嗤之以鼻。冷哼了哼。這種東西。也能難得到他。
“生男生女也能把出來。”樂如意聽着江逸辰的話。好奇的眨巴着眼。覺得二爺真的是什麼都懂。這個事情也知道。真是太聰明瞭。
吳晗有些憋屈的瞧着樂如意。崇拜什麼崇拜。明明會這個手藝的是他好不好。
“現在這個號喜脈。多的人會。最難得的是。能號出是男是女。雖然機率不大。但是。若是這門技術掌握的嫺熟。那最後的結果。還是不會差的。”
樂如意聞言。倒是懷疑的看了一眼吳晗。二爺的意思是。這要醫術很是高明的人。才能號的出來的。可……吳爺能行嗎。
“你那什麼眼神。”
吳晗瞧着樂如意那懷疑的眼神。一個蹦躂的跳起來。一臉的心塞。在醫術上瞧不起他。簡直就是在侮辱他。難道這丫頭忘記之前。他給那老三下藥的時候。那個安大夫可是解了好幾天才解開。
撇了撇嘴。樂如意瞧着吳晗炸毛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先不告訴他具體的情況。看看他摸的準不準。
說話間。桃紅又來了。只是這次她來。眼眶微紅。而她身邊那兩個丫頭。顯然氣勢比昨兒個高漲了一些。像是有什麼人給她們撐了腰。
進來的桃紅。看到江逸辰福了福身子。待她起身的時候。看到了吳晗。眼底立刻染起了希望。他來了。是不是在商量她生產的事情。可是想到身後跟着的這二人。心又沉了下去。今兒個他們不會那麼容易走了。
不過。樣子。還是要先做下的。
“這位事。”
蹙眉看向吳晗。桃紅僞裝想了一會纔開口。“這不是吳大夫嗎。今兒個怎麼會來江家。莫不是……二爺身子不舒服。”
江逸辰聞言。看了一眼跟在桃紅身旁的二人。點了點頭。卻並未開口。
桃紅瞧着今兒個的仗勢。便覺得。吳晗雖然來了。可是她身邊還跟着兩個人。老夫人是多麼精明的人。她不會不知道。若是讓她知道了自己讓別的大夫把脈。自然會多想。那後果……想想。桃紅就覺得後怕。
可是。今兒個的機會這麼難得。若是錯過這一次。下一次。便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這吳晗進江府。到時候她肯定已經生產了。到時候什麼都晚了。
忍不住。桃紅便向樂如意。投以求救的目光。
樂如意張了張嘴。還未說什麼。那桃紅一旁的老人便先說了話。“奴婢姓容。你可以喚我容大娘。是老夫人派奴婢貼身伺候桃姨娘的。”
這個容大娘。刻意強調了是宋鳳派她來的。以及她是貼身伺候的。像是在朝着樂如意示威。又像是在告誡她。今兒個她可沒那麼容易趕她走。
樂如意眨了眨眼。沒明白這容大娘說話的意思。先是哦了一聲。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可是這答應之後。聽着沒聲。一擡頭。便瞧着這容大娘一臉的鐵青。像是她欠了她的錢一樣。歪着腦袋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沒得罪過這位容大娘。
既然想不通。樂如意覺得。還是別想好了。反正她是不相干的人。自己沒有必要爲了她浪費自己的心思。
只是。她這無所謂的態度。倒是惹惱了容大娘。“如意。怎麼說。你也是老夫人身邊出來的丫頭。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規矩。樂如意回神。瞧着一旁低着腦袋悶不吭聲的桃紅。估摸着她可能真的是受了委屈。被宋鳳教訓過了。一旁的另一個年輕姑娘。雖然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不過那眼裡卻是看好戲的樣子。
“老夫人告訴過如意。見到主子要請安。”
樂如意將容大娘的話在腦袋裡面過了一番。便知道。她是覺得自己沒請安。所以纔會生氣。可是她不理解。她又不是主子。幹嘛要向她請安。
“可是。你不是主子。如意爲什麼要向你請安。”
很是認真的看着容大娘。樂如意發誓。她真的一點都沒有頂嘴的意思。只是很是誠實的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可是顯然。她的誠實並沒有很好的傳達給容大娘。她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更青。欲要發作的時候。江逸辰揚眉。臉上帶着笑意。“換句話說。你也是祖母身邊出來的人。又是這江家的老人了。怎麼就沒看你懂規矩。”
那發寒的笑意讓容大娘的身子抖了下。瞧着眼前的這位主子。心裡知曉。他不是一個好惹的。便立刻跪了下來。“奴婢剛剛隨桃姨娘一起請安。興許是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太硬朗。所以這請安的姿勢不到位。還望二爺見諒。”
瞧瞧。這多會說話啊。好像二爺要是罰她。就不近人情一樣。
江逸辰微微頷首。“石頭。請容大娘出去。找一個地。讓她好好休息休息。畢竟。她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不能久站。”
說着。江逸辰便面帶微笑的給容大娘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雖然不情願。但是這坑。是自己挖的。在這裡。除了她。還有誰能跳下去。
跟在石頭後面走出去的容大娘。臨走前。不忘給另一個丫頭一個眼神。示意她機靈點。別漏掉什麼。
這一眼。自然沒有逃過江逸辰的眼神。
低頭。江逸辰斂去眼中的精光。慢條斯理的喝着茶。不急不慢的樣子讓樂如意有些急。吳晗已經當壁畫很久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他給桃紅姐姐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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