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跟在韓鳴身後的血袍人,此時也有了些納悶,他明明是將那印記打在了那隻女鬼的身上,可現在那印記的波動爲何會出現在眼前的這少年的身上,那隻女鬼也不見蹤影!
沒有弄清韓鳴的來歷,附近有沒有其他的修士之前,這血袍人沒有敢貿然的動手,因爲他可不知道會不會這邊才弄死這個少年,轉身就被另一些修仙者追殺至死,畢竟這裡是吳國,還是不能託大的。
跟蹤了韓鳴大半天,這血袍人也有些明瞭了,這少年的確是孤身一人在這茂密的山林中,這附近沒有其他的修仙者。
正當血袍人猶豫要不要動手拿下前面的這少年之時,在前面奔行的韓鳴速度突然慢了下來,然後幾個閃躍就鑽入了一座石山上天然形成的洞穴中,消失在了血袍人的視線中。
血袍人雖然看不見鑽入洞穴中的韓鳴,但是他並沒有擔心,因爲他能感應到他種在這女鬼身上的印記並沒有遠離他。
此時韓鳴站在那座天然的山洞中,一連奔行了數十里,就算是個鐵人也累趴下來。他雖然修煉有輕身術,但身體依舊是個凡夫俗子,他年歲又不大,如此長距離的全力奔跑實在是把他累壞了。
韓鳴感覺就算那個神秘人沒有被滅城毒毒死,也不可能追上他,畢竟他是第一時間收斂起息離開了暗探大營。
韓鳴在這座山洞中來回轉了兩圈,查看了一下地形狀況,畢竟他是準備在這處山洞中過夜的,還是瞭解一下他所處的環境較好。他從來都是覺得萬事還是小心一點的爲妙,因爲他的小命只有一條,世間可是沒有後悔藥的。
他在洞穴的深處驚訝的發現了一條三尺寬的縫隙,這條縫隙足有十餘丈長,韓鳴出於好奇就過去看了一下,沒想到縫隙後面還有一處更爲寬闊的洞穴。
裡面的這處洞穴與外面的那處山洞大爲不同,這裡的洞穴只有兩丈高,還到處掛着半丈長的鐘乳石,令人驚奇的是這些鐘乳石晶瑩剔透,好像一塊塊的美玉,而且散發着瑩瑩的光芒,讓這片山洞好像仙家洞府般。
韓鳴被眼前晶瑩的鐘乳石驚訝到了,他不由得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這些發光的鐘乳石,卻發現這些鐘乳石發光只是因爲裡面中混有熒石粉,並不是什麼天地生出的寶貝。
看着一根根散發着熒光的鐘乳石將這個山洞裝點的異常奇幻,韓鳴也不由的在心中感嘆天地造化萬物的奇妙。
韓鳴又轉了一圈,確信這裡沒什麼能夠威脅到他後,他就背對着山壁,坐在了一塊稍微平整些的石頭上調息了起來。
山洞外面的那個血袍人觀察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現韓鳴出來,不由得眉頭一皺,他站在一棵樹後面想了想,就身形一閃,慢慢的朝着那個山洞潛行而去。
在離山洞還有十餘丈的時候,那個血袍人就停下了腳步,他雙手往懷裡一探就取出一張符篆出來,然後微微向之中注入了一絲的法力。
那枚符篆慢慢的發起光來,血袍人嘿嘿一聲冷笑就將那張符篆往身上一拍,他的身影竟然慢慢的透明瞭起來,直到最後肉眼徹底看不見,這血袍人只靠着一張符篆竟然隱身了。
韓鳴眉頭皺了皺,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他心中沒來由的感到有些煩悶,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他站起身來回走了幾圈,還動用了天眼術,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韓鳴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強行的壓下心中的疑慮,就繼續走回了他原來坐的地方,背靠着牆壁閉目養神了起來。
然而韓鳴此時縮在袖子中的右手卻抓着一個小瓶子,瓶子底部還有着一些白色的粉末,不過此時這些粉末卻在不停的消散,變成看不見的氣態擴散到整個洞穴中。
悄悄的撒上一層化功散,韓鳴這才放心下來,繼續的閉目調息了起來,有了這層無色無味無形的化功散,就是來上十幾個武林絕世高手也別想活着離開。
大約半刻鐘後,韓鳴突然感覺面前一陣微風拂過,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洞頂掉了下來,還正巧掉在他的面前不足一尺的地方,此時韓鳴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條黑紅色的怪蛇正落在他的腿上,一雙不帶任何感情蛇眸冷冷的瞥了韓鳴一眼,然後一躬身就竄出了一丈遠,簡直像一道黑紅色的利箭,快速的遠離了韓鳴,根本不給韓鳴任何抓住它的機會。
韓鳴才睜眼就看見這樣一條頭生鼓包的黑紅色怪蛇從身邊竄了出去,他立刻就大驚了起來。自從他無名法訣藉助華老藥浴用的靈藥突破到第五層後,他的五覺就已經靈敏到一個異常恐怖的地步,一條普通的草蛇就是稍稍靠近他十丈之內就不可能瞞得過他的耳目。
可現在這條黑紅色的怪蛇竟然竄到了他的腿上,他還沒有任何的察覺,那這就有些恐怖了。
韓鳴在原地微微愣了一息後,臉上瞬間涌現出驚怒交加的神色,他猛的站起身來,隨手一抽就將掛在腰旁的佩劍拔了出來,然後作勢就要追着那條黑紅色怪蛇砍去。
但沒等韓鳴走動一步,他腳下一踉蹌,手中的佩劍直接滑落在地,然後他就渾身無力的坐倒在地,看那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哪裡還像一個練過數年武功的人,分明就生命垂危的病人,連動一動手腳都很是困難。
韓鳴視線朝着他的大腿上轉去,卻是發現褲腿上有兩個小孔,正汩汩的往外面冒着黑血。
“什麼時候被咬了!什麼怪蛇?”韓鳴慢慢擠出這幾句話,口氣裡全是不甘和不敢置信。
兩息後,韓鳴的雙眼就無神了起來,瞳孔急速的放大,不一會兒就徹底失去了神采。
“咕咕。”韓鳴最後喉嚨裡艱難的冒出了幾聲咕咕聲,然後身子一軟,雙眼一合,雙腿蹬了兩下就癱倒靠在了背後的石壁上,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
在韓鳴癱倒在石壁邊上後,那條遊開的怪蛇又遊了回來,這次它膽子很大,直接游到了韓鳴的身上,而且慢慢的游到了韓鳴的頭部。
這條怪蛇纏住韓鳴的脖子,三角形的蛇頭停在韓鳴面孔前三寸處,用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眸子冷冷的打量起了韓鳴。
突然怪蛇脖子一動,蛇頭一陣迷糊,但瞬間又清晰了起來,再次冷冷的盯着韓鳴的面孔,而此時韓鳴的脖子上又多了兩個小孔,不斷地往外面冒着黑血,可韓鳴依舊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
怪蛇見韓鳴動一不動,蛇頭就是一轉,然後慢慢的遊開了韓鳴的身體,朝着一根鐘乳石游去。
這時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怪蛇的蛇頭突然消失了,然後是蛇身蛇尾,直至最後怪蛇竟然徹底消失了,就好像隱身了一般。
“嘿嘿,這黑齒蛇行動無聲無息,到真是個偷襲的利器,就是練氣修士一不留神也可能被瞞過去。不過要不是爲了活捉你一個練氣期五層的小傢伙,問一些那小女鬼的事情,我倒也不用黑齒蛇來偷襲,一鉤直接鉤死就算了。”一陣冷冷的聲音從那黑紅怪蛇消失的地方傳來,可是那裡明明空無一人,實在是詭異無比。
一陣破空的聲音傳來,一個血袍人直接出現在韓鳴的身前,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韓鳴。
這血袍人身上纏着四五條黑紅色的怪蛇,竟然和之前偷襲韓鳴那條怪蛇一模一樣,頭上都有個小小的鼓包,吞吐着黑色的蛇信,怪蛇嘴巴開合間隱約能看見黑色的毒牙。
這血袍人手中拿着一張散發着光暈的符篆,心裡想到:“不久前得到的這張隱身符到真是管用,若是沒有練氣八層以上的修爲,休想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只是這符篆皆是消耗品,這枚隱身符也只可以使用七八次了,以後可要省着點用。”
血袍人將手中的符篆裝入一個木盒中,又小心的揣入了懷中,之後就俯身的打量起了昏迷不醒的韓鳴。
“奇了怪了,明明感覺那道印記就在你的身上,可爲什麼就確定不了具體在哪裡呢?而那隻女鬼又跑到哪裡去了?”血袍人一陣咕囔,表情有些疑惑不解,皺着眉細細的打量着韓鳴。
“算了,看來還要浪費一張定神符,讓你自己說出來,不過定神符用在你一個練氣五層的小修士身上實在有些可惜了!”血袍人嘿嘿一笑,探手入懷中又取出了一個小巧的木盒,然後從裡面取出一張白色的符篆。
這張符篆材質看起來不像紙質的,反倒像是某種獸皮,符篆的邊上有着淡金色的紋路,上面的字跡不太像是用硃砂寫出來的,反倒是有些像是某種血液書寫成的。
血袍人嘿嘿一笑,雙手一鬆,那張符篆竟然浮在了半空中,血袍人雙手快速結了一道法印,然後朝着符篆中打了一道法力,那張頓時發出了淡淡的銀光。
血袍人單手一擺,就將那張符篆抓到了手中,然後就將那道符篆朝着韓鳴的腦袋瓜上貼去。
眼看着那道符篆就要貼在了韓鳴的額頭上的時候,情況卻發生了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