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醫生聽聞,連忙走出病房。
留下兩人,連景笙站在牀邊,眸光幽深的盯着病牀上一臉病態的女人,雙手握拳,扯着陰冷凌厲的嗓音說道。
“韓雪,你可以繼續睡下去,逃避你想逃避的,但是我告訴你,你一天不醒來,你的父母一天就一天不會團聚,你母親的骨灰就一直不會下葬,會一直放在火葬場,如果你想這樣,你就一直睡下去,勾着耽誤了下葬的時間,你父親也不會被下葬。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果然,這樣的刺激,是狠的,韓雪一雙睫毛不斷的顫抖着,最後睜開一雙眸子,蠕動着蒼白的脣瓣。
“爸,媽……”
“不要,不要……”
連景笙見她醒過來,將她扶起來,墨眸深深盯着她,沉聲道:“醒了就墓地。”
韓雪擡眸對上連景笙的臉,眸中的恨意依舊那樣的濃烈。
“連景笙,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你愛的人,你愛的人永遠都不會愛你,我詛咒你。”
連景笙聽着她的詛咒,臉色變的陰霾鐵青,如果詛咒他死掉,或者任何,他都不在意,但是唯獨這個,她永遠知道要怎麼激怒他。
“是嗎,我告訴你,你的詛咒不會靈驗,因爲你一輩子都會留在我身邊。”
連景笙隱忍要爆發的怒氣,將她從病牀上抱起來。
韓雪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力氣,只能任由着他抱着她離開,閉上一雙眸子,全是母親被火化的那一幕,這樣的畫面,五年前她經歷過一模一樣的,一樣的痛,一樣的,只是,不一樣的,身邊沒了至親人的陪伴。
“連景笙,你這麼費盡心機的接近我,想要的就是今天的一幕嗎?爲了替你母親報仇。”
路上,韓雪聲音平靜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連景笙卻隻字未回,臉色卻因爲他的話沉了沉,薄脣也緊緊的抿成一條縫隙。
一路上,韓雪倒是沉默,心裡卻已經有了決定,靠在牀邊,緊閉着一雙眸,連景笙,你那麼自信,那麼不可一世,我的詛咒,一定會靈驗,也一定會實現的。
你,一定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定得不到的……
墓園,幾人已經在等候了,看着連景笙從車中將韓雪抱下來,然後走到墓碑前。將她放下來,看特意請來的大師,沉聲道。
“開始。”
韓雪在連景笙的攙扶下勉強的看着韓父韓母被同時下葬,這整個過程,韓雪沒在掉過一滴眼淚,也沒有任何情緒,只是眼眶盯着被矗立起來的墓碑微微泛紅。
韓雪的安靜惹來幾人探詢的眸光,一雙雙眸子都落在她平靜的小臉上。
程蕾靠在葉宇飛的懷中,眼眶紅潤的看着韓雪一張平靜的小臉,聲音有些哽咽道。
“小雪,你你怎麼了?”
韓雪一雙眸子只是緊緊盯着父母親的名字,小臉上的表情比較平靜,並沒有像大家所想象到的那樣,抱頭痛哭。
連景笙緊摟着懷中的韓雪,面對韓雪此刻的狀態,莫名的讓他感覺到心慌,眸光幽深耳朵盯着韓雪蒼白的側臉,看着她空洞的眸,此刻看不穿她有什麼想法,或許,此刻的韓雪是真的沒有任何想法。
“放開我。”韓雪盯着墓碑,扯着沙啞的嗓音平靜的說道。
連景笙攬着她韓雪肩膀的大手微微用了力,眸光深沉,最後還是拿下禁錮在她肩膀上的手臂。
韓雪眨了眨眼睛,看着墓碑,邁着有些虛浮的腳步向前走了幾步,然後慢慢的跪下來,看着父母親的合影,照片中的韓父笑得很帥氣,而母親笑得也很美麗大方。
爸媽,你們又在一起了。
看着父母親笑得開顏的照片,韓雪蒼白的脣角淡淡的向上揚起一抹弧度,這一刻,彷彿所有的重力都煙消雲散,自從韓父離開後,她所有的堅強,堅持,努力,全都是因爲韓母,現在,支撐她唯一的支柱也離她而去了。
原以爲這輩子可以寄託,可以相信可以相愛的男人,呵,卻是恨她家的仇人,真相,結果,永遠都是這麼殘忍。
韓雪斂起脣角那抹淡淡的自嘲,然後深深的磕了一個頭,緊閉着一雙眸,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情況下,低落兩滴淚珠。
她要認清事實,她不能消極,不能頹廢下去,她答應過母親,她要堅強,勇敢的活下去,這是母親唯一的掛念,她要做到。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勇敢,堅強的活下去,離開這裡,重新的生活。
睜開一雙某,然後擡起頭,最後深深的望了一眼墓碑上的合照,雙手撐在石碑旁邊,慢慢的站起身體,然後轉過身體誰也不看的獨自向墓園外走去。
“小雪……”
程蕾擔憂的看着韓雪纖瘦的背影喚道。
連景笙眸光深邃的看着韓雪那瘦弱的背影,只是三天的時間,韓雪整個人就瘦了一圈,讓人看着非常心疼。
連景笙薄脣抿的緊緊的,雙手放入庫側的兩個口袋,默默的跟隨在她身後,眸光深深盯着她的背影看。
“小雪,怎麼辦,她這樣沉默不語,我很擔心,葉宇飛,你讓我留下來陪陪她可以嗎?她這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程蕾握着葉宇飛的大掌哽咽的說道。
葉宇飛看着程蕾哭的紅腫的眸,俊眉微挑,薄脣微扯,嗓音低沉道:“一個星期。”
程蕾聽聞,立馬扯出一抹笑,抹了一把眼淚點頭道:“好,一個星期。”
一旁,齊蕊靠在齊磊的旁邊,昨天已經從自家哥哥的口中聽到了所有的事情經過,實在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哥,韓助理沒事吧。”
齊磊眸光深深擰着韓雪離開的背影,嘆息一聲道:“怎麼可能沒事呢,她只是一個女人。”
洛澤只是沉默不語,桃花眸盯着山路上,一前一後的兩個黑影。
韓雪只是順着山路向下走,她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長,要走多久,此刻,她竟然希望這條路永遠都不要走完。
她知道連景笙就跟在她身後,她不想理會,也不打算理會,山路這麼長,韓雪的體力早已透支,三天幾乎沒吃過任何東西,三天只靠着營養液維持的身體,已經超出負荷了。
走在山路上的身影都在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身後,連景笙一雙墨眸緊盯着她搖晃的身體,俊眉微微蹙在一起,終於在韓雪快要支撐不住,要倒下的下一秒鐘,幾個大步上前,就將她攬過來,打橫抱在懷中。
“韓雪。”
韓雪只是半眯着眸看着眼前模糊滿臉擔心的男人,無力的眨了眨睫毛,最後昏睡在了連景笙的懷中。
“韓雪……”
連景笙垂眸看着再次暈倒的女人,暗自咬了咬牙根,臉色陰霾的緊繃着,盯着懷中的韓雪若有所思。
韓雪這一次昏倒,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的場景依舊是十年前,只不過,這一次,她的夢中有十年前的連景笙,還有歐陽蘭。
“小雪,你醒了嗎?”
熟悉的聲音……
韓雪睜開一雙眸,看着坐在牀邊的程蕾,嚥了一口唾液,她扯着沙啞的嗓音道:“小蕾。”
程蕾見狀,連忙將她扶起來,一臉擔憂的看着臉色蒼白的韓雪詢問道:“要吃東西嗎?我聽說,你已經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
韓雪無力的靠在牀頭,一雙眸子鬆散的看着程蕾,啞聲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小雪,吃點東西吧,你這樣不吃不喝,身體會跨的。”程蕾一臉擔憂的勸說道。
韓雪看着程蕾一臉擔憂的模樣,勾了勾脣角,啞聲道:“好。”
程蕾一聽,挑了挑秀眉,“好,好,你等着,我去讓廚房給做。”
“小蕾,我想喝紅棗小米粥。”
程蕾站起身體,笑着看着她,點頭迎合道:“好,我去吩咐他們做,你等一下。”
韓雪看着程蕾離開的身影,眨了眨一雙眸子,看着熟悉的房間,此刻他只想離開,但是,以連景笙的性格,一定不會放她離開,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離開他,離開這裡呢?
靠在牀頭,閉着一雙眸子想着事情,房門再次被推開,韓雪以爲是程蕾,也就沒睜眼,可是過了幾秒鐘,周圍的氣息有些凝滯,讓她睜開一雙眸,微微偏過頭,就對上連景笙那雙墨黑深沉的眸。
韓雪面無表情,冷冷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一雙脣微抿着,看了他半響後就重新閉上了一雙眸,是的,她不想看見他,如果可以,她永遠都不想看見他。
連景笙看着她的表情,臉色一沉,但是卻沒在意,走進幾步,看着她蒼白的臉色,扯着低沉沙啞的嗓音道。
“你想要我怎麼做?”
韓雪依舊閉着一雙眸,不去睜眼看他。
連景笙看着她顫抖的睫毛,只覺得胸口被一股火憋住了,放在口袋的兩隻大手悄然握拳,眸光深沉,儘量將聲音放低,放柔道。
“你想我怎麼做,你纔會原諒我。”
韓雪聽着他的話,顫了顫一雙睫毛,慢慢睜開眼,卻沒看他,盯着落地窗的簾子,蠕動着一雙泛白的雙脣啞聲道。
“你能讓我媽活過來嗎?你能讓事實掩埋嗎?如果你能,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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