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婚禮結束後的一個月,許慎卸任國防大臣尚有一段時間,他想要趁着這最後的機會,完成一些必要的工作。
例如,對於某些不聽話而且不安分的貴族的壓制或消滅。
這個國家經歷了戰亂、首都破滅、瘟疫肆虐等等一連串的狀況,各方面早已孱弱不堪,爲了回覆過來,有很多事情需要稍爲的放寬的。
許慎提出了讓某些疫情嚴重的地區免稅或者減稅,這個提案經過了不斷的商討之後,順利的通過了,並且開始實行了一段時間。
可是,這原本是想要減低平民們的負擔的提案,卻被某些貴族反過來利用謀取利益。
那些貴族依舊向領地中的居民收取一樣稅金,不過他們用免稅的名份沒有上交,就這麼中飽私囊。
許慎組織起來的諜報部門,早已經不知不覺的在國地埋伏,不只是爲了尋找有可能的死靈帝國的間諜,也是爲了更是某些不安分的傢伙。
所以他是第一時間就知曉了這些自以爲聰明的貴族的動向。
他不是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種小動作發生,不過就算理解,也不會原諒。
只是,對付一些地方的小貴族還好,某些頂着大貴族頭銜的家族,想要應付起來是相當棘手的。
貴族之間的關係網,權力的互相勾連,還有自身擁有的實力等等,都會妨礙更進一步的清理行動。
在整個國家還在慢慢恢復的時期,理論上來說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騷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纔是正確的。
許慎在以前也對某些大貴族不斷的容忍,很多人都以爲他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但他還是下手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對所有不安分的貴族進行了全方位的打擊——以國家以及國王的名義。
年輕的國王知道想要掌握話語權,在這個連國家都受到了大幅削弱的時候,就必需要立下權威,削弱不聽話的貴族的力量就是必要的,所以幾經思量後決定全權交給許慎負責處理。
經歷了諸多事端,曾經的大貴族實力也大不如前,要是放過這一個大好機會,下一次就沒有這種良機了。
許慎是獲得了國王本人的同意,才採取了這種行動的,所以任何人都無法指責他。
當然,某些蒙養了魔法師的貴族,又或者本人就是魔法師的,很多時候都會負隅頑抗,不過,通過溝通獲得了七神教會幫助的許慎,處理起來是沒有任何難度。
七神教會的正義感高得出奇,再基於本身的教條和信仰,他們是十分保護平民的,所以知曉了幫助平民的政策反過來被貴族禮用之後,是無條件的願意出手相助。
——哪怕這個時代的人權概念還很模糊,七神教會也不會干涉這類的事情,但只要有適當的理由或者藉口,他們也是會對國家層面主動進行干涉的。
許慎這一次的計劃並不只是殺雞儆猴,就算是有力的貴族他也下手了,既然有國王以及七神教會的支持,在這個環境下他沒有任何害怕和退縮的必要。
這也是他卸任國防大臣的職位前最後一個大動作。
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對全國進行了清理之後,許慎就毫不留戀的退下了職位。
剛好,在這個時候他的學院也初步建成起來了,正好可以換一個新的工作環境。
*
“……院長大人,這豈不是說先前的多國混戰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嗎?”
一個衣衫看起來有些寒酸的瘦削黑髮青年,站着對許慎發表着意見。
“我理解這是因爲死靈帝國的出現,聽者有着諸多的考慮因素,所以纔會導致了由七神教會平分古代文明遺蹟遺物事情,就是這麼一來,先前流過的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那一場維持了好幾年的戰鬥,就只不過是單純的消耗。”
“這是一個合理的想法,你要這麼想的確可以,不過你也說到了,所謂的‘諸多因素’這個問題,這種額外因素纔是真正的重點。”
許慎正在教授地緣政治學,這是爲了利因什王國培養人才的政治課程的一環。
現在站起來提出意見學生,是在兩個月前入學“利因什教育學院”的平民學生,正是獲得了一些新的知識,還不知道何謂底線,依舊毫無忌憚發出提問的人。
“戰爭是政治的延伸,只要不是舉國上下腦袋都出現問題,正常人都不會喜歡戰爭的,的確,戰爭並非必要的,但這也是一件對外的交涉工具,在某些時候還是需要展示自身的武力的,這是戰爭最基本的意義之一。”
許慎不需要教導得太過深入,所謂的政治學也不過是他在其他時空的書籍之上選取一些合適的內容,然後有點隨意地教導的。
之所以會成立政治學這個課程,也只不過是爲了滿足國內的貴族還有國王的意願,避免他們有什麼不必要的動作,許慎本人對於這個課程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教育興趣。
他真正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所謂教導他人的知識,這個學院的成立也只不過是一個名稱不同的大型魔法研究所。
“……今天的課程就到此爲止吧。”
回答了好幾個平民學生興致勃勃的不同問題後,許慎聽見了鐘樓傳來的定時鈴聲,便宣佈了這一堂課的結束。
所有的學生站起來對許慎敬了一禮,然後開始陸續散去。
直到所有學生離去,許慎也沒有離開課室,他坐在教師位上,看着門外走進來的那個熟悉的男人。
“午安,院長大人。”
溫斯頓.潘恩.曼克爾斯,前宰相的二兒子,現今的國防部大臣。
他帶着笑意,快步地走到許慎的身邊。
“溫斯頓,先說好,我是不會同意你退下現在的職位的。”
許慎可是非常清楚這個越來越強壯的男人是來做什麼的。
看着對方簡單的打扮,兩手空空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聯絡,很可能就跟過往一樣,只是閒着無聊的走過來看看。
溫斯頓頓時有些尷尬地笑着。
“所以……”
許慎收拾好講臺上的教本,在座位上站起來。
“今天你又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