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弟子應該已經和你聯手合作了吧?”
嚴陽平語氣看似有些不解。手機端
“嚴宗主,你應該誰都要清楚,這一次合作到底有多麼的脆弱,到底有多麼的不可信。”
許慎暗暗戒備對方,防止被打個措手不及。
在這個地下空間,控制了一部分掌控權的他暫時有辦法對付金身武者,不過也只是能夠把對方傳送離開,這是一種取巧的手段,他仍然無法正面對抗武道時空的巔峰強者的。
“何況事已至此,當你來到此地的時候,所謂的合作、所謂的計劃一早可以拋諸腦後了。”
許慎跟嚴承討論的計劃相當粗糙,也太過簡單,只不過是彼此交換情報,還有作出不痛不癢的基本合作承諾,換取的其實是爲了不要跟血魔宗產生即時的衝突。
當他主動曝露自己知道一部分地下空間的秘密的時候,他註定會成爲魔門的敵人,通過所謂的合作也只不過是將敵對的時間拖延,一切都沒有太多的改變。
“算是有時間限制的,你只要一到來,一切已成大局……難道你們不是這麼想的嗎?”
嚴陽平滿是傷痕的臉難以看出表情的變化,他的眼神依舊平靜,也沒有表現出太過多的肢體動作。
“許慎,你果然是個聰明人,而且看來你也掌握了一部分的秘密……所以,還有膽量留在這裡的你,願意面對我的你,到底有什麼手段?”
許慎平靜的開口。
“這個地下空間,這個魔藏,擁有一種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是怎麼運作的傳送功能,除了能夠單純的下傳送,估計也擁有長距離傳送的能力,嚴宗主你和武帝應該也是透過某種與這個地方的關聯之物,付出了一定代價後從遠方傳送過來的,而且有着時限性,一段時間過去,你們會自動的傳送離開……這是現在我大致掌握的東西。”
發現了這個地下空間後,許慎每天都花費大量的時間研究這個地方,雖然由於體系的不同,也沒有任何參考之物,研究的進展相當緩慢,不過他的確摸索出不少的東西。
“天魔宗和武帝的人馬應該也是透過類似的方法傳送過來的,而且同樣也有時間的限制,所以之前他們纔會在逗留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次憑空消失,我剛纔做的強制傳送,是加速了這種時間限制,讓他們不得不離開。”
許慎不曉得天魔宗和武帝的手下使用什麼方式,又或者是用什麼道具跟這個地方達成聯繫的,不過算不知道這些,掌握了這個地方一部分構造的他,也有辦法進行先制。
“強制傳送……這是你來應付我的底牌?”
嚴陽平回想起曾經的朋友消失的一幕,對方是被光芒包裹然後被傳送離開的,這跟完全是憑空出現,而且沒有任何光影變化的到來的時候截然不同。
他明白眼前的青年確實是掌握了這個魔藏一部分的主控權。
“不,怎麼會呢,僅僅是這樣算不是什麼底牌。”
許慎我沒有天真到以爲送走對方能結束這一切,算真的能夠結束,這也跟他的目的不符。
“我不知道爲什麼你跟武帝不從一開始直接來到此地,那樣的話你們應該一早回收了想要的東西,根本不會被我捷足先登,所以我猜測你們付出的代價非常的巨大,一般的情況下都不會動用那種手段,這間接導致了知道了我的存在後纔會緊急的動手,但這個緊急也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
許慎一直都在鋌而走險,但不代表他沒有仔細的考慮過所有的細節。
或者說正因爲他知道自己在冒險,才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思量對策。
“有了這勉強算是充足的緩衝時間,我纔剛好準備了應付麻煩的底牌,我直說吧,嚴宗主,如果你想要出手殺掉我,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爲好,因爲……”
許慎留意着對方的反應,觀察着一舉一動,避免遭到意想不到的攻擊。
“我已經完全封鎖了這個地下空間,其他人已經無法再次透過遠距離傳送來到此地,同樣的,沒有我的解除,身處內部的人也無法離開,我一旦死了,你會永遠被困在這個地方。”
許慎所準備的方法,說到底是一種脅迫。
他不知道會不會管用,但如果想要達成目標,現在他也只能選擇這種並非最好的方法。
“……你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害你。”
嚴陽平語氣仍然平靜,神態不見任何的惱怒。
“不過如果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現在我豈不是成爲了你的囚犯?的確,用這種方法來當作威脅有不錯的效果,不過我想你也知道,算是這樣,一切仍然都沒有解決。”
“對,我很清楚,所以我纔會想要求合作……真正的合作。”
許慎這個時候輕輕皺眉,然後毫不掩飾地跺了兩腳。
嚴陽平擺在輪椅扶手的左手忽然抽動,某種東西自他衣袖掩蓋的手跌落地。
金身武者能夠完全掌控身體,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頭都能夠隨心所欲的控制,不可能會發生失手掉落東西的事情。
算是曾經身受重傷的嚴陽平,也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許慎望向掉落在地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個圓柱體,一個表體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東西。
他仔細一看,很快辨認出這是一根骨頭,是一根臂骨。
“……看來你真的完全掌握了魔藏啊,真是後生可畏。”
嚴陽平發出像是苦笑的沙啞笑聲,望着掉落在地的骨頭搖了搖頭。
“本來我想要嘗試突破出去的,不過正如你所說,這裡已經被你封鎖,完全受到你的控制了……你是魔祖的傳承者?還是說你是某個破滅了的源流的後人?”
“我不是魔門的門徒,在來到此地之前,我對於魔門的認識也不多。”
許慎把目光從水晶臂骨移開,單從表面的質感,他知道這一根臂骨,性質和平頂金字塔的水晶骷髏頭是一樣的。
嚴陽平大概是使用了這個水晶臂骨,然後透過某種手段連接到這個地下空間,從而實施遠距離傳送的。
“但偏偏現在我知道得太多了,你們血魔宗不可能這麼放過我的,如果想要有一個圓滿的結束,我需要一個絕對的安全保障,嚴宗主,我們來一場交易吧。”
許慎持續運轉腦的精神力,讓自己維持在冷靜的狀態。
“你和我簽訂契約,保證我和我的同伴的生命安全,並且答應會在日後協助我一些不痛不癢的事情,而我則會提供這個地下空間給你們,也會把《魔藏》完整地抄錄給你們……這是交易的條件。”
嚴陽平沒有立刻迴應,他只是用平靜的態度打量着許慎。
持續開啓惡意感應超能力的許慎,從一開始沒有在這個老人身感覺到惡意,不過他知道或者對方有什麼辦法能夠控制情緒,也沒有因此而大意疏忽,維持着最高的警戒。
“年輕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一會後,嚴陽平緩緩地開口了。
“你是在威脅一個金身境界的武者,算我身體受創,實力無法完全發揮,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面對的,難道你不怕我在這裡假裝答應你,然後去到外面之後反手殺掉你嗎?”
沒有等許慎作出反應,嚴陽平繼續說了下去。
“何況你說要跟我們合作,可是你明白現在我們血魔宗是怎麼樣的處境嗎?我們魔門的名聲你豈會不知道?惡名昭彰可不是等閒的玩笑,我們不是什麼好人,選擇和我們接觸的那一刻起,你無法回頭了。”
許慎不太明白這個老人到底想說什麼,對方簡直像是在勸告不聽話的孫子一般,而不是以自己的性命來作出威脅的人。
“……在很久之前,我已經走了一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許慎忽然想起了教導自己魔法的老師。
老法師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說話,要他好好的思考是否要走死靈法師這一條路。
雖然處境不同,但現在也有幾分相似之處。
“而且,我準備的契約是有實質的效力的,並非只是一紙法律的條。”
許慎從懷取出了一封白色的信封。
他從裡面抽出了摺疊好的紙張,然後慢慢的攤開。
“嚴宗主,如果你想要脫離此處,那麼你只有簽下這一份契約,這一份有着實質力量的契約。”
許慎把事先準備好的魔法契約運用精神力固定在半空,然後以不緩不急的速度飄向嚴陽平。
魔法契約來到了嚴陽平的面前,漂浮在半空。
嚴陽表面維持平靜,心頭卻輕輕一動,想起了魔門某種秘密傳承的他,隱約的猜測到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麼樣控制這個魔藏的了。
嚴陽表看着漂浮在眼前的紙張,幾秒之後,他伸出手接過了魔法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