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與外面相比,這裡多了些許生氣。這是莉莉最直觀的感受。不信,你看些小傢伙一看到走來的兩人,便都跑到茅屋裡,邊歡喜的叫道:“姐姐,姐姐,海頓哥回來了。”連續叫了幾遍。

“你們這些傢伙真煩,連安生覺都不讓我睡。真是的!”

“你好。”我說。

女人坐起來,右手扶着額頭良久,最後擡頭看了莉莉一眼,說:“佩琪,你好。”

“莉莉。”

佩琪穿着無袖的麻布衣,腰間繫着白腰帶,光着腳,留着顯得凌亂的短髮,整個人覺得毫無生氣,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毫無精神可言。

佩琪看了遠處與朋友們玩鬧的海頓一眼,轉過頭來對莉莉認真的說:“首先,感謝你把海頓安全的帶回來。其二,請你早些離開這裡。”

“爲什麼?”莉莉問道。

佩琪搖搖頭:“理由我不能說,也說不了。”說着她看了海頓一眼,接着說道:“我在外面流浪過很長時間,也在朗格拉要塞服過役。我唯一能說的便是:儘快離開這裡到朗格拉去,那裡還有人活着。”

儘快離開這裡到朗格拉去,那裡還有人活着。嗯,顯得莫名其妙,完全不能明白這個叫佩琪的女人的話的意思。

“那傢伙在監視着我們,還有孩子們。”

“什麼意思?”莉莉皺起眉頭疑惑的問。

佩琪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接着張口說話,但沒有聲音。這是脣語。莉莉從中讀出了一句話,讓她覺得更加疑惑。“不要吃這裡的任何東西,也不要喝這裡的水。”

“我知道了,我來這裡是想知道一些信息,關於三年前的事。”

“海頓應該和你講過了。”

“是的,但我想知道得更詳細一些,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莉莉跪坐在佩琪面前,嚴肅的說。

“你這是在逼問我嗎?”

“不,不是,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請告訴我。”莉莉搖搖頭,接着對佩琪露出誠摯的目光。

“好吧,但這件事我知道得並不是太詳細,因爲這裡的緣故,有些是不能說的。”佩琪指了指自己。“瞭解?”

“瞭解。”

“三年期,我剛離開朗格拉要塞,不知托葉城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那邊好像突然產生了一個太陽,但存在的時間很短。在那之後,大約是過了一個時辰吧,發生的地震。”

“地震?”

“是的。”佩琪,舔過嘴脣。“發生地震的時候大約是在早上七八點,哪個時候還是正常的。但是,到了中午,太陽突然暗了下來,再也沒有變過。”

“是嗎?”趁着佩琪喝水的時候,莉莉問道:“那些怪物呢?還有,你是被村民救了?”

“怪物?哦,那些是厄天使。植物化得厄天使。自那件事發生後,大部分厄天使就不能單獨存在活動,只能和植物,或者動物結合在能自由活動。相應的,厄天使們的實力大不如以前了。我,我只是被人……”

剩下的話佩琪沒有說,但大致莉莉還是可以推測的。似乎這裡被什麼注視着,或者說這裡的人都被脅迫。莉莉不敢大意,她知道這裡並不是簡單的存在,在入口就有這樣的感覺。按照佩琪的建議,莉莉沒有吃這裡的一點東西,只是咬着自己的乾糧喝着牛皮袋裡的水。

“大姊姊,請吃,這是作爲你救了海頓哥哥的報酬。”

莉莉看了佩琪一眼,對方沒有表示。她知道這並不簡單,遲遲沒有接過對方的食物。

“怎麼了,大姊姊,難道我做的不好吃嗎?”

“不,我只是在想一些東西。”說着,莉莉便接過對方的食物,捧着。

“一定要喝哦。”

天很快變黑了,這裡的人遵循日落而息的準則開始休息,有點寂靜,顯得有點詭異。按照白天來看,這些孩子們是不可能這麼安靜的,當然,可能是累了,休息了,所以才顯得這麼寂靜。

不,不對。這似乎顯得寂靜過頭了。竟然沒有蟲鳴聲,竟然沒有外界活躍的蟲鳴聲。這裡果然有問題。

想着事情,久久沒有誰去。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凌晨很快到來。在莉莉的感知下一股能量的波動散開,擴散到整個盆地。一股股微弱的生命氣息在神秘能量的牽引下彙集到一處。消失不見了。這是吞噬,生命氣息被人吞掉了。但是,我怎麼沒事,莉莉心想。

不要吃這裡的食物,不要喝這裡的水。這是佩琪告誡莉莉的話語。突然想起來這句話來,莉莉心想,這大約就是佩琪的理由了。

莉莉拿好武器,小心的起身來到佩琪牀邊,試着叫醒她,但沒有成功。她也試着叫醒別人,但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辦法,只能自己一個人去探索,看看有何情況。

打開門,看到的並不是黑夜,而是不變的黃昏。接着陽光,看清了這裡的狀況。這裡的森林一樣死去了。而且是痛苦的死去。樹木看起來就像一個個痛苦哀嚎的人一樣。而且,周圍的大山消失了。

這是幻覺嗎?來不及多想,莉莉順着一股氣息向前跑去,跑了一會兒,生命氣息竟然斷了。看來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這是怎麼一回事?算了,還是先回去吧。

早上起來,發現與自己住一塊的佩琪還沒有起來,外面都已經玩成一片了。看來昨天的事對佩琪的影響還是挺大的。來到佩琪房間,果不其然,佩琪看起來更加的萎靡不振。

“你來了?”

莉莉沒有說話。

“快走吧。”

“昨天是怎麼回事?”

“看來你發現了,但是你又做得了什麼?”

莉莉不做聲,她也知道對方是個棘手的傢伙,但莉莉依舊想幫助佩琪。

“別吃,幾天後你就知道了。”

今天,莉莉還是沒吃這裡的東西,只是吃乾糧,喝自己帶的水。有很多小孩跑過來問,說大姊姊是不是明天就要走。這是怎麼回事?一問才知道這是佩琪告訴孩子們的。到了晚上,海頓極力勸莉莉吃點東西,當然莉莉沒有吃,看向海頓的目光變得不善起來。

“大姊姊,留下來吧。”

清晨,莉莉按計劃離去時,渾身冒着黑氣的海頓,用猩紅的目光盯着莉莉說。

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一點耐性都沒有。莉莉想起佩琪說的這句話。小孩子永遠是缺少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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