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街上,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天。夜涼如水,華燈初上,是何等的靜籟。璀璨的燈光閃爍在路旁駛過的車玻璃窗上,將車玻璃渲染得五彩繽紛……就在下一秒,我接到了燦烈上次留給我的號碼。
看着手機上顯示的來電,或許我只能凝視着。就讓他這麼響着吧,也好陪伴我一人孤獨漫遊在街上,燦烈,或許這樣我們也算是就如此守在彼此身邊了……過了一分鐘,鈴聲依舊在空曠的街道上極其不搭地吵着。無奈我只好按了接聽。
“北良,怎麼那麼久才接電話?”燦烈的聲音裡傳來不安。
“沒事,就是想你在那一頭我在這一頭,這鈴聲響着,就像你在我身邊一樣。”
“……傻瓜。”聽着這溫柔的聲音,我都能想象出他在另一頭應該是含着幸福的笑着。“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我茫然地看看四遭。隨後對着手機講到:“天霧街街尾。”
“好,等我五分鐘。”
……
四分59秒……
我看見他喘着氣跑到我面前,看見我後,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
我撫上他的臉,笑了一聲:“臉都跑紅了。”
他也回我一個笑臉,接下來牽起我的手,拉着我。
“去哪兒?”
他沒有迴應我,我也沒再問,默默地感受着他手上傳來的溫度,這種溫暖一直蔓延在心裡。最後……我們來到了一家咖啡館。
“老闆!來一份冰咖啡加一塊奶糖。還有……”他頓住了,問我:“你要喝什麼?”
“一杯熱咖啡。”我好笑地看着他,他還是跟小孩子一樣,喜歡吃甜的。
“不加糖嗎?”他皺眉有點疑惑地看我。
“不加。”
他“哦”了一聲,像個小孩子受了委屈一樣,難過地低下頭。
“怎麼了?”看着他異樣的舉動,我不禁問道。
“你爲什麼不喜歡甜的了呢……”他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在問我。
原來即使因爲這個?“因爲……只是我今天剛好不想吃甜的。”
說話間,老闆已經把兩杯咖啡端了過來。老闆是個看起來很慈祥的中年男人。“小燦,這是你女朋友?”
他木訥地搖搖頭,老闆識趣地走開了。看起來這家咖啡店的老闆和燦烈很熟。他人脈應該很廣,不像我……
“你…”他開了開口,想說什麼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裡面好似有水在流動,傳神明媚。真不知道像燦烈這麼遲鈍的人,怎麼可能當上總裁,和一開始沒認出我那種渾身的氣場完全不同。看起來在職場上他還是非常精明的。
“北良你在聽嗎?走神了?”
“啊?抱歉,你剛纔有說什麼嗎?”
他像是有些爲難。“感覺那麼久沒見,我們兩都不熟了呢。”
“燦烈……對不起。”我這個時候只能低下頭給他道歉。
“我需要的從來不是道歉,好想回到樸燦聶和尹北良的那一段時光。”
“慢慢就熟了,我們總會熟絡起來的。”我走進他身邊,抱住了他,小時候每次他難過時,我都會輕輕抱住他。
他終於像解開心結一樣,笑了,那是一種非常好看晴朗的笑。
日記:
燦烈……你從來沒變,你依舊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我們會迴歸到最初的軌道,童年青澀美好的時光。讓我感動的是,你並沒有問我這麼多年過得怎麼樣問這些噓寒問暖的話語,而是直接點明我們之間的隔閡,這道隔閡也因爲你能這麼坦然地說出來而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