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飛虎反覆咀嚼着師傅去世前的話:“雨筨那個丫頭不錯,如果能回去,娶過來多養幾個娃娃,還真是一幢美事兒啊!呵呵,師傅說的多好啊!”
這時一個村民火急火燎的進來說道:“常爺爺,村裡的人又生病了。”
“什……什…什…什麼?又生病了?”常飛虎心裡咯噔的就擰了一下,上次的事情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要不是運氣好碰巧治療好,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這次又……唉!
“唉!”常飛虎急的只拍大腿:“怎麼就不能讓我老人家痛痛快快的活玩所剩不多的時間呢?”
“走,走,快去看看,你……過來攙着我老人家,唉!人老了連走路都費勁!還看什麼,他們兩個老人家就不用扶嘛?笨蛋!蠢貨!想當年你們前輩那種勁頭都哪兒去了?唉!一代不如一代!”常飛虎抖着鬍子,氣呼呼的罵罵咧咧。
幾個強壯的村民攙扶着南離、常飛虎和雷鳴,來到一家屋中,只見村民們都廋得皮包骨頭,渾身皮膚顏色蠟黃進氣少出氣多,就連出的虛汗也是黃的。
常飛虎坐下問道:“有多少人是這樣?唉!奶奶個熊的!要是我老人家不在了你們可怎麼辦?”
一個村民說道:“很多人,很多人都這樣。”
常飛虎看了一眼病人,看來還不是太嚴重,他放心很多,他對南離說道:“大哥,我老人……老夫以前在青蓮山的時候,我父親說過有一種方法能治,只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那個東西,唉!”
南離用柺棍敲敲炕沿說道:“你說說是什麼樣子的,叫他們去找!”
出了一口悶氣的常飛虎說道:“就是那種能在爛泥裡生存的泥鰍,泥鰍你們見過這裡有嗎?”
村民答:“爛泥裡的魚是有,可不知道泥鰍是個什麼樣的!”
“竟是廢話,你們去抓一些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雷鳴的柺杖噹噹的敲着村民的頭說。
部落附近不遠就有小溪,這些是常飛虎他們剛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不大的功夫,村民端來一個陶盆,裡面裝了半盆的小魚,面帶敬畏和懼怕的神情看看雷鳴,想問又沒問出口的端過來給他們看。
常飛虎笑道:“就是這個東西,呵呵,老天爺好像在和我們開玩笑,除了出不去,其他的想要什麼有什麼,有點古怪。嗯,這東西要小的,越小越好,去抓把,多抓一些過來。”
你……常飛虎的柺棍指着一人說道:“病情嚴重的喝兩條,輕的喝一條,就怎麼喝下去,必須是得活蹦亂跳的才管用,快點去幹活,都他媽是懶漢,不支使就不動,大懶和小懶一支白瞪眼,還看什麼?等我老人家用棍子打你呀?快去。”
村民趕緊端來兩條泥鰍和半碗清水,看着讓眼前的病人喝下,常飛虎才說道:“扶我們回去把,他們過兩天就好了。”
兩天後,村民來報,病人都好了,並送來不少的魚肉和野味。常飛虎他們在這個部落的威望很高,平時的一些吃穿用,隔兩天就會送來不少,常飛虎一開始不接受,可耐不住村民天天來也就任其自然了。一晃五年又過去了,雷鳴和南離也都相繼離他而去,
常飛虎、袁峰明、雷鳴、南離、遙遠、雷鵬、詩奇宇的塑像也在矮人部落中挺立起來。爲了紀念他們做出的貢獻。新一代的矮人們每個人都從心底裡渴望,希望能有一個和大首領並肩戰鬥的機會,可是他們如今只能在大首領的塑像前表示欽佩仰慕的心願了。
常飛虎只剩下孤身一人,他想念袁峰明,想念大哥,想念雷鳴,想念他們所有的人。每天他都去塑像前撫摸大哥和師傅,爲他們彈掃身上的塵土,之後就坐下和他們說話。
“大哥呀!你知道……嗎?兄弟想你呀!你說過的我們永遠不分開,你……嗚……你不夠兄弟情誼啊……大哥!”
“師……傅!徒弟也想你,還記得您說的那句話嗎?嗚…嗚…師傅……啊!如果能回去,徒弟一定聽你的話,多聲幾個娃……讓您老高興!”
“雷鳴!你也是個壞蛋!怎麼也不和我……玩兒了?山虎哥……不和你好了,我……自己玩,我……奶奶熊,不玩了!嗚…………。”
“堯大叔……你不守信用,不是稱職的追隨者,說走……嗚……就走啊……啊!”
“雷爺……詩爺爺……嗚嗚嗚…………,我想你們啊!”
每日到了很晚常飛虎才慢吞吞的被攙扶回去,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嘴裡反覆的說着那幾句話——雨筨那個丫頭不錯,如果你能回去,娶過來多養幾個娃娃,還真是一幢美事兒啊!
嘆息一聲,叫過來照顧他的村民說道:“扶我出去看看,唉,大哥,大哥呀,我們快見面了,咳咳。”
出了大門,做在門檻上,顫動着花白的鬍子自語道:“真想你們吶!”說完,擡臉眼淚順着眼睛慢慢流下,常飛虎用他那佈滿了老人斑和褶皺的手,哆嗦着擦去眼旁的淚水,看到對面的山路上坐着一個老頭,正在喝着罈子裡的什麼東西。
米酒?
多少年沒喝過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呢,都快要忘記了。
老頭轉過頭朝他一笑,忽地,常飛虎想起來了,那不是在第一次去山符門的路上遇到的那個老頭嗎!他是怎麼進來的?難道這個世界的入口不止一個?他怎麼一點都沒變化?
常飛虎猛的站起來想要過去,卻忘記他已經是九十高齡的暮年老人,身子是想過去可腿腳怎麼都不聽使喚,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一陣眩暈後他極力的站起身來,卻發現他們還在那片廢墟當中,其他六人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不正是南離和袁峰明他們嗎!常飛虎上前抱住南離放聲大哭道:“大哥啊!我好想你呀!”
袁峰明踢了徒弟一腳,不高興的罵道:“你怎麼不想師傅,還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常飛虎在痛哭中哈哈大笑飛奔過去,也摟住師傅,說道:“師傅我也想你!”並且把鼻涕和淚水都蹭在袁峰明身上。
雷鳴嘻嘻問道:“好玩啊!我們怎麼回來的。”
衆人都諱莫如深的說道:“太離奇了,就是這麼出現的沒有過程。”
常飛虎又快樂的跳過去抱抱雷鳴說道:“你個壞蛋自己先出來了,也不陪我玩,不夠意思啊!”
雷鳴擡起兩手,用指頭在眼睛上畫圈說道:“我老人家要暈倒了,你一天自由自在的,拿話逗叱我們,哪知道我的痛苦,眼睜睜看着你一個人說話,就是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連眨眼都不行,天天都是白天夜裡的睜大兩隻眼睛,看你讓我難受,白天到還好點,能看到人來人往,到了晚上乾乾的就是睜大兩隻什麼都看不到的黑夜,你還好意思在這裡說風涼話,哼,不跟你玩了。”
“去,雷鳴別胡說,年輕輕的說什麼我老人家,你爺爺我纔是我老人家。”雷鵬哆嗦着嘴皮子,罵了一句後也驚歎到:“我老人家也能看到山虎天天去嘮叨,那樣的事情真太難受了。天哪,我再也不想經歷這樣的事情了。”
袁峰明也瞪大了眼睛問:“你們都能看到山虎和我們說話嗎?這,這,這不可能啊!你們都是石頭像啊?衆人的眼睛同時轉過去看向袁峰明狠狠的點頭說道:“原來我們都能看到,唉!早知道就不會那麼寂寞,那麼孤獨了。”
常飛虎突然想起什麼,過去翻起那塊石頭,那個小小的氣泡還靜靜的躺在在那裡。
“我…”他擡起腳就想把那個折磨他們的東西踩個稀巴爛,可是擡到半空的腳怎麼都沒落下去,隨後彎腰撿起來,卻發現在虛彌氣泡旁多出兩塊圓形的符旨。
一枚黃色一枚白色,兩枚玉符除了顏色幾乎一樣,一面是一個圓環的形態另一面有幾個點閃着亮光,其他地方都是空白,常飛虎拿起來,扔給師傅一塊,將氣泡收入符魂,說道:“師傅,你看古怪不,先前怎麼沒有這兩個符,這就好像專門爲我們預備的!怎麼可能呢?”
袁峰明也說道:“的確是很奇怪,憑空冒出一個什麼氣泡,把我們拖進去待了幾十年,出來卻又多出兩個符牌,就好像專門有人在這裡等候我們的到來,而且還是強迫性的體驗了一回普通人的一輩子,的的確確是非常古怪。”
“師傅!你還敢試試嗎?”常飛虎拿起哪枚符牌仔細的翻看着,接着莞爾一笑的問。
袁峰明抹臉哈哈一笑道:“職業者的人生路途就是探索奧秘,有什麼不敢的,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就要輸入魂力。”
常飛虎趕忙阻止:“等等,師傅,你的膽子還真大,還是我先看看在說把,別再弄到那裡,說不定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