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飛虎明白了,南離的神情已經恍惚,他已經分不清那是現實那是夢境:“雷鳴去拿些水來噴醒他,”常飛虎心痛的叫道。
“大哥,快醒醒!”
一陣清涼的涼水伴隨着清晨的冷風,南離打了一個激靈,可彌合的眼神卻依然如故,常飛虎急了,喊道:“多一點,多一點。”譁,半桶水迎頭澆下,南離的眼神透露出了清明。
“山虎!”南離迷迷糊糊的柔聲叫。
常飛虎趕緊說:“大哥!我是真的回來了!我還活着!”說着還不時地拍打南離兩面的臉膛。
南離徹底的恢復了神志,不相信的問道:“你真回來了?不是做夢?兄弟啊…!”
南離抱住常飛虎就是痛哭:“你還活着?你怎麼不早點回來呀!”南離是嚎啕大哭,將他壓抑在心中六個月的悲傷和思念徹徹底底的宣泄了出來,常飛虎也心酸的留下眼淚,兩個人抱住痛哭流涕。
好半天常飛虎才說:“大哥走進屋去說把,你看,你都溼透了!”南離抱住常飛虎卻不願意鬆手,他在常飛虎離去的一百八十多個日日夜夜後第一次破涕爲笑了,一掃半年中的陰霾和憂傷,恢復了往日的笑容。
“大哥,鬆開把,山虎不會跑掉!”
“大哥怕你走,那樣大哥真沒法活了!”兩人拉着手去到房間。
南離、常飛虎、雷鳴互相傾述着離別的思念,小院一下就恢復了昔日熱鬧的景象。“大哥!師哥他們呢?怎麼沒看到?”常飛虎奇怪的問。
南離眼中含着激動的熱淚說道:“都不在,袁山小隊和裴琳裴勇,都耐不住終日的無所事事,出去獵殺蠻獸去了。”
南離高興的不知道該怎麼樣好了,在地下團團轉了兩圈說道:“兄弟!餓了把,大哥給你做好吃的東西,等着,那裡都不要去,就在這裡等着,一會就好,呵呵,兄弟回來真好!”
南離開心的已經無法形容,他高興而又快樂的眼眸異常的明亮,就是清空的月亮在他的眸子面前也會黯然失色。
“是!大哥!山虎哪兒都不去!就等着吃大哥做的大餐!”常飛虎對南離思念的感情,化作點點的淚花淡然飄落笑着說。
時間不大,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除了裡面有常飛虎最愛吃的白米飯他認識,其他的全沒見過,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變換出了常飛虎笑容可掬的臉膛。
“呵呵,大哥,真香!”常飛虎寬慰的開心笑着,當即和雷鳴猛往嘴裡塞,吃了幾口,看見南離的眼睛和嘴角都猶如彎彎的月牙,濃烈的眼神中透着微笑看着他們。
常飛虎忙招呼道:“大哥你也吃呀!呵呵,真香!”
南離微笑道:“大哥不餓,大哥看着你吃就開心!”
“那兄弟就不客氣了!”常飛虎眉眼傳神的看着南離說道。
等常飛虎吃完,南離激動的過去又抱了抱兄弟才說道:兄弟啊,你想死大哥了,快跟大哥說說,你們是怎麼脫險,怎麼回來的!可嚇死大哥了,你要是不回來讓大哥怎麼活!
常飛虎親暱地拍拍雷鳴的肩膀說道:“大哥!你看,你都冷落了雷鳴了,還是叫雷鳴給你講把。”
南離笑這拉起雷鳴的手道:“好,雷鳴兄弟你來給我講講。”說着抱了抱雷鳴。他現在和雷鳴的感情還不是太深,因此一時太高興太激動忽視了雷鳴,直常飛虎提醒才覺得有些歉疚。
同樣都是兄弟,都陷入了險境這讓雷鳴會怎麼想,他的感受一定很複雜,一定覺得很委屈,南離拍拍雷鳴的肩膀說道:“別怪大哥,是大哥太自私了,可你要理解大哥的心情。”
雷鳴憨憨的笑笑說道:“沒關係,大哥!雷鳴理解!”
他當然知道常飛虎在南離心中的地位,不是他可以比的,這一點他老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不在乎,他和南離一樣只在乎的常飛虎。
和南離說完話,雷鳴的眼神頓時灰暗了下來不少,慢慢說道:“那天我們被柏安妮抓住後,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在它的手中連動彈一下都不能做到,我們兩個嚇蒙了,也不知道那畜生走了多遠。柏安妮將我們抓在手裡,跑動的時候還不時的甩動,那感覺就像是閉着眼睛在高高的打鞦韆頭暈腦脹的。”
“很長時間後不知道柏安妮紅斑人跑了多久,跑了多遠,只知道地面不再是柔軟的沙子,柏安妮紅斑人跑動中能聽到,蹬蹬蹬蹬,的聲響,又過了好長的時間柏安妮紅斑人停了下來,它將我鬆開。”
…柏安妮紅斑人的腋下夾着雷鳴的符刃,不知什麼時候這把*到了它的手裡,在常飛虎昏迷中,柏安妮不知跑了許久才停下,停下後把兩隻手都鬆開,將雷鳴和常飛虎放到一起,用一隻手抓着兩個人,周圍再也不是沙漠了。
沙漠已經不知在身時候消失在原野上,取而代之的是綠草成蔭的土地,樹木也多了起來,前方不遠處一座高山已經拔地而起,大山的前面是一片大平原,而山的另一頭一眼看過去,在霧濛濛中多出不少山頭。
此時周圍的蠻獸成片成片的到處散落在大地上四處走動,最低的都足有四級,柏安妮紅斑人停下兩眼看着蠻獸,接着將右手了雷鳴塞進左手,一手抓緊兩人,身體騰空跳上一刻合抱粗的大樹,咔嚓一聲之後,掰下一節手臂粗的樹幹。
一手掰下一棵大樹上的樹杈,露出滿嘴鋸齒的牙齒,咔咔聲中將樹杈上的細小分支,全部清理掉,並在一頭兒咬出一個尖銳的尖兒。不知想要做什麼,但看柏安妮手中樹枝最後的形狀很像一隻長矛。
由於柏安妮紅斑人的注意力都在樹枝上,渾身都在用力,緊抓着常飛虎和雷鳴的那雙手也握的緊緊地,使得常飛虎和雷鳴同時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在擠壓身體,轟,頭腦中炸響的感到渾身的血液全部向頭頂涌去,眼睛被巨大的壓力擠的突出來,漲的差點爆裂。
哼,他想大叫卻只是哼出一聲,身上劇烈的疼痛就無法忍受的如同身體被撕裂,彷彿自己的骨頭碎裂咔咔聲都能聽到,胸中的一口氣憋住怎麼都不能呼吸,耳朵中嗡嗡亂響。
然而危機中害怕似乎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跟他們毫無關係,此時的常飛虎和雷鳴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和恐懼了,頭腦中一片空白,兩人拼命的掙扎也無濟於事,很短暫的時間過去,最後兩人陷入了昏迷。
柏安妮紅斑人用做好的一個尖尖的木棍,對準一個方向用力揮動,單手猛地將類似長矛的樹枝投擲出去扎向蠻獸羣,然後快速衝了過去,當柏安妮紅斑人的手再次將木棍舉起來的時候,木棍上已經穿了了兩隻蠻獸。
它咧開大口像吃糖葫蘆一樣的開始進食,專吃內藏和柔軟的部位,將蠻獸身體中最可口最細嫩的內臟吃完,將還剩下的大部分骨架一甩手扔掉接着狂奔,衆蠻獸一哄而上的搶奪蠻獸屍體分食,頃刻間連骨頭都沒剩下。
跑動中柏安妮紅斑人,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把手舉起了,這才慢慢鬆開,看樣子還是想分兩隻手拿着常飛虎和雷鳴,可另一隻手要去拿雷鳴的時候,發現兩人都沒有任何氣息了。軟綿綿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一個最直接的信號傳遞到了柏安妮頭腦中,這種怪物似乎有着自己的智慧,他長大了嘴巴,一嘴錯落的鋼刀尖牙中流淌出口水,看情形非常青睞手中的食物,可他的眼睛中卻帶着智慧的惆悵。
“嗚…”他以爲不小心卡死了兩人。
其實兩人只不過是被大力捏的昏迷過去,這種恐怖的力量就是職業者也不能抵抗,不幸中萬幸的是柏安妮緊握拳頭的時間不長,二來當然也是兩人的身體足夠強壯,否則,此時已經是死人了。可即便如此,常飛虎和雷鳴也在極短暫的恐怖力量下昏迷了。
兩個人面對面的躺在它的手裡,柏安妮紅斑人嘴裡嗚咽着,它跑了怎麼遠的路程都沒捨得吃掉雷鳴和常飛虎,看來應該是有什麼另外的目的,如果此時常飛虎的頭腦清醒,他可能會想,柏安妮想將兩人當成禮物,因爲柏安妮的表情所流露出來的情感除了這個不會在有其他意思。
WWW● TTkan● ¢ O
禮物一定是送給,那個對它來說很重要的同伴或是首領,這點從他捨不得使用雷鳴的*去叉食物就能看出來。好不容易抓到兩個職業者,而已經偏偏就要到地方,卻被他捏死了!柏安妮難受,因爲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悲傷。蠻獸和野獸都是喜歡吃活的東西,死物的味道可能就不好了,它嘴裡嗚嗚咽咽地看來很難過的樣子,像是難過的在哭。
這麼好的禮物到了自己的家門口,卻被他不小心給弄死了,那種難受的心情應該是比較委屈的,呯,幾滴拳頭大的水珠帶着淡淡的鹹味,掉落到常飛虎和雷鳴身上。
那是和正常人沒什麼分別的眼淚,是這個柏安妮難過中,流下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