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死者被斷腿的傷口很整齊,幾次用力砍的都是同一個地方,這樣的力度和技巧,不是誰都能有的。而且,伊人在死者傷口上發現了一小粒豬飼料。再有,死前吃過肉。哪個殺人犯能這麼好心,給自己要殺的人吃肉?除非……”
趙小虎如醍醐灌頂一般,驚訝的說道:“除非這個人是屠夫、或者是肉店的老闆!”
龍子涵沉聲說道:“走,去查查……”
“是!”
屠宰場中,豬、牛、羊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聲擾的人很是心煩。
龍子涵找來了負責人,說道:“我是刑警隊隊長龍子涵,我們警方正在查一起謀殺案,請你們配合!”
屠宰場的人一聽是龍子涵,趕忙諂媚的笑着,殷勤的問道:“龍少需要我們怎麼配合,您說就是了。”
“把所有屠夫都叫來……”
當八個大漢走過來,站成一排後,龍子涵的目光在幾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他嚴肅的問道:“我現在要你們好好回憶一下,三天前的夜裡11點左右,你們在哪?和誰在一起?有沒有人證?”
一個屠夫說道:“我們是住在一起的,三天前場子裡出了點小意外,那天沒有開工,提前下班了。回去後,我們幾個一直在住的地方喝酒,沒分開過。但是,那晚猴子出去了,沒跟我們一起。”
被叫做猴子的人立刻憤怒的叫道:“哎,我說你什麼意思啊?把我往火坑裡推是不是?你對我有意見也不用這麼陷害我。”
龍子涵冷聲道:“如果你沒作JIAN犯科,誰都陷害不了你。現在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在哪?”
“叫了個姑娘,去如意賓館開了個房間談心……”
都是男人,他這麼一說,衆人立刻明白了他那晚去做了什麼。
而龍子涵卻好似不明白一樣,執着而又堅持的問道:“你說的姑娘是誰?如意賓館又在哪裡?”
“那姑娘叫桃花,是出來賣的。如意賓館就在後面那條街上,近得很。老闆娘認得我,那晚我可是一晚上都沒出來。她可以爲我作證!”
當猴子交代完以後,龍子涵說道:“趙小虎,派人去問問,是否屬實。”
趙小虎隨便指了一個小警員,說道:“你去問問,快去快回!”
“是!”
龍子涵又問道:“三天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那負責人怕這些人亂說話,趕緊解釋着:“屠宰場一直以來都是靠殺這些畜生賺錢的,偶爾還會將殺好的豬、牛、羊給肉販子拿去賣。可是,三天前,因爲一些小問題,那些無理取鬧的肉販子找上門來……”
“所以,當天你們決定暫時停業,先解決這個問題?”
“是,龍少英明!”
“那天來了多少人?你都認識嗎?”
這負責人也是個人精,一聽龍子涵這麼問,趕緊說道:“四個人,都是這附近的肉販子。龍少要找他們的話,早市的時候,這附近幾條街道上就能看到。”
龍子涵詢問一番後,在屠宰場內又轉上了一圈。而就在這時,那個去如意賓館的小警員跑了回來。
他呼哧帶喘的報告着:“龍少,他沒說謊。好幾個人都可以證明,他那天是在如意賓館住的,天亮才離開。”
龍子涵看了一眼負責,說道:“打擾了!”說完,轉過身,喊了一聲“收隊”然後,正如來時一般,匆匆的離開了。
一天時間忙活了下來,幾個人餓的餓、累的累,只能先下班,各自回家休息,等待明天早市再去查探了。
龍子涵一回到家,就看到“皇太后”坐在沙發上,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媽,這是怎麼了?”
閆秀珍臉色難看的說道:“還不是你爸那個老糊塗!”
龍子涵微微皺眉,看向那個正在看報紙的人,問道:“爸,媽身子不好,不能生氣的。你這是幹嗎?”
媽媽有心臟病,氣不得,這一生氣,萬一氣個好歹的怎麼辦?
龍百川放下報紙,無奈的說道:“兒子,你也知道,你爸我啊,雖然是總局的局長,但是面對上頭的人,還是一樣要低眉順目的。”
“怎麼回事?”龍子涵隱約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
閆秀珍拍了拍兒子的手,說道:“你爸之前接到了一張請柬,請柬上說啊,東洋造船廠的廠長李東洋老來得子,辦百日宴,邀請咱們全家一併去。”
閆秀珍小心翼翼的看着兒子的臉色,繼續說道:“你爸本來不是很想去的,可是,今天孫市長打來電話說起這個事兒,他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龍子涵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他問道:“那個孩子是她的?”
閆秀珍擔憂的點了點頭,說道:“對!所以,因爲這個事兒,我也跟你爸吵了一架。但是,孫市長的面子,咱們不好博……”
龍子涵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既然躲不掉,那就去吧!”
話音落下,他便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摟。
夫妻倆默契的伸長了脖子,朝着上面看去。隨後,便替你感到樓上傳來“嘭”的一聲門響。
閆秀珍小聲說道:“你說你兒子怎麼就跟你一個德行?死心眼兒!”
龍百川無奈的瞪了一眼閆秀珍,說道:“我兒子,自然像我。像別人看我不找你算賬!”
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寵溺。
原來,這兩口子剛剛的“吵架”,只是演給兒子看的。市長都主動打來電話邀請了,他們也沒辦法拒絕,那李東洋顯然是有備而來啊。
四肢無力的龍子涵靜靜的躺在牀上,腦子裡一遍遍回憶着當年的一幕一幕。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相信,他曾經深愛的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兒,怎麼會變得那麼現實。最終,爲了她所謂的“夢想”,將自己徹底拋棄。
如果她當年肯相信自己,肯相信龍家,如今,她就是高高在上的龍家少奶奶,而不是掛着“某富商小老婆”的稱呼。
自己待她那麼好,她怎麼能那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