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突然觸碰到了龍子涵某根神經。
他有些急切的問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耿世恆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應該是在二十年前。”
龍子涵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二十年前？”
耿世恆點了點頭，回答說：“確實是二十年前。”
“你爲什麼這麼確定？”
耿世恆神色不甘的說道：“因爲二十年前，我本是父親最看好的繼承人，可我卻徒然間變成爲了不受寵的閒人。”
“什麼意思？你是說，原本你該是繼承人？爲什麼會這樣？”
耿世恆說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那一天，大哥的母親不知爲何突然自殺了，而大哥、大嫂跟父親聊了一夜後，大哥便成爲耿家的繼承人。”
龍子涵微微眯起眼睛，碎碎念道：“二十年前……”
他的腦子裡迅速閃過幾宗案子的筆錄，下一刻，他迅速起身，疾走如飛的離開了審訊室。
艾琳微微一怔，隨即跟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你又想到了什麼啊？”
來到大廳，龍子涵拍了拍門，下令道：“莫北、艾琳、趙小虎、劉元恆，你們分頭行動，去耿家和馬家帶孟非元與馬煜清回來協助調查。另外，將兩人住處好好的給我找一找。”
雖然不明白龍子涵的用意，但他們還是齊聲應道：“是！”
一旁的艾琳一聽，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明白了，你是說，這是交換殺人的？”
艾琳一語道破玄機，另外三人也立即明白了龍子涵的意思。
龍子涵長長地舒了口氣，說道：“這案子還真是累人……”
當兩人和各自的東西被帶回來後，楚伊人和王曉光立即對兩人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了。”
楚伊人一喊，龍子涵和艾琳立即跟了上來。
楚伊人說道：“經過檢驗和對比，凌玉雙食道中的頭髮與馬煜清的相吻合。”
龍子涵皺眉說道：“可你之前說過，大宅院裡的人吃的東西都差不多，所以發檢得出的結果都相差不大。”
楚伊人點了點頭，說道：“但馬煜清的頭髮，跟凌玉雙食道中找到的頭髮是完全吻合的。”
“好吧，說說別的。”
楚伊人說道：“孟非元的衣物纖維，與被害人馬雲波指甲縫隙中的相符。我雖然說過，棉麻織物很多，成分也大致相同。但是，我們有跟有利的物證。”
龍子涵問道：“是什麼？”
王曉光遞過來報告，說道：“我們在孟非元的這件衣服的右袖口和胸前，都找了血跡反應。血型與死者的相同，而根據飛濺狀的血跡反應的位置看，正是近距離接觸傷口，被噴濺上的。”
龍子涵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這就錯不了了。”
艾琳問道：“還有別的嗎？”
楚伊人說道：“還有就是，前天下雨，孟非元右肩的肩周炎犯了。”
龍子涵點頭說道：“難怪要換左手了。”
艾琳看向龍子涵，說道：“走吧，去審審。”
審訊室內，馬煜清一臉無辜的模樣看着龍子涵，迷茫的問道：“龍少，現在是什麼情況？”
龍子涵神色不變，冷聲問道：“昨晚，你見了誰？”
馬煜清微微一愣，問道：“啊？什麼？”
龍子涵也說道：“昨晚你出府之前，大概九點多，你在後院見了誰？”
馬煜清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他眉頭微微皺了下，問道：“這……怎麼了嗎？”
龍子涵雙臂抱在胸前，身體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勢，讓馬煜清神色陡然一緊。
在馬煜清的注視下，龍子涵極爲平淡的說道：“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因爲那位就在離你不遠的審訊室裡。”
只見馬煜清突然瞪大雙眼，神色中閃過震驚以及不可置信。
龍子涵問道：“沒想到？你和孟非元還真的是好計謀。三月二十七，早間四點凌玉雙被毒殺，晌午十點，耿明傑被人推入河中溺斃。而這個時候，孟非元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可你，應該沒有的吧？”
“我……”
“說不出了？”
龍子涵神色不變，姿勢不變的說道：“我們已經找到指認你和孟非元交換殺人的證據。”
看到馬煜清質疑的目光，龍子涵問道：“不信？以爲我是詐你的話？”
緊接着，他說道：“在被害人凌玉雙的食道中，我們發現了你的頭髮。被害人馬雲波的指甲中有孟非元分衣物纖維，孟非元的衣服上，也發現了馬雲波的血跡。而前一天孟非元的右側肩膀的肩周炎犯了，所以，在昨晚午夜殺害許晴雯的時候，他用左手拿着棒槌打了她的頭，將人推下了井。”
馬煜清咬牙切齒的冷聲問：“既然你有證據，幹嘛還和我囉嗦？”
龍子涵微微歪頭，極具挑釁的說道：“因爲我好奇啊！”
“你……碰……”
“幹什麼你？坐下！”
馬煜清怒的拍桌而起的時候，被艾琳尖聲呵斥，又安分的坐了下來。
龍子涵掏了掏被震得不太舒服的耳朵，說道：“讓我猜一猜，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吧。”
那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可真好”的模樣。
只聽他說道：“你想保住你是馬家少爺的身份，你不想別人知道，你是馬天娜和耿明傑爺爺的私生子。你想留在馬家，因爲你愛上馬家的正牌小姐馬蓉蓉。我說的可對？”
馬煜清一臉兇狠的看着龍子涵，不反駁他的言論。
龍子涵挑眉說道：“不反對，那就是默認了？那好吧，讓我繼續說下去。你能以馬雲波私生子的身份回到馬家做少爺。那是因爲你母親用兩家的名譽，和你名義上的父親要挾他們了吧？”
雖然他名義上的父親成了叛軍，但還是有一些忠於他的不怕死的親兵。
想必，馬天娜應該是對他們說，那些親兵以爲馬煜清是軍官的子嗣。爲了能讓馬煜清平安的活下去，她纔會騙家裡人說，這是她和耿書亭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