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山中無歲月!”這句話放在暗無天日的監獄中同樣成立。監獄中的人進進出出,換了一批雙一批。
十年過去了,昔日身體弱小的楊風也發生了很大變化。雖然身高增長了不少,但由於長期營養不足,臉色顯現出那種病態的蒼白。光禿禿的頭髮也早已長了出來,並鬆亂的披在肩頭。唯一不變的是楊風那血紅的雙眼依然血紅,周身的冰冷寒意更加讓人不敢靠近。
並且,楊風在監獄中有着一個不開公的外號,叫“血魔”。十年來,在血魔手上斷手斷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人敢得罪這位監獄中的殺神,幾乎靠都不敢靠近對方。就連看管監獄的獄卒也不敢輕易靠近對方。
爲此,楊風還得到了“特殊照顧”,住進了一間單人牢房。
在離楊風所在監獄不遠處的府衙中,此時正坐着兩名衣着光鮮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名長着八字鬍的男子正一臉奸笑的對着身旁穿着官服的男子說道:“大人,最近牢房中有傳言傳出。說是監獄裡出現了一個土黃帝,就連獄卒都不敢得罪。”
原本正一臉得意的男子聽到八字男的話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問道:“怎麼會有此等事,你這個師爺是怎麼當的,這話要是傳到府臺大人那,那我這縣令還有得做沒,到時候,你他媽的也脫不了關係。”
聽着男子的罵聲,八字男不敢說話,等對方罵完了才說道:“其實大人,情況也沒那麼嚴重,那傢伙不過是十年前一樁簡單的偷竊犯。當時大人把他關了起來,說是以後再審,一拖便拖到現在了。”
“什麼,你他媽的死人啊!一件偷盜案你關了人家十年,還好意思跟我說,那你還不去把人放了。”剛罵完的男子聽到八字男的話語,頓時又大怒道。
聽着自己頂頭上司的話語,八字男心裡不停咒罵,明明當時跟你提過多次,你他媽的成天想着納小妾的事。根本不理我,現在居然還怪我了。
但八字男表面上卻表現出一幅慚愧的樣子說道:“大人教訓的事,原本把他放了也沒事了,可是聽說那傢伙好像身手不錯,我們因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關了人家十年,現在如果放他出來,我怕他會找我們尋仇。但是不放他出來呢,幾乎每天都有犯人被他打傷。我們又不能不管那些重傷的人,每天都要花費大量的銀子幫那些傷員醫治,這樣下去的話,我怕影響不好啊!”
“嗯!確實有點麻煩,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但這樣下去的話,老爺我的錢都被他給造光了。不知師爺有何高見?”把玩着手中的板指,那縣令對一旁的八字男問道。
聽到男子問話,那八字男摸了摸八字鬍才說道:“大人,小人是這樣想的,最近西北邊關戰事吃緊。如果我們把他發配充軍。到那裡,成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樣的話,想必十有八九他是活不成的。這樣的話,即解決了麻煩,又不會對大人造成任何影響。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聽了八字男的話語,縣令雙手一拍大笑道:“胡師爺不愧是我的好軍師啊!如此兩全齊美的辦法也只有師爺這樣的頭腦才能想得出來,這事是教給師爺去辦了。”說完,大人同時大笑起來。
荒涼的古道上,三道人影漸漸顯露出來。
其中左右兩人卻是官差打扮,身着官服,一手握刀,一手握棍。中間一人,卻是穿着囚犯所穿的衣服,一頭蓬亂的頭髮看不清臉形,只隱隱能看到對方對血紅的雙曦。他身上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氣息,另身邊的兩位官差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敢靠近。看三人的打扮,卻是官家在押送流放的犯人。
“楊爺,今天晚上我們就在十里鎮落腳吧!離神威軍營只有兩天的路程了,我們可以放慢點速度。”左邊的官差一臉討好的向中間的犯人詢問道。
聽到一旁傳來的話語,中間的紅眼男子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周圍,喉嚨間輕輕發出一聲“嗯!”便不在說話了,一旁的兩人看到自己押送的“犯人”的反應,也不奇怪,三人繼續向前走去。
如果現在有人看到這奇特的押送隊伍的話,一定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押送官差反而向押送的犯人討好,這種奇異的現像不算是後無來者,也定是前無古人了吧!
其實也不能怪二人。原本剛接到這當差事時,兩人也想給犯人一個下馬威,好爲以後的行程方便一些。卻沒想到第二天兩人卻吃了幾個大虧。想用滾燙的熱水去燙對方的腳,結果不但沒燙到對方,反而把自己的手給燙傷了,想揍對方一頓,結果被對方踢了一腳害得一天下不了牀……
一路上,兩人幾乎把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一便,結果無一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無奈之下,兩人只好選擇了屈服。給對方反當了一回使喚奴才。兩人幹押送幾十年來,也算是從一遭了。
不過幸好,對方是個怪人,如此實力卻沒有選擇逃跑,也算是兩人不幸中的大幸了,否則任務能完成不
完不成先不說,項上的人頭是鐵定保不住的。
黃沙滾滾、遼闊的西北大地,入眼內倒處是光禿禿的黃土高坡,終年難得一見綠色。而在更遠的西部,生長着一羣靠遊牧爲生的人們。他們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部落。
一百年前,這羣遊牧人羣中出現了一名傑出的軍事家、政治家。完顏阿骨打,他以鐵血政策一統各個部落,經過近百年的發展壯大。最終他們不在滿足現狀,唾涎物產豐富的中原大地,想入主中原。時不時派兵入侵大元王朝邊境,因此,大元王朝西北邊境地帶,常年征戰不斷,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男兒拋屍戰場。
在大西北數不盡的黃土高坡的最深處,駐紮着一支由大元王朝的十萬大軍,他們保衛着大元王朝的西北邊疆。
站在一處微微隆起的高坡上,楊風看着不遠處駐紮的十萬大軍。雖相隔數裡,但那股沖天的殺意卻能清晰感受到。
這些將士,長年征戰,幾乎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滿的鮮血。一個將士的殺氣跟此時的楊風比起來微不足道。但十萬個將士站在一起,那股由十萬人凝聚的殺氣,即便隔着數裡,也讓楊風感到心悸。
這地方纔是磨鍊人的地方,也只有經過血的洗理,才能成爲一個真正的勇士,雖然那股殺意另楊風感到心悸,但更多的則是心動、熱血沸騰。
十年的牢獄生涯,沒有人知道楊風是怎麼過的。也許那些與楊風有過接觸的人只知道楊風冷血無情,但又有誰知道在那冷血無情的外表下的楊風是怎麼的呢?
三千多個日日夜夜,不知多少次楊風想過放棄,但一想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自己父母、妹妹的慘狀,監獄裡面那些非人的磨難就變得小兒科、不重要了。爲了這一天,楊風等了太久了。
一個偶然的機會從獄友中得知,戰場是磨鍊武技的最加場所。自己沒有任何秘籍功法,也沒有能力去獲得那些提高自己實力的東西,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領悟。
但說起來是一回事,真正做起來又是一回事,只有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之戰領悟出來的東西纔是最實用、最厲害的。這也是楊風在發配充軍的路途中沒有逃走的原因。
“父親、母親、妹妹,你們等着。我一定會爲你們報仇雪恨的,無論對方是誰,有多少強大,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看着越來越近的軍營,楊風內心充滿了激動。血紅的雙曦中閃爍着光芒,低着頭,楊風喃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