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少女,在與花瓣失去聯繫的瞬間,便已慌神,接着,只感覺到臉頰上的面紗輕輕落下,一把由花瓣形成的長劍便刺到了眼前。
“接束了,妹妹,姐姐無法幫你報仇雪恨,但姐姐已經盡力了!”感覺到死亡近在眼前,但神秘少女,不但沒有絲毫緊張神色,反而一臉灑脫,彷彿心中的心結在這一瞬間得到解脫一般,雙眼微閉,靜靜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但等了很久,預想中被刺穿咽喉的利劍遲遲沒有刺下。彎彎的睫毛微動,少女顫抖的睜開雙眼。一入眼,便看到楊風驚愕的神情。
那眼神中,有狂喜、有震驚、有無奈、有悔意……那一雙眼神中,似乎包含了所有所有人類能夠擁有的情感一般,複雜無比。
“他在吃驚嗎?他在後悔嗎?他在難過嗎?他在……”看着對方的眼神,神秘少女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這樣,兩人的身軀都飄浮在半空中,相互怔怔的看着對方……
時間彷彿凝固在這一刻,彷彿永恆,又彷彿一瞬間。終於,楊風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太像了!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這神秘少女的樣子,楊風曾做過無數個猜想,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當揭開這最後一層神秘面紗後,看到的容顏,會這一幅自己熟悉無比的面容!
神秘少女的面容,跟霜兒的面容幾乎一模一樣,完全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一般,不光是相貌,就連氣質,都有九成相似。
此時神秘少女的神情,跟當初霜兒在面對蚩平絕戰時的神情十分相似,眼神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好像這世間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動她一般。但卻又好像對這世間一切都還十分留戀,捨不得放棄!
但整體看起來,霜兒與之相比,多了一份清純,多了一份出塵的氣息。兩人一人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人則是嚐盡人間百態、通曉世間真理的精靈!
兩人的身軀同時緩緩下落,直到落到地面上時,遠處的月如三人也發現了其中不同尋常之處。當她們看到那神秘少女的容顏時,皆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就連霜兒,也是一幅大驚失色的神情。
“轟!”楊風的腦海之中,一扇無形的大門轟然打開。一道與霜兒長得一模一樣的身軀在其中不停飄蕩,但楊風,卻清晰的感覺到,這與霜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卻是跟霜兒沒有一絲一毫的聯繫,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但兩人間,卻有着密不分開的聯繫,好像只有將這兩人的身影合在一起,纔是真正的一個人一般。
一種似懂非懂,好像想起什麼,但卻什麼也記不起來的感覺在楊風腦海中不停盤旋,不停的折磨着他的神經!
“難道,我真的忘記了什麼嗎?爲什麼?爲什麼看到她我會有一種心痛的感覺,會有一股強烈的歉意,難道我曾經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嗎?”一絲清淚順着楊風臉頰情不自禁的
落下,這眼淚,來得毫無依據,就連楊風,都好像毫無感覺一般,任眼淚順着臉頰打溼他潔白的長衫。
一股悔意從楊風心間漫延而出,濃濃的傷感情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旁的月如三人,都清晰的感覺到了楊風的悔意,感覺到了他那股似乎發自靈魂深處的傷感。一時間,三人都選擇了沉默!
“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我以爲你死了,沒想到,你命還真大,全天下高手圍殺你都無法將你徹底殺死?難道這就是命嗎?動手吧!楊風,這一切就讓它現在徹底有個結果吧!既然我無法幫我妹妹尋個公道,那就請你送我去陪她吧!”清醒過來的神秘少女,看到楊風的長劍仍然指着自己咽喉間,她卻沒有絲毫慌亂,而是十分平靜的說道。
“你是誰?爲什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們之間從未見過,你怎麼會知道那件事情?”輕輕將手中的花劍放開。花瓣形成的長劍,失去了楊風的力量禁錮,瞬間散開,再次化作無數驕豔的花瓣,輕輕散落在地面上!
不知道爲什麼,當長劍對着對方的一瞬間,楊風感覺到一股痛徹心扉的疼痛。讓他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傷害對方。將長劍丟去,楊風就這樣撤去一切防禦,愣愣的問道。
“哈哈,我是誰?好一個太上忘情!好一個絕情絕意的天下第一人,果然能夠做到忘我、忘物、忘已、忘記一切!”聽到楊風的問話,神秘少女好像聽到世間最爲好笑的笑話般,毫不顧及形象的大笑起來,並且笑得連腰都彎了下去。
但是,她的笑聲突然毫無預兆的變成了哭聲,那種哭聲,毫不作作,彷彿失去至親至愛一般,哭得一旁的月如三人,都不禁爲她的情緒受到干擾。
“放棄吧!你們三個可憐的傢伙,對楊風這種無情無意的傢伙用情,你們遲早會後悔的,到時候,吃虧的不但是你們自己,還有同樣關心着你們的人們!趁早醒悟吧!否則的話,你們早晚都會變成另一個她的!”突然間,神秘少女轉過身來,對着一旁的月如、彩兒、霜兒三人,玉蔥般的手指從她們面前依依劃過,態度十分真誠的勸阻道。
“你胡說,楊大哥絕對不是那種人,你是誰?爲什麼要詛咒我們?”聽到對方罵楊風,霜兒最先反應過來。對她而言,無論她自己受多大的委屈她都不再乎,但她絕對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說楊風的壞話。當下,霜兒挺起胸膛,直視着對方。
“啊!妹妹!你還活着!你沒有死!”一直沒注意到三人的神秘少女,當看清楚霜兒的長相時,突然情緒大變,一臉的興奮,但接着,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不!不!你不是她,不是我妹妹,雖然你們長得很像,但我妹妹她,絕對不會這麼傻,絕不對會第二次上楊風這個大騙子的當的。你絕對不是她!”指着霜兒的鼻尖,神秘少女的身軀不停退後着。
“啊!不!哈哈,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突然間,神秘少女突然轉身,嘶吼着朝遠處跑去……
怔怔的看着神秘少女消失的地方,看着地面數不盡的花瓣,以及空氣中依舊殘留下來的清香,楊風的情緒突然變得十分低沉,神秘少女所說的話語,亂七八糟,根本沒有絲毫頭緒,但楊風,總覺得自己彷彿想起什麼一般,好像對這離去的少女,虧欠過對方什麼一般。但卻什麼都記不得……
“瘋子,真是個瘋子!楊大哥,你別理她,霜兒相信,你絕對不會是她所說的那種人!”看着神秘少女消失的地方,霜兒跑到楊風身前,拉住他的手掌,親暱的說道。
看着霜兒那鄭重的表情,以及她那堅定的眼神,楊風原本低沉的心情頓時開朗了不少。“對啊!自己還有霜兒與彩兒!甚至還有月如,自己又何必放着眼前深愛着自己的人不去珍惜,反而去想那些根本無法想起來的事情呢?這樣不但自己不開心,就連深愛着自己的人們,她們同樣也不會開心!”
“把握現在!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未來的事情又無法預知,只有現在,才能完完全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楊風,並沒有太多的報負,我這一生,只爲保護好自己深愛之人的安危,讓她們幸福,僅此而已!”將腦海中的陰影拋去,楊風緊緊將霜兒擁入懷中!
看到兩人相依在一起,一旁的彩兒,也情不自禁的擁入了楊風的懷抱,左右擁着心愛的女人,楊風起伏不定的情緒開始平靜下來。愣愣站在一旁的月如,看着相依在一起的三人,心中思緒萬千,有羨慕、有酸澀、有苦楚、彷彿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出是一股什麼樣的滋味……
經過神秘少女這麼一鬧,原本對楊風有些不滿的彩兒頓時變成了深深的依戀,時時都緊依在楊風身邊,好像生怕楊風會消失一般,一旁的霜兒,卻沒有湊這個熱鬧,乖巧的與月如走在一起,兩人談着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話語,一路上笑聲不斷!
“京師、元大都啊!時隔一年,城還是那個城,只不過,物是人非啊!”遠遠的,便看到京師那高高聳起的城樓,一時間,楊風百感交集,一年前那短暫而是驚奇的歷程依依浮上心頭。
“這就是大元王朝的國都,有着元大都的京師嗎?”看着雄偉壯觀的城門,雖然沒有去過京師,但這幾天從月如的嘴中,霜兒對京師也有了個大概的瞭解,特別是聽說楊風在京師之中的事蹟後,對這神秘的京師,霜兒更是十分嚮往。
“呵呵,不錯,這就是京師,不過在進入京師之前,我們得先準備一下在進入,否則的話,說不定一到城門處咱們就受到特別關注了!”扭頭看了看霜兒,楊風似笑非笑的對彩兒說道。
“準備?準備什麼?”一旁的彩兒,剛想追問,但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一般,神秘一笑,便拉着月如與霜兒朝一旁跑去……
(小風新書《一指擎天》書號137887,希望兄弟們多多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