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那滋味真不好受,從心底直往上翻滾着的疼。
她下體嚴重撕裂,又加上後來幾天沒能注意調養治療,導致發炎,引發了很多炎症,最嚴重的便是可能以後都不能再能懷孕。愛睍蓴璩
周麗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她的青春纔剛剛起步,就要被宣告滅亡,那是一種別人所無法理解的痛苦。
親眼所見這樣的經歷,彷彿又讓她自己回到了五年前的那次夜晚。那種蔓入心底的絕望和痛苦。
李婉想,如果那時她爸爸沒有及時來救她,是不是自己就會跟周麗一樣。
當她看見周麗的第一眼起,她就被她身上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所感染,明明都已經滿身傷痕,卻還要夜以繼日的工作賺錢。她還在發燒,她還只是個孩子,她不知道她的父母怎麼能夠這樣心狠攴。
她和黎修並不認爲自己可以一次性的能夠勸服他們,可她也沒有想到那家父母居然連聽都不聽的把他們趕出去。
遙想起自己當年的心境和情緒,李婉突然就感覺釋懷了,她自己終究是被救了下來的,她並沒有受到傷害。
李婉靠在門外,吸了吸氣,整理好思緒、表情,重新敲門進入他的辦公室奼。
“進展怎麼樣?”冷昱爵在翻看文書,並沒有擡頭。
“在意料之內,周麗父母愛財,不會輕易願意出庭。”
“嗯。”
“白家那邊估計很快就會知道我們去找過周麗,我比較擔心她的人身安全,畢竟……”
聞聲,冷昱爵停下手中動作,頓了一下,“我會讓人24小時保護。”
“好,我只希望最後能幫到她。”李婉道,“周麗應該立刻去就醫,只是她不願意。”
“需要心理醫生?”冷昱爵擡頭看向她。
李婉一愣,隨即笑了笑:“爵哥哥難道忘了,我有個關係很好的學姐是心理學的嗎?我會請她幫忙。”
有一瞬間,李婉想告訴他其實她自己就能夠安撫周麗,看似相同的遭遇,已經拉近了她們的距離,讓她們有機會將心比心。但她不知道從何下口。
“爵哥哥……”李婉頓了一下。
“嗯。”冷昱爵淡淡的應了聲。
“黎修說中午一起吃個飯。”想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冷昱爵沒有立刻回答,李婉又道:“十年前楊朗的案子,我今天無意間聽他提起過,當時經手的律師是他的師傅,他自己也幫着整理過東西,打打下手。”
李婉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這樣說,黎修的確無意間提起過楊朗的案子,可他並沒有約冷昱爵吃飯,大概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私心。
今天看見周麗以後,她突然想讓他在自己的身邊的時間可以多一點兒,哪怕暫時只能用這樣的理由和藉口。
冷昱爵沒有說話,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才應下她,李婉心情輕鬆了許多,也不做糾纏,立刻開門出去了。
出去之後,她立刻撥打黎修的電、話,她並沒有藉口說是冷昱爵約的,只說了關於當年楊朗的案子和這次周麗的案子有些問題,黎修本就對她有些好感,沒做他想立刻答應了下來。
李婉走後,冷昱爵立刻就拿起手機把電、話打進部隊。
顧燁北昨晚替某個人守了大半夜的老婆,一回部隊就出任務去了,早晨八點纔回到部隊補眠,剛睡沒多久就被人吵醒。
可顧上校一看號碼是冷法官的,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接電、話。
冷昱爵直入主題,讓他派幾個人去周麗家守着,暗中保護。
只是派幾個人這點小事,顧燁北立刻答應下來。
冷昱爵想了想,才問他:“徐子蕾昨晚回去了?”
今天早晨他七點就到樓下了,打了許久的電·話都沒人接,後來開了鎖進去發現徐子蕾已經不在了,他在樓下做到了八點半纔開車來的高院,來了之後又碰見他家小女人和徐子涵在一起有說有笑,說不懷疑,那絕對不可能。
顧燁北昨晚害怕兩人又因爲這事鬧得更僵纔沒有說實話,現在冷昱爵再次問起來,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滿不住,索性把昨晚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
遍。
冷昱爵聽着並沒有說話,只是剛毅的臉線條越繃越緊,臉色越來越陰沉。
顧燁北見他許久沒聲音,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人怎麼回事?吵架了?”
冷昱爵不答,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顧燁北的問題,其實在他心裡他有有些不搞懂他們這是怎麼了,按道理說即使是他不對,他有錯在先,可他也給她時間冷靜,也扯下面子發短信、打電、話給她了,但她就是不願意給他面子,跟他和好。
他本就是不愛多說廢話的人,性子冷淡,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難得了。徐子蕾這樣的態度,冷昱爵心裡特別煩躁。
他又沒聲了,顧燁北嘆氣:“爵,我說你到底是喜歡人家姑娘的,要是這樣,管她生什麼氣,只要吵架,只要不涉及原則性問題,你就認錯,甭管對不對。女孩子是靠哄的,你板着個死神臉,人姑娘當然不樂意了。”
也不知道他聽進去多少,冷昱爵悶悶地嗯了一聲,表情難測,顧燁北不好多說,索性又隨便囑咐了幾句讓他們自己好好談一談,心平氣和的說,然後便掛了電、話。
冷昱爵看了看時間,快要下班了,又是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撥下她的號碼。
然而還沒響兩聲就被掛掉,他再打,她再掛。幾番下來,冷昱爵陰沉着臉,將手機丟在一旁。
恰巧李婉來敲門的時候,冷昱爵已經整理好手頭上的東西,兩人就着楊朗和周麗的案子小聲談了會。
李婉覺得周麗這事,應該從周麗下手,畢竟她是受害人,出生在那樣的家庭,父母又是那副財迷心竅的嘴臉,怎麼說也會心裡積怨,再努力勸勸應該能成。
冷昱爵對這件事的態度中立,他原本就沒指望這一個強jian案就能讓白家徹底敗落,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揪出那個一直以來的幕後黑手。
至於周麗,他只是覺得能幫則盡最大努力去幫,他也有同情心、正義感,甚至比一般普通人更勝。
兩人一路攀談走進電梯,電梯中途停下,電梯門一開,徐子蕾就看見了裡面相談甚歡的兩人,可真是諷刺!她眼神一暗,想要避開,卻被徐子涵強拉着進入。
看着兩人的手相握,冷昱爵神情陰鬱,一雙黑眸緊緊地盯着徐子蕾。
徐子蕾也感覺出了氣氛地不對勁,剛想甩開徐子涵的手,然想了想他和李婉接吻地那些照片,心裡積怨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隨着徐子涵拉着自己。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勢,徐子涵率先打破沉默:“副院出去吃飯?”
冷昱爵不冷不淡的嗯了聲,隨即又看向徐子蕾,想了半會兒才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他突兀的一句話,徐子蕾只當作沒聽見,冷昱爵也不怒,就是臉色越發的不好,李婉輕笑着接過:“爵哥哥晚上想吃什麼?”
吃什麼?吃泥煤,沒臉沒皮的整天覬覦別人的男人!徐子蕾在心裡暗罵。
冷昱爵不語,他和徐子蕾隔着徐子涵並肩而站,徐子蕾側着身子,冷昱爵恰好看着她的正臉,她臉色很不好,有些暗黃,黑眼圈也重了一圈,很明顯昨晚沒睡好。
也是這樣吵架,想想也不可能睡得好。
冷昱爵有些心疼她了,他突然就想拉住她,對她說:“蕾蕾,咱不鬧了,我做的不對我道歉,成麼?”
可張了張口,這句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與他相比,徐子蕾明顯難過多了,看着他和李婉出雙入對的,那心裡酸的,疼的她想立刻逃走,明明都已經安慰好自己不去想太多,可當真看見了,那滋味真不好受,從心底直往上翻滾着的疼。
不等他再說什麼,電梯便開了門,徐子蕾和徐子涵率先走出。
冷昱爵和李婉跟在他們身後走着,走到門外的時候,下樓梯,李婉一個不小心崴了一下,冷昱爵就在她旁邊,眼明手快下意識的就摟住她了。
兩人揹着她在酒吧擁吻也就算了,還當着她這個正牌女朋友面前摟摟抱抱?
徐子蕾心裡又堵又怒,回頭瞪了李婉一眼,李婉揚了揚脖子,勾着脣露出個不易察覺的笑。
徐子蕾冷冷一笑,之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
全部拋之腦後,直接踏着小高跟走到兩人面前笑着道:“喲,這什麼時候光天化日之下,狐狸精也修煉成人出來拉生意了,這年頭人心隔肚皮,長得一臉恬靜乖巧樣,還真不知道心裡有哪些花花腸子!”
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冷昱爵就已經放開了李婉,聽了她的話微微皺了皺眉。
李婉低着頭不說話,任誰看了都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徐子蕾知道她玩什麼把戲,走到她面前,擡起她的頭:“你不就想看我怎麼小肚雞腸的麼?我今天就成全你,這男人,你一直喜歡着的,還真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男人,以後是我孩子他爹,就是不好意思最近鬧了點矛盾,作爲生活平鋪直敘中的情調。姑娘,你就別白費心思了,收好你的春心,閉緊你的大腿!”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李婉小臉一紅反駁道。
比起徐子蕾的口才,這女人簡直就是小兒科,女王心中怒極,表面上卻依舊微微一笑:“我胡說?得了吧你,國家怎麼沒拿你的臉皮去研究仿彈衣呢?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你跟我講什麼聊齋!”
趕上下班時間,人·流量很大,被這麼一鬧,他們周圍站了些人開始指指點點,李婉被她說得臉青一塊紫一塊,冷昱爵冷着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良久,也許是顧及到李婉的面子,終於出聲喝住她:“徐子蕾,你鬧夠沒有?耍小性子也要有個度!”
徐子蕾也懂男人好面子,可這時候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朝着冷昱爵冷冷的一哼,“我沒鬧夠,這樣還滿意嗎?到現在你還以爲我只是在跟你鬧脾氣?”
冷昱爵看着她不置可否,冷眼掃過身旁一干人等,衆人心裡再好奇也瞬間化成鳥獸飄走。
徐子蕾收起笑容,冷冷的看着李婉:“李秘書,你要真有本事就只管霸着別人的男人,最好是修成正果,到時候我會畫一個棺材,裡面躺着你和他,呵呵,看我多麼的善良,死也讓你們一起。”
冷昱爵臉色鐵青,徐子蕾卻毫不在意,笑了笑又道:“一個聰明的女孩懂得管好自己的嘴巴,不亂吃東西,不亂說話,不吻不該吻的人。”
說完,她拉着徐子涵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