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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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賢眼巴巴看着九洲鼎，等着大佬給他來點驚喜。
他沒說話，但他相信九大爺明白他的意思。
殺北冥、萬寶，那不都是爲了九大爺！只是這些話不必說透，他和九大爺在這方面還是有默契的。
正常來說，也該到了論功行賞的環節。
九洲鼎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你在劍法上有些天賦。”
高賢自覺在劍法天賦絕世，九大爺卻只說有些天賦，他聽着有點彆扭。
他自然不敢反駁什麼，只是恭謹垂眸低頭：“前輩過獎了。”
九洲鼎自然能看出高賢有點不滿意他的評語，天下雖大，能讓他說有點天賦的修者卻是屈指可數。但他沒解釋，沒有這個必要。
“你的劍法有陰陽之變，得了兩分太極劍法神髓。”
九洲鼎說道：“可惜，沒能得到太極劍法傳承。你自己推演的劍法終究有許多疏漏……”
高賢無語，劍法大半是他通過雙修學來的。後來又自己打磨修煉，好不容易有所成就。
到了九大爺這裡，就成了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不得不說，九大爺眼睛真毒，一眼就看出他是野路子，沒得到太極劍法傳承。
他和無極劍尊關係很好，借用太乙金光劍應該都沒問題。只是《太極劍經》是劍宮傳承根本，卻是怎麼都不可能傳給他這個外人。
“太極劍宮這一支頗有歷史，據我所知，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古時期。”
九洲鼎說道：“數十劫前，有位兩相天尊手握太極陰陽劍橫掃諸天。只是運氣不好，又被人計算，死在天劫之下。
“他留下那柄太極陰陽劍，也被人投入黃泉天獄。數十劫過去，太極陰陽劍雖是八階神兵，在無盡穢氣磨礪下也該靈性盡滅。”
九洲鼎看着高賢說道：“正因爲如此，這把劍器很適合你。”
高賢有些不解問道：“此劍不是靈性盡失？”
“八階神兵要是靈性未滅，別說是你，就是其他八階修者也難以駕馭。”
九洲鼎說道：“此劍好就好在靈性盡滅，積累了無盡穢氣。你拿到手裡可以祛除穢氣，從此劍中提取出太極陰陽的劍道至理。
“數十劫前的劍法，自然遠不如這一劫劍法精微。但是，這可是八階劍道。在層次上足夠高明，可以給你指明前路。”
“以你的天賦，反而不需要太過具體精微變化。依照劍道至理去參悟屬於伱自己的劍法更爲合適。”
“黃泉天獄？”
高賢有些遲疑：“聽起來不像是個好地方！”
“黃泉天獄是虛無天的下界，也是蘊生天鬼的地方。最是污穢。”
九洲鼎說道：“若非如此，太極陰陽劍這等神兵也輪不到你。”
“前輩，那怎麼洗去劍器內的穢氣？”高賢問道。
他手裡是有清淨光明丹，自己都不夠用，當然不願意拿來洗練劍器。他這麼問其實是想九大爺幫忙煉化劍器上穢氣。
“黃泉天獄穢氣很厲害，你要七曜天的九陽火窟祭煉千日，就能煉化其中穢氣。”
“呃，七曜天不是魔道所在天界？”高賢小心求證。
“對。”
得到了九洲鼎肯定答案，高賢更遲疑了。
虛無天是鬼道天境，有着衆多鬼道強者。白大姐說過，六道都有九階強者。別說九階，就是碰上個七階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七曜天就更危險了。他殺了陽亢天，搶了一顆九陽焚天珠，這可是魔道強者赤陽天君的神器。
他待在九洲自然沒事，甚至在人界都沒事。跑到赤陽天君老家，相當於挑釁！
爲了一把近乎廢棄的劍器這麼折騰，高賢都覺得有點不值得。
九洲鼎也不在意，他只是給高賢指一條路，高賢怎麼走那是高賢的事。他可不是高賢的保姆。
高賢想了下問道：“劍器拿回來，前輩能幫我融入本命劍器麼？”
“這個倒是可以。”九洲鼎一口答應。
高賢等了一下也沒見九洲鼎提要求，他還有點不適應。這位九大爺，居然要白白幫他幹活？
他心裡疑惑，卻沒敢再問。九大爺都沒吭聲，他再主動問就有點太不懂事了。
“五百年後，天地異變就會正式開啓，那個時候天地靈氣會異常狂躁強盛，對於高階修者來說卻是好事。”
九洲鼎說道：“如玄冥這般七階，都有很大機會更進一步。潛藏在人界各處的遠古洞府密藏，都會因爲靈氣鉅變浮現出來。”
高賢點頭，他對此倒是十分的理解。
天地異變可以看做是巨大地震，原本在地下藏着的東西都會因爲地勢鉅變顯露出來。原本完好的法陣禁制，也會因爲靈氣鉅變失去效力。
“千年之後，諸天空間屏障消解，諸天萬界會不斷融入人界。那時候六道外魔就會降臨人界……”
“兩千年後，九天之上天界都會融入人界，漫天神佛重臨人界……”
九洲鼎說起這些，青金色眸子裡都顯得異常嚴肅鄭重。
高賢卻有些不解，六道外魔自然不是好東西。漫天神佛降臨人界，那對人族不是大好事麼？
這些神佛好像都和人族有着千絲萬縷聯繫。有這些絕世強者，至少可以保持人界的穩定秩序。
九洲鼎並沒有給高賢解釋，他自顧說道：“天地異變前面兩個千年，變化會比較和緩。到了第三個千年，變化就會異常激烈。
“在第三個千年到來之前，你若不能達到凝鍊出精氣神三花，就只能任由強者主宰，再沒機會掌控自己命運。”
高賢忍不住問道：“漫天神佛重臨有什麼問題？”
“生死盡在別人掌握。”
九洲鼎深深看了眼高賢：“我覺得你不會喜歡這種情況。”
高賢也不知道九洲鼎是故意嚇唬他，還是現實情況果真如此殘酷。
到了這一步，他似乎選擇不太多。
這一戰他是殺了玄冥分身，他也意識到七階的厲害。就憑破軍天煞劍，只怕很難斬殺玄冥天君。
混元天輪就更差了一層。想來想去，他現在最強手段其實還是劍法。以強大劍意駕馭破軍天煞劍，纔有機會斬殺玄冥。
高賢輕輕嘆口氣問道：“前輩，虛無天的黃泉天獄怎麼走？”
“我送你過去。”九洲鼎說着長袖一拂，把高賢送入了一條幽深虛空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