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拜會聖姑
年輕女子氣得恨不得跺腳，師太這樣說，豈不是承認了聖姑在這裡？
白素心面色平靜若水，點頭道：“正是，還請師太幫忙指個路。”
“你找聖姑，是爲了什麼事情？”
“家中的一位長輩，最近突然性情大變。而我自幼嗅覺靈敏，發覺這位長輩身上有着異樣的味道。聽聞聖姑對香料頗有研究，因此便想來請教一下，長輩這樣的情況，是否與什麼香料有關。”
白素心話語間態度恭謹，令人挑不出什麼錯處。
靜慈師太看白素心態度誠懇，似乎也不像是有其他目的的人。
可她還是覺得奇怪，要知道並沒有幾個人，知道白鶴庵有聖姑這號人物。
只因聖姑的名聲本就在中原一帶知之甚少，再加上聖姑爲人又極爲低調，一般也不會跟外面的人有所來往。
“你是怎麼知道聖姑的？”靜慈師太問道。
白素心早就料到肯定會被問這樣的問題，因此在來之前就想了無數個理由。
可是總覺得所有的理由都有些站不住腳，白素心還是決定，將此事推到夢境上。
畢竟也很難說清楚，究竟是她前世的三十幾年是夢，還是今生正在經歷的這些是夢。
“方纔我也說過，我自幼嗅覺靈敏。前兩日突然做了個夢，在夢中有一位叫聖姑的師父教我調配香料。即將夢醒之際，師父告訴我，她在京城外的白鶴庵靜修，讓我儘快來找她。”
“既然讓你儘快來，爲何還拖了幾日，我看你就是在滿口胡謅！”年輕女子掐腰道。
白素心卻對着她露着笑容，“姑娘別急，聽我慢慢說。醒來後，我也只當是一場夢，畢竟我從來沒沒有聽說過京城外有白鶴庵這樣的地方。直到今日，路過一處雜貨鋪時，無意中聽人談起白鶴庵，這才知道是真實存在的。”
靜慈師太點點頭，前兩日確實有一位家中開雜貨鋪的夫人，來過庵堂。
庵堂的香客甚少，是以每個香客的身份，靜慈師太都是能記得住的。
年輕女子正想說你是個騙子，靜慈師太卻突然道：“既然你說在夢裡聖姑是你的師父，那麼你是否能說說，聖姑都教了你什麼？”
白素心裝作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緩緩道：“師父教了我調香之術，以及……用香味追蹤的術法。”
年輕女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師太，我看此人就是來招搖撞騙的，什麼香味追蹤的術法，我根本就沒聽過。”
白素心卻神情淡然道：“師父在夢中告訴我，這香味追蹤術也叫味道追蹤術，能通過人的氣味，找到人的具體所在。但是這種術法容易暴露一個人的去處，所以這樣的術法師父是不會隨意外傳的。”
“所以教給了你？”年輕女子本就對白素心的一番話並不相信，因而此時對白素心也越來越沒有什麼好臉色。
白素心微微頷首，眼眸間滿是真誠的看着年輕女子。
靜慈師太卻淡淡一笑，道：“這追蹤術不僅能追人，還能通過一個人身上的氣味找到屬於他的東西。你既然說在夢裡聖姑將這種術法教給了你，那麼你就試試，通過術法找一找你面前這位姑娘的住處吧。”
年輕女子一臉看笑話的樣子，她纔不信白素心能找到她的住處呢！
且不說她不常在庵堂居住，即便是住，她也很少會宿在同一處。
所以不管白素心找到什麼地方，都不能真正算是她的住處。
白素心輕輕嗅了嗅，沉默片刻後道：“這位姑娘不常在庵堂居住，她具體的住處似乎也不太固定。”
靜慈師太微微揚起嘴角，開始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子並不是在信口胡謅。
“那就找到她最近居住的屋子吧。”
白素心將雙目微闔，憑着直覺開始判斷。
其實她的追蹤術學的並沒有那麼厲害，可勝在她對白鶴庵還算是熟悉，因此十分清楚庵堂裡共有幾處可能會讓人居住的地方。
再結合此時年輕女子身上嗅到的味道，白素心立刻鎖定了她的去處。
她緩緩睜開雙眼，勾了勾脣角道：“是在西北角院子裡的左數第三間屋子。”
年輕女子抱着掃把，認真地數了半天。
靜慈師太卻淺淺一笑，目光中盡是對白素心的讚許，“猜得不錯。”
年輕女子努了努嘴，“師太，你該不會相信她了吧，她一定是隨意蒙對的。”
靜慈師太側目看向年輕女子，“那你也蒙一個試試？”
年輕女子一時啞言，其實此時她也開始有些相信，師父真的有什麼追蹤術了。
畢竟靜慈師太與師父一向關係交好，既然師太知道追蹤術，那麼這種術法一定就是真的存在的。
不過師父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估計是覺得她天資愚笨。
只是爲何，如今突然過來這麼一個人，說是師父在夢裡教了她？
難道是師父覺得在她這裡看不到什麼希望，所以入了旁人的夢，將絕世術法教給別人，只是爲了術法不失傳？
這也倒是像師父的風格……
年輕女子還想說些什麼，靜慈師太卻突然開口道：“若雪，帶着這位姑娘去見聖姑。”
白素心笑盈盈地看向年輕女子，眉目和善的自我介紹道：“我叫白素心，日後還望師姐多多指教！”
年輕女子臉頰一紅，嗔道：“什麼師姐！”
雖說並沒有人告訴過白素心，年輕女子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可白素心卻在這片刻的對話中發現，年輕女子提起聖姑時的模樣很不一般。
她的眼神中有崇拜，也有維護。
特別是當白素心提到追蹤術的時候，年輕女子的眼神亮了一下。
所以白素心猜測，年輕女子也是聖姑的弟子。
不然若是什麼不相干的人，靜慈師太是絕不會讓她住在白鶴庵的。
靜慈師太卻滿含讚許道：“若雪，還不快好好跟人家學學。”纔不過幾句話，就能看出面前人的身份，此女子果然不一般。
年輕女子雖然不願意帶着白素心過去，卻也不得不聽靜慈師太的吩咐。
“走吧。”年輕女子努嘴道。
白素心卻笑眯眯道：“還未請教師姐名諱。”
年輕女子擡了擡眼，心不在焉道：“蘭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