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一時心軟
不過白素心不想打擊蘭若雪，因此也就沒多說什麼。
聖姑似乎也是擔心打擊到蘭若雪，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此時蘭若雪並不相信苗清禾真的是她的大師姐，“師父，只不過是聽到了苗疆人的口音，就斷定苗清禾就是師姐，未免也太隨意了些。”
此話一出，聖姑也產生了些遲疑。
畢竟沒有見着人，她即便是有通天的術法，也很難真正確認。
不過她能感受到，蘭若清的氣息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因此苗清禾很有可能就是蘭若清。
白素心忙道：“師姐說的是，那我這就去安排，讓師父與師姐早日見着苗清禾可好？”
聖姑卻擺了擺手，神情陰鷙道：“不了，還是吩咐人給苗清禾傳個信。我想要見她一面，親自確認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我那大徒弟。”
“若是苗清禾她不願意見師父您呢？”白素心遲疑道。
她原本是想找個法子，引着苗清禾出門，再讓聖姑遠遠地瞧一瞧。
聖姑的味道追蹤術練就的不錯，所以即便是匆匆一瞥，也能做出判斷。
聖姑卻篤定道：“放心，若是她真的是蘭若清，她會出來見我的。”
“可若是苗清禾她見了師父，再對您不利怎麼辦？”白素心微微凝眉，想到方纔聖姑說蘭若清曾經爲了追蹤術法，而想要害聖姑的性命。
如果苗清禾真的是蘭若清，那麼她便很有可能再一次對聖姑不利。
白素心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聖姑置於險境之中！
聖姑搖搖頭，“放心，她是我教出來的，她有幾分能耐我還是清楚的。即便是她真的做出什麼不利於我的事情，也是我應該承受的。誰讓這麼個心狠手辣的人，是我養大的呢？”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在聖姑看來，她將蘭若清養歪，便也是她的過錯。
所以，即便是蘭若清害她，她也只當是自食惡果。
“只是師父……”白素心還想說什麼，卻被聖姑無情打斷了。
“不必再說，我心意已決。是你派人將信物送到苗清禾手上，還是我找人去送？”
白素心只得妥協，鬆口道：“我這就去安排。”
聖姑點點頭，從衣袖中取出一把摺扇，遞到白素心的手中。
“這是我的隨身之物，將此物送到苗清禾手上，她若真的是蘭若清，定會願意來見我。”
這麼多年她帶着蘭若雪躲避在京城外的白鶴庵，也同樣是爲了躲避蘭若清。
蘭若清當年沒有拿到追蹤術的口訣，又被聖姑逼迫着離開，所以聖姑斷定，以蘭若清的心性，若是得知她在此處，定會前來見她的。
聖姑想要見苗清禾，除了確認她的身份之外，還想要找個法子來破除苗清禾所施下的咒術，解拓跋郡之困。
畢竟苗清禾在拓跋郡的府上，同是拓跋府，想要往苗清禾的手上送個什麼東西並不算是什麼難事。
苗清禾看到摺扇後，立刻就孤身出了門。
爲何是連丫鬟都不帶？躲在暗處的白素心顯然是有些不解。
聖姑將苗清禾約到了一間茶樓，聖姑坐在茶樓的雅間內，等待着苗清禾的到來。
聖姑伏在窗邊，遠遠地看到苗清禾走來，她便斷定，此人正是她的那位大徒弟，蘭若清。
苗清禾很快便推門而入，她看到聖姑的時候，眸底劃過一絲冷意。
可她卻沒有絲毫想要隱瞞的意思，即便是頂着一張虛假的臉，苗清禾還是笑盈盈的打招呼道：“師父，好久不見。”
聖姑心頭微顫，雖然已經在心裡確定，苗清禾就是蘭若清，可是聽到苗清禾開口，聖姑還是會覺得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她不希望苗清禾真的是她的那徒兒，即便是徒兒犯過錯誤，她也不希望蘭若清一步錯步步錯。
可苗清禾便是蘭若清，那麼便意味着，蘭若清根本不可能悔改……
聖姑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蘭若清，此時甚至有些感慨，面前的大徒弟的容貌和名字都是假的，唯獨這聲音卻沒有做絲毫的掩飾。
“說說吧，你究竟是誰？”
苗清禾微微皺眉，惺惺作態道：“師父是不記得我了嗎？”
聖姑別開眼，手指隨意地在桌面上敲打了幾下，道：“我問的是，你在洪家的身份。”
苗清禾一陣冷笑，“看來師父是已經猜出來了，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我是洪清，洪家嫡系的幼女。幼時家中生了些變故，所以纔會流落在外，被師父您收養。”
聖姑沒想到苗清禾竟然會如此坦誠，因此也就開門見山的跟她交談。
聖姑直接問道：“你待在拓跋老將軍的身邊，究竟是何目的？”
苗清禾彎了彎脣，她一早就猜到，師父突然出現，定然是爲了拓跋郡的事情。
“師父問，我怎麼能不回答呢？我在拓跋郡的身邊，當然是爲了取他性命呀。當年他殺害了我洪家的上一任族長，卻能好端端的在這西北過安穩日子，我們洪家又怎麼是吃素的，難不成還要放任他不管？再說了，若是沒有他，我至於會流落在外多年嗎？”
聖姑面色無痕，冷冷地看着苗清禾，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得知自己是洪家後人的？”
苗清禾轉了轉眼珠子，似乎在認真地回憶。
片刻後，她才道：“大致是師父帶我遊歷之時，當時我無意之中見到了洪家的人，是他們告訴了我的身世。我之所以在得知身世後還留在師父身邊，不過是聽洪家人提起過師父的追蹤術。徒兒想學嘛！”
聖姑目光清冷，想到苗清禾所說的遊歷。
那是苗清禾不過也才十二歲，在旁人看來似乎正是天真爛漫的年歲，苗清禾卻已經在暗地了打起了追蹤術的主意。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過去還真的是被迷了眼！”聖姑暴怒，準備施法去除苗清禾的麪皮。
沒錯，苗清禾用的修容術，不是一般的修容術。一般的修容術只能修飾人的容貌，卻還是自己的那張臉。
而苗清禾則是又用了一張麪皮，將面容修飾成別人的樣子，但是這樣的後果，卻是很容易將原本的容貌毀掉的。
其實聖姑還是帶着一分不想讓蘭若清毀容的心思的，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徒弟，所以在施法的時候沒有用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