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起來了,7歲以前的全部記憶!”
傾暖的身子顫了顫,垂在身側的手情不自禁的攥緊了自己的衣服,好好的布料快被她扯壞了也渾然不覺。
“先喝點水。”
拿起一瓶礦泉水,季衍墨擰開,小心翼翼的喂着傾暖。
喝過水,傾暖吸了吸鼻子,暗暗把又要掉下來的眼淚逼回去,這纔開始緩緩述說。
“我有個雙生哥哥,7歲那年,我媽媽帶我們去動物園的路上,遇到了襲擊……
爲了救我們,她被車子狠狠撞飛出去,我和我哥哥爬到她的身邊,不停抱着她哭泣……
車上下來幾名黑衣人,用白布捂住了我們的口鼻,我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個基地裡了。
我先是被帶到了一個刑房,他們用烙鐵在我的腰上烙下了一個月牙疤痕,然後把我扔進了一個鐵籠中,用鐵鏈鎖住……
我不知道這是哪,也不知道我的哥哥在哪,更不知道我的媽媽究竟怎麼樣了……
因爲那個烙印,我一直在發燒昏迷中渾渾噩噩的度過,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被帶到了一間實驗室……
他們說,從今以後,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33號……
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聽他們的話……
他們往我的身體裡,注入了一種奇怪的液體。
那種液體進入我的血液中,就好像是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我的血骨,讓我痛不欲生……
在基地裡的每一日,我都覺得像活在地獄一般,生不如死。
所幸的是,基地裡,我認識了一個朋友,他的編號是7,他對我很照顧,是我在基地裡,唯一的溫暖與依靠……
每隔半年,他們就會讓基地裡接受訓練的孩子們自相殘殺,只有殺死對方,才能活下去……
我的第一個對手,就是照顧我的7號……
我下不去手,卻被他活生生給掐到假死過去……
他說,他只是想要活下去……
每個死去的孩子,都會被扔到一個離基地很遠的一個屍坑中,我也不例外。
假死的當晚,我醒了過來,用盡最後的力氣,爬出了屍坑,當時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就是活下去……
在森林裡,我最終沒有堅持下去,徹底暈死了過去。
進山採藥的孤兒院院長髮現了我,把我帶回了孤兒院……
醒來後,我卻忘記了那段過去……
一直到13歲那年,夜家找到了我……”
傾暖一邊述說着,她明明在笑,可那笑容,卻蒼涼無比。
她從來沒有想過,曾經的傾暖,竟然遭受了如此非人的虐待。
那個組織的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爲了擴大組織的人數,他們竟是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怪不得傾暖寧願忘記家人,也要遺忘這段痛苦的記憶了……
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可腦海中的一幕幕,竟是讓她感同身受,那種比死亡更痛苦的絕望……
眼前霧氣迷濛,傾暖覺得胸口鈍痛不已,一手緊緊抓住胸口,強烈的屈辱感使她整個身子都在抖動。
“沒事了……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