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夜空準備一塊假玉佩,也是爲了不時之需,誰知道夜云溪會不會出什麼幺兒子。
害怕電話被監聽,傾暖也不敢打電話給夜辰希。
一時間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夜家的,自己的,傾家的……
所有的決定都是自己下,沒有人能夠幫她做決定。
她很怕,怕一不小心會做出錯誤的決定,讓所有人都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車子慢慢駛入小區。
一切無論多晚回來,總有人會爲她留一盞燈。
可如今,能爲那留那盞指路明燈的人,全都不在身邊了。
摁下密碼鎖,傾暖緩緩打開了家門。
屋裡一片漆黑。
忽然而至的空虛,緊緊扼制着傾暖的咽喉,讓她呼吸微窒,有種無所適從的悲傷一直淡淡縈繞在她的心尖。
明明,她早就習慣了黑暗。
‘滴——’
摁下了電燈的開關,傾暖打開了所有燈的開關。
璀璨的燈光籠罩着她,卻驅不走她身上忽然而至的冰涼。
老公……子孤……外公……
我把所有燈都點亮,把回家的路照亮,可你們……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傾暖清澈的眼眸黯淡下來,眼中縈繞着淡淡的水汽,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好矯情。
搖搖頭苦笑了一下,她頹然的走向二樓,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烈酒,她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明明知道她酒量不好,可偏偏,今晚,她想要醉。
只有醉了,纔不會想其他……
渡步到窗邊,傾暖打開了音樂。
房間裡的暖氣和煦如春,音樂輕柔,迴盪在寧酊的房間,讓她冰冷僵硬的身體一點點緩過勁來。
人一放鬆,只覺得疲憊無邊。
傾暖擡起酒杯搖晃了下。
冰塊與杯緣碰撞發出‘蹦蹦——’的細碎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尤爲突出。
苦澀辛辣的烈酒劃入喉嚨,傾暖有些不適的皺起眉頭,輕咳了一聲。
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再次灌了一口。
窗外,夜色正濃,霓虹閃爍着,這城市幾乎不曾徹底陷入黑暗過,但她卻依然只看得見一片漆黑,不見光亮。
‘啪嗒——!’
燈光熄滅,傾暖嚇的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杯子沒有碎,裡面辛辣的液體撒了一地。
“誰!?”
她頓時整個人瞬間處於戒備狀態,轉頭看去。
眼前忽然出現一抹黑影,傾暖還未反應過來,人就落入了熟悉的臂彎中。
濃郁的菸草香在她的鼻尖縈繞,肆虐的侵入她的鼻腔。
渾身一震,傾暖的眼立刻就紅了,反手緊緊攀住了男人的肩膀,哽咽的喊了聲,“老公……”
“surpise,我回來了……老婆。”
夜辰希清洌低沉,恍若陳年佳釀般讓人沉醉的聲音不徐不疾的沁入傾暖的內心。
嗚咽一聲,她的眼淚掉的更兇了,抵在男人肩膀上的手,用力到指尖深深的嵌在了他的皮肉中,可他卻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哭了?!”
夜辰希本想給傾暖一個驚喜的,卻不想把她嚇哭了,頓時有些無措,轉身就要去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