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結束後娛樂城也終於恢復了寧靜,員工們都在辛勤的打掃着剛剛安靜下來的演出大廳。在員工們忙碌的身影中卻有着一個人是例外,她就是“天塘集團”的董事長唐靜,同時也是這家娛樂城的投資人之一,此刻的唐靜靜靜的坐在觀衆席上回味着剛剛那場精彩的演出。
“唐總,看了今天的彩排感覺如何?您看我們的勝算大嗎?”娛樂城老闆馬原帶着卸妝完的黃鑫來到唐靜的身邊笑呵呵的問着她。
“不錯啊老馬,先是找到一個黃鑫現在居然又找到這麼一個人才,說說看他叫什麼?從哪裡找到的這麼一個寶”唐靜微笑着讚揚着馬原。
“唐總,他的情況還是我來說好了,他叫楊藝,和我一樣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的父母在兩年前出車禍去世了……”更加了解楊藝情況的黃鑫搶先回答着唐靜,爲唐靜講述着楊藝的過去。
唐靜聽到黃鑫的講述她也被楊藝悽慘的身世感動了,她能夠想象到楊藝這些年來過得是多麼的艱難,她的心被這個故事緊緊的揪着,揪得是那麼的緊、那麼的痛。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言自語着:“哎……又是個可憐人,自己過得都夠苦的了還去幫着別人,我到底應該說他心腸太好太善良還是應該說他太傻呢?”
黃鑫坐到唐靜身邊感同身受的回答着:“不過現在起碼好些了,他和我一起做了反串,這個工作雖然辛苦但收入卻很可觀,這樣他還款的壓力會少很多”
唐靜望着這個剛剛冷清下來的舞臺努力尋找着那個牽動人心的少年的身影,少年纖瘦的身姿還有那不屈的舞步若隱若現的浮現在這個已經沒有了聚光燈的舞臺上,少年每個動作無不牽絆着唐靜的心。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慢慢向舞臺走去,她希望這樣可以更加的貼近少年,更加好的感受這個可憐人……
然而就在唐靜才走到舞臺前沒多久一個人突然給她帶來了一個令她心碎的消息,這個人就是唐靜的司機兼她秘書的廖銘。此刻廖銘手拿着一個檔案袋走到了唐靜的身邊向她彙報着唐靜讓他調查的事情的結果:“唐總,您讓我調查的楊老的孫子我已經調查到一些了,不過可惜這些都只是一些基本情況而已,但多少也有了一些線索”。唐靜雙眼仍然盯着舞臺上,她隨便的開口說:“那你就說說這些基本情況!”。得到唐靜的回答廖銘打開了那個檔案袋並且爲唐靜講述着:“據我們的調查楊老的這個孫子是93年出生的今年正好18歲,他的父母於兩年前出車禍去世了……”。廖銘才說到一半便被唐靜不耐煩的打斷了:“這些我都知道了,說重點,他叫什麼?”。廖銘被唐靜不耐煩的眼神嚇了一跳他趕緊向唐靜說出了她最關心的事情:“他叫做楊藝,自從父母兩年前去世後就一直靠在撿破爛爲生,不過聽說最近他找到了工作,好像是在一家火鍋店打工,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你說什麼?他也叫做楊藝!!!難道就是剛剛的黃鑫口中的楊藝?我問你他在的火鍋店是不是樑記火鍋???”當唐靜聽到楊藝這兩個字時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於是她着急的抓着廖銘的衣領問着他。
“唐總您別激動,他的確就在樑記火鍋店打工,不過您是怎麼知道他打工的店的名字的呢?”廖銘很意外唐靜居然這麼清楚事情的真相,因爲這些事情可是自己費力很大力氣才查到的。
“不!!!小藝……我的孫子,都是奶奶害了你,你別擔心奶奶這就去找你,奶奶不會再讓你受一點苦了……”終於確認了少年的身份時唐靜瘋了一般的向大門追去,並且從她的口中說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楊藝居然是她的孫子???
黃鑫等人對這樣的驚天秘密也很震驚,他們沿着唐靜的後路追去,然而他們沒追出幾步便停下來了,因爲他們發現唐靜居然不知爲何的倒在了地上,幾人急忙衝過去抱起了唐靜,一番手忙腳亂之下幾人纔將唐靜扶上了唐靜的車,車子也發動了引擎向醫院駛去。
“唐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楊藝會是您的孫子呢?您不是很狠楊老的嗎?”車子上還是瞭解一些情況的司機廖銘首先開口問着唐靜。
“本來我也不知道,但現在我明白了他就是我和楊老鬼的孫子。你們一定很奇怪吧,我這麼狠楊老鬼但爲什麼還會和他有了個兒子,現在居然還有了孫子?告訴你們楊老鬼其實就是我以前的丈夫,當時我在和他結婚的一年後就生下了小藝他爸並且在孩子沒多大的時候我就離開了這個家,因爲當時我們一家人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我們根本就無力撫養這個孩子,所以我爲了這個家而選擇外出打工,本來我想邀請他一起去的,可是他卻不放心自己年邁的父母還有我們剛剛出生的兒子所以選擇留在了家中,就這樣我一個人來到了北方打拼,這一去就是整整20年,這二十年來我每個月都會往家裡寄錢,他們就用我寄過去的錢在村子裡蓋起了一個三層小樓。二十年後我的事業取得了一點點成功,我帶着對未來的憧憬回到了闊別多年的家鄉,可是……可是等待我的卻是這麼個結果,這個沒良心的老混蛋他居然早在我離開的第十年時就又和別的女人好上了,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讓我們的孩子管這個賤女人叫媽媽?是他居然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我一氣之下就失手掐死了那個賤女人,可是代價卻是整整十年的牢獄之災,我在牢中的時候就發誓等我出來後我一定要這個老傢伙死無全屍,不過可惜老天不長眼居然讓這個老傢伙病死了,哈哈……哈……”唐靜靠在車子的靠背上爲衆人講述着一個更爲震驚的真相,只是說到後面時唐靜突然大笑了起來,但她真的是在笑嗎?
“唐總……”同在車內的廖銘、黃鑫還有馬原都不知該如何安慰唐靜,他們在感嘆着有着萬貫家財的唐靜原來也是個可憐之人。
“調頭,我想去見見小藝,見見我的孫子”抽泣了一會後唐靜突然開口了。
“唐總,我覺得現在不是您去看他的時候,因爲據我的調查發現楊藝哦不,是小少爺,他是個非常重感情的孩子,自從他出生以來在他的生活中您這個親奶奶就一直沒有出現過,而他腦海中的奶奶卻是那個被您掐死的女人,所以小少爺不會這麼容易就接受您的,您還是給他一些時間吧!”廖銘一邊開着車一邊說到。
“爲什麼!!!爲什麼連你也阻止我,楊老鬼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而你卻又想剝奪我做奶奶的權利,說!!!你是不是和楊老鬼一夥的,你這個混蛋我殺了你!!!”聽聞廖銘反對自己時唐靜幾乎快瘋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合理的要求居然被人拒絕了,她激動之下伸出雙手掐住了正在開車的廖銘的脖子,頓時車子因爲失去了廖銘的駕駛而在這個公路上左右搖擺起來。
“唐總!您冷靜一些啊,不然我們幾個都要出車禍了”千鈞一髮的時候黃鑫與馬原眼疾手快的按住了還在發狂中的唐靜,而重獲自由的廖銘也趕緊將車子停了下來。
“嗚嗚……我可憐的孫子……都是我害了你……咳……咳”冷靜下來的唐靜閉上眼睛哭泣着,哭泣了一會後居然咳出了幾口鮮紅的鮮血,而人也因此昏迷了過去。
“唐總,您怎麼了?您醒醒啊!廖銘,唐總這是怎麼了?”黃鑫輕輕的搖了搖已經昏迷的唐靜可是卻毫無反應,他開口問着廖銘。
“她……唐總她其實早在去年就被查出患有肝癌,而且是晚期,唐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唐總纔在去年的時候就悄悄的將集團的業務從北方轉移到了南方,並且把總部改在了防城市,而她這次回來的目的一是和楊老來個了斷,二是找到她失散的親人將自己的遺產過繼給她的後代”廖銘爲難的說。
“什麼?肝癌晚期?那你還不快點開車送唐總去醫院啊!”黃鑫聽到肝癌晚期時他知道唐靜的病情不能耽誤了,他趕緊催促着廖銘。廖銘聞言發動了汽車。
“怎麼辦老馬,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小藝呢?”車子發動後黃鑫向馬原問道。
“還是先別說,一是因爲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們外人不好過多幹涉,二是你們還有幾天就要比賽了我不想讓任何事情影響到小藝”馬原想了想後還是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可是老馬,唐總可是小藝的親奶奶啊,小藝好不容易有了親人,我們不讓他們見面好嗎?”同樣身爲孤兒的黃鑫自然更能體會那種沒有親人的孤獨,他不甘的問着馬原。
“阿鑫,我沒說不讓他們相認,但不是現在,現在唐總已經不能受任何刺激了,如果小藝不認她那對她就是致命的打擊啊,而且從小藝的角度考慮小藝也不可能這麼容易的就接受唐總的,所以還是等比賽結束再說吧!給他們雙方一點時間”馬原知道黃鑫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便馬上解釋着。
“好吧,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我們還是先帶唐總到醫院再說”明白馬原的用意後黃鑫也覺得馬原說的在理,現在的確不是他們親人相認的時機。
車子在廖銘的駕駛下載着黃鑫、馬原與昏迷的唐靜一路飛奔在去往市醫院的路上,這一路上唐靜雖然一直出於昏迷狀態但她的口中卻一直呼喊着楊藝的名字,她那無力的呼喊聽得車內的三人心都碎了。黃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幾次都想讓廖銘停下車來但都一一被馬原阻止。馬原也很難過,但身爲黃鑫的老闆他要考慮的應該更多。
“我們到了”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後他們終於到達了市醫院。車子一停好三人便手忙腳亂的將唐靜擡下了汽車。而聞訊趕來的醫生們立刻將唐靜搬到了擔架上。
手術室那冰冷的大門關上了,象徵着一場鬥爭開始的信號燈也隨之亮了起來,穿着白衣的醫生與護士們進進出出的忙碌着。黃鑫馬原等人無能爲力只好坐在手術室大門口的椅子上休息着。
“手術怎麼進行了這麼久?老馬,我看我們還是通知下小藝好了,我怕唐總這一進去就……,如果是這樣的話小藝他可是沒法見到自己的親人最後一面了啊!”時間足足過去了一個小時,可是手術室的燈依然亮着,這麼長時間沒消息黃鑫開始擔憂了起來。
“這個……,你容我想想”馬原也同樣有這種擔憂,一時他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這樣吧,你先去叫楊藝過來,但別告訴他事情的原因,就說你有急事找他就可以了,他從宿舍到這裡起碼需要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裡如果唐總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別告訴他唐總的事情,而如果唐總沒有醒過來我們就把唐總的事情告訴他,你看怎麼樣?”
“嗯,這樣也好,那我這就去打電話,還好小藝有告訴我他們宿舍的號碼”黃鑫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便同意的馬原的意見,言罷他便向準備拿出手機,不過可惜醫院手術室門口好像沒有信號,於是他便準備走出醫院去打。
然而就在黃鑫剛剛走出兩步時手術室的信號燈終於滅了手術室的大門也隨之打開,馬原見到手術結束立馬叫住了黃鑫,黃鑫得到消息便停下了腳步。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大門打開的同時醫生走了出來。
“我們……”醫生的這個問題一下就難住了手術室外的三人,因爲除了楊藝外他們都無法回答這個令人爲難的問題。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誰都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