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在下大雨,天空灰濛濛的,路上行人走的很匆忙,染衣順着熟悉的路一路走到糕點店。今天可能因爲天氣的原因,店裡的客人也很少。染衣抖抖傘上的雨水,把傘掛在門外,推門正要進去,她幾米開外的地方站着一位特別熟悉熟悉的人,他撐着把黑傘站在那,雨水越來越大,他卻站的筆直。染衣眯着眼睛細看,因爲大雨太朦朧,只能看出他的整個輪廓。他看着很高,全身都穿的黑色,明明穿的那麼正式,卻只是在雨中駐足,染衣慢慢往上看,那張臉漸漸清晰,當那張臉就在染衣面前,染衣胸口有點堵。一個多月不見,沽源憔悴了很多,鬍渣滿嘴,眼睛有些紅,他的嘴脣僵硬,他的臉讓人忍不住的想摸摸。染衣想說些什麼,沽源卻早已二話不說將染衣摟入懷中,那種感覺就像是要離別一樣,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分鐘。染衣猛地從牀上驚醒。染衣在腦海裡過了幾遍,這才確定這是前幾個星期的畫面,陽光耀眼,與那天的大雨天形成反差。染衣看着外面的天空,無聲無息的流出了幾行清淚。終於沽源再也不會出現在染衣的身邊,當染衣聽到這個消息時,雖然驚愕,卻也只是半信半疑。直到親眼見到他被帶走後,才願意相信,那天沽源擁抱過後,他就被公安帶走了。染衣後來才知道,原來沽源在酒吧喝了很多酒,而張倪早就在找機會了,她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她就找了個女的,然後說他強 暴她,但警察也不是吃乾飯的,調查了女生的底細,知道這個人不是看着那麼柔弱,雖然沽源什麼都不願意說,但也只是留了他幾天。但他的奶奶丟不起這張臉,早就在開學前好幾天帶他回了老家。而染衣知道他走也是在前幾天的事,染衣收拾好情緒從牀上下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這張臉也憔悴了很多。她洗漱完後,就開始收拾行李,把所有的都清理好後,下樓後看到桌上留的紙條,“我要去上班,你自己把桌上的錢拿着。媽媽留。”染衣看着桌上的70,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她把錢攥在手心裡,慢步走向站臺。
汽鳴聲,人們的吵鬧聲都消失在了染衣的耳朵裡。如果染衣現在還不能夠摸清自己的內心,恐怕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染衣的眼睛聚焦在前方的一個點,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沽源我喜歡你。”然而沒有任何的迴應,就連一絲風都沒有,染衣笑了笑。
站在車上,染衣的腦袋裡又生出了各種各樣的煩惱。或許張倪推到現在用她哥哥的方法來替他哥哥報仇,這個方法雖然重複,卻傷害的更深,在第一個轉折點使用這個方法,使他無法再在這立足。染衣深吸了一口氣,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今天本來是新來學校的興奮和快樂,可染衣的心裡卻泛着苦澀。
染衣按着流程辦好後,學姐就搬着染衣的行李帶着染衣往女生宿舍走去,或許染衣來的有些早了,因爲沒什麼人,學姐告訴染衣是幾號牀後就離開了,染衣道了謝,地方全都看了看,後來看到她的上鋪也有東西,才知道原來有人比她更早到,染衣又環看其他幾個牀位,也有兩個牀是放了東西的,連席子都鋪好了。染衣拿着手機,發了短信給家人,眼睛又開始聚焦,恐怕失去了沽源,這個世界就再也不會有這麼一個人愛着自己了,想着想着,染衣的眼睛開始變得溼潤,這時,宿舍門開始響動,第一位舍友走了進來,她看起來很是柔弱,卻又有着漂亮的臉蛋,染衣打了招呼,她叫關詩,名字很詩意。後面幾個舍友也回來了,雖然有八個牀位,加上染衣自己卻也只有五個人,大家都在慶幸還好只有五個人,因爲廁所只有一個。
五個人分別是染衣,關詩,染衣的上鋪吳沁,是個假小子。還有一位周琳,她一出場很是驚豔,漂亮卻是一位愛化妝的女生,還有一位戴眼鏡的女生,楊麗。五位到齊,大家相邀去外面吃東西,吃過粉後,周琳提議再買一份外賣,她說那個外賣小哥很是帥,雖說是外賣,卻只是飲品。大家相繼點了自己喜歡的飲品,在宿舍靜等,當他敲門,所有人都盯着門,想看看外面的人究竟有多帥,當門打開的剎那,染衣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一臉冰霜的他帶着帽子,明明那麼熟悉,但染衣沒做任何反應。說起來,他初三畢業就出來工作了,已經是一年前的事。關上門後,周琳用和剛剛跟外賣小哥說話的相反語調說,“帥不帥!帥不帥!”,其他幾個人附和,“確實挺帥的。”而除了染衣沒開口外,關詩也沒開口,染衣是因爲心裡堵的慌,而至於關詩卻是有着特別的原因。周琳晃了晃關詩,“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這麼帥的帥哥竟然沒一點反應,我可是要追他的。”說完,周琳眼睛發着亮。後面她們的話染衣自動屏蔽了,原來,閔行是幹着這行,那張臉還是沒怎麼變啊,倒是身高,彷彿又長高了幾釐米。爲什麼要這麼巧?染衣拉回思緒,問道,“周琳,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周琳看着她那麼嚴肅的臉,所有的興致都沒了,“怎麼,你也想追啊。”染衣笑了笑,“沒有,就是想問問。”周琳沉思了幾秒,“是我的另外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她去過他的店裡吃過東西。”“他的店?”染衣疑惑。“不是他的店,他只是服務員。”染衣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7.30去上晚修,9.00下晚修,染衣一行人呆在宿舍,染衣看着電視劇卻出神,染衣想盡力驅走腦袋裡的東西,卻又沒辦法,晚上躺在牀上不出意料的失眠了。
不知道明天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