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賽仍然還在進行,楊越的表現並不能給十六師整體加分。
歐陽山緊隨其後,拼命地追趕着楊越。他整場比賽只參加一個項目,按理說應該纔是比賽中體能消耗最小的,但他本身的體能不如楊越。在越障技巧上,也沒有楊越那麼有經驗。等他跑完所有障礙的時候,對面在賽道上的還剩下了最後一個人。
那是他們的駕駛員,和郭廖一樣,三個百米衝刺消耗了他太多的體能。
然後先是被楊越超過,再被歐陽山超過。在索道上,還掉下過來一次。他很想保持住十八師的優勢,但他的體能限制住了他的發揮。等其他三個同伴都已經越過了障礙區,到達了終點線,整條賽道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心理就慢慢地起了變化。
他的腳步越來越凝重,速度也越來越慢……
和他不同,郭廖的身後還追着一個張朝封。郭廖的速度影響張朝封的速度,楊越把張朝封留在最後一個的意義就在於此。
張朝封追在郭廖的屁股後面罵。
“郭廖!你特麼屬蝸牛的吧?”
“螞蟻都爬得比你快!”
“你再不加點速度,老子就踢你的屁股!”
“以後別研究星座了,就研究研究蝸牛是怎麼死的,我告訴你,是被張朝封一腳踩死的……”
郭廖一臉日狗沒日爽的表情,一邊甩動兩腿,一邊心裡罵道“神特麼星座,那特麼叫星象!”
有個人在你耳邊絮絮叨叨地,這是一件讓人很煩惱的事情。郭廖幾次都想放慢腳步,但一想到如果被張朝封追上,他就要逼叨叨、逼叨叨地沒完沒了,腳下頓時就快了。他的體能雖然沒有吉爾格力好,但是個子比吉爾格力要小,所以自然而然消耗地也更少。本來他的速度上也就和吉爾格力差不了多少,但加持了張朝封一直嘮嘮叨叨的大嘴,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十八師的駕駛員過了終點線沒多久,張朝封也最後一個抵達。
比賽結束。
楊越湊上去看了一眼裁判長手裡的秒錶。
二十分十二秒。
比起上一場的十七分多,這個成績也是沒誰了。而且上一場,是在吉爾格力受傷的情況下才跑出來的。
不過楊越心裡一計算,如果只有張朝封一次罰時的話,那他們也才二十二分多一點,不賴呀!
雙方脫下防毒面具,對面立刻就蹲下了一個人,在那裡大吐特吐,楊越一瞅,嘿!那少尉!
他的臉色很白,兩眼無神。感覺楊越看他的目光,他擡頭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地起身,走開。
跟個娘們似的,還不好意思了?
楊越心說難怪十八師的這支隊伍如此蹩腳,帶隊的都這樣,能指望自己手底下的那幾個好到哪裡去?刨掉雙方的罰時,他們的比賽時間比十六師短不了多少吧?本來明面上只有兩分鐘的差距,最後被楊越他們一追,估計能有個一分鐘的優勢就已經燒香拜佛了。
不過如果算上罰時的話,雙方的最終成績到底如何,還真的讓楊越有點心慌。畢竟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他瞧不見十八師的具體比賽過程。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十八師的罰時超過了四分鐘,那勝利就一定屬於十六師。
楊越忽然覺得,贏面還挺大的。
郭廖和張朝封兩人一邊洗澡一邊打起了嘴炮。
“張朝封,你下次再在我耳邊沒完沒了,我立馬死給你看!”
“早死早託生,沒你地球還不轉了嗎?”
“你懂個雞兒!這叫戰術,戰術你知道嗎?”
“你們南方兵就是矯情!我就知道,你個貨跑得都快沒氣了,還戰術!?”
“懶得跟你說!”
郭廖氣呼呼地把頭轉向了楊越,幾個光屁股的男人在澡堂子裡哈哈大笑。郭廖氣急敗壞,“楊越,你也不支持我嗎?”
“支持!怎麼會不支持?”楊越怎麼能說不支持,雖然慢了一點,但地面賽沒有失分,那就是最大的成績。雖然車跑賽道總共才一公里多不到兩公里,郭廖的速度確實有點慢,但是目前來看,無傷大雅嘛。而且求穩是他提出來的,郭廖只是把這個策略執行地空前絕後而已。
歐陽山幾乎全程打醬油,他沒看裁判長的秒錶,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罰了多少時間。此刻他沒什麼意見,別人笑他就跟着笑。
幾人洗完了澡,換了長袖,戴着貝雷帽出了休息室,剛好碰到十八師的幾個貨。
兩邊一照面,楊越本來還想跟他們打聲招呼問個好。誰知五個列兵敬禮,對面只有那少尉不太正經地回了個禮後,人家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就走了。
“啊呸!”張朝封對着那五個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嘴裡嘟囔道:“什麼素質!”
郭廖卻道:“看上去,他們好像有矛盾啊!”
楊越搖搖頭,“十八師今年是徹底栽了,果然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成績還沒出來呢。”歐陽山有些不以爲意,說道:“萬一他們的罰時很少怎麼辦?”
張朝封冷笑一聲,“老張我話就撂這裡,我們要是輸給了十八師,我現場直播,分分鐘切腹給你看!”
幾人聊着天,上了看臺。女兵們這次倒是矜持了許多,畢竟從比賽用時上來說,他們落後了。看了十六師的兩場比賽,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第一場比賽充滿了激情和熱血,第二場比賽風格變得太狠,讓她們想不到要給楊越們一個擁抱的理由,也就最後楊越衝線的時候,讓女兵們尖叫了一陣。
他們洗澡拖延了比較長的時間,此刻,第二場比賽也已經結束了。裁判們正在整理現場,對成績進行最後彙總。劉幹事擠了過來,和楊越握了個手。
“祝賀你,很厲害!”她指的當然是打破了越障紀錄這件事。楊越笑了笑,那特麼都是被逼的。
“林科長呢?”
“還在醫院沒過來,吉爾格力那邊有些手續要辦。”
“哦!”楊越覺得和劉幹事沒什麼能聊的,於是老老實實地和張朝封他們坐下,等待最後的成績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