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何山竹難以置信的是, 狐狸像是轉了性子,一副高冷的謫仙模樣。
定是這人使了欲擒故縱的手段,何山竹暗自腹誹。
但, 白七究竟是怎麼想的?
不, 他是個相當純潔的狐狸, 耍流氓這種事情也僅限於對那披着老虎氣強大自由而狂野的黑虎。
【阿七, 無論怎麼想, 她們的靈魂都是一樣的啊。】四號冰靈的語氣中帶着深深的質疑,狐狸可不是這個尿性的。
【其實,我爲了能夠找到阿竹, 跟她簽了一個血契,所以看其他任何女人我都會覺得其醜無比。...包括阿竹現在的身體。】
四號“....”
雖然它不想承認, 但他的宿主的確是個變態來着。
【那螞蟻形態呢?】
四號很有深意的問了一句。
【只要不是人, 完全不影響...嘿嘿】螞蟻形態的何山竹在他眼中就是天仙。
“....”
“阿竹該不會以爲我欲擒故縱吧?若是她這樣想我...那就太可惜了, 我怎麼會這麼算計她呢?”
男人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煙桿,繚繞的煙霧緩緩升起, 其中男人俊臉上一雙狹長的眸子裡像是盛了月光,讓人直想溺在其中。
“你在幹什麼?”
狐狸倚在螞蟻穴旁的歪脖樹上,都過枝葉的縫隙間,望着天空中神秘淺酌的銀河,繁星點點, 月色朦朧。
何山竹一從蟻穴出來, 看到的便是月光打在那人臉上的模樣。
美麗, 脫俗。
飄飄欲仙。
絳紫色的布料順着黑色的樹皮撘了下來。
何山竹嗅到了一種別樣的清香。心中詫異, 都說狐狸騷.味兒衝, 這百年的公狐狸,身上倒是好聞, 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這味道聞了一百年,怕是早就分不出什麼是騷氣了。
“白七公子好大的興致,這夜色涼涼,怎麼跑到樹上看星星,像個懵懂小童,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公子天真無邪,而不是工於心計的狐狸精呢。”
何山竹這話說的毒,她心中有氣,自然懶得與白七玩什麼圈圈繞繞的。
沒想到樹上人連腦袋動都沒動彈。寂靜的只能聽到蟲鳴聲。
“....”
何山竹的臉僵了僵,麻蛋,說好的欲擒故縱,也過頭了吧。
“白七!白七!”
對方的身體依舊沒有動彈,但何山竹還是敏銳的發現,絳紫色的衣料在空中微不可見的晃動了那麼一下。
呵..
裝聾作啞。
何山竹如弱柳扶風輕飄飄的身姿,卻拉着那衣料,直直的往下拽,甚至布料發出了難以承受的緊繃聲。如同鼓面一般。
“給我下來。”
而躲着何山竹的男人的俊臉已經黑了下來。那太陽穴在不斷突突的跳動着,修長的手指上瞬間長出了半寸長鋒利的白色指甲,死死地嵌在樹上,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刺啦”聲。
“不要!”
白七的臉上一臉正氣,宛若自己見到的是什麼污穢的東西,生怕污了自己這朵白蓮花。
“....”
她又不是逼良爲娼!
狐狸冷着臉,表情厭惡中帶着一絲複雜,“阿竹,你還欠我一件事情,”
何山竹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跟你睡啊?”
狐狸的臉瞬間扭曲了,憋紅着,那副表情看得何山竹都一愣一愣的,嘖嘖,這演技...
“哼。”那聲音從鼻孔而出,白七還有些理智,若不是他知道對方是何山竹,掐死這個女人的心情都有。
“是...”何山竹以爲自己耳朵壞掉了。
緊接着,見狐狸的眸子裡帶着些淡淡的嘲諷和輕蔑。“和你的原形...”
“....”
螞蟻?!螞蟻?!
“你確定...”何山竹的神情有些複雜。
白七是一隻油滑的狐狸,比她知曉的東西多太多了,而她不通人情世俗。對方對她來說的確有着很強的誘惑力。之前,白七謀害她的事情她不是不記仇。只不過,成王敗寇,她既然是王者,輸了便是輸了,她不會小肚雞腸的埋怨對方。更何況,這人就像是一把鋒利的武器,用不好則傷己,用的好則隨其主馳騁天下,征戰四方。
即是戰鬥,她就不會懼怕。
生死有命,勝負各憑本事。
不如一搏。
“嗯。”
狐狸的腔調依舊怪異而冷凝,可卻沒不再搭理何山竹。白七在心中唸叨着,就一會兒,一會兒這傢伙就會消失了,就會變成他可愛的阿竹了。
見狐狸答應,何山竹也不再矯情,瞬間化爲了蟻后,反正她也不是多在意皮相的人。
而白七卻瞬間雙眼放光,向着蟻后山竹撲了過來。何山竹的身體不堪重負,瞬間被壓倒在地上。
狐狸的語氣黏膩道,“媳婦兒~”
“.....”
她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狐狸果然是在欲擒故縱!!
看着面前不斷放大的俊臉,何山竹陷入深深的不安之中,隨即被糊了一臉晶瑩的口水。
你妹啊!!!
三個月後。
【恭喜宿主大人,完全收服噴火鼠,建設度目前爲25點。】
自從,何山竹答應了狐狸白七的條件,白七就變得十分的乖巧認真,不但爲何山竹出謀劃策,還提高了她的御下水平,何山竹覺得當年的自己和現在自己比,簡直就是個渣。
她也理解了不少那羣活得比她長久,實力比她強大,卻不插手所謂的妖王競爭的原因的事情了。
狐狸原話是這麼說的,“你知道明明知道對方手裡有一塊肉,肉已經腐爛了開始生蛆,當然不會搶過來吃,但你同樣不想孵出來一些討人厭的蒼蠅。”
“你說的對,”
何山竹當晚是沒有吃下去飯,一見吃的就想起來,白七那張臉,和蛆蟲。
而何山竹倒是有了不少見解,至少,在噴火鼠這件事情上,蘿蔔加大棒這戰術玩的很徹底。
她把孵化和照顧幼崽的事情交給了噴火鼠,同時許諾噴火鼠不會驅趕對方離開原本的領地。
她本來就沒有那麼多資源去管理噴火鼠的地盤。
其實她這一招,說實話,更像是空手套白狼。
何山竹心中已經有了算計,她已經開始培養第三個兵種了。
而她的下一個目標是,西方控制沼澤的黑瓢蟲,那黑瓢蟲的習性很是奇特,居住於沼澤之下,只要有動物困在泥濘的沼澤之中,便瞬間羣起而攻之,將獵物吞吃殆盡。使得林中的野獸聞風喪膽。
看着自己指尖小小的靈子泉,心中生出了一個有些令人驚異的想法。
如果...這樣的話。
何山竹運轉功法將靈子泉的靈氣轉化成帶有屬性的靈氣,青色的風屬性靈氣在何山竹身旁縈繞,與另一種獨特的色澤的靈氣碰撞後,一抹淡紫色的絢麗光澤漸漸浮現。
何山竹將所有靈氣打入了,一個小小的布袋中,其中裝着數萬枚蟻卵 。
“這下成了。”
三天後。
布袋中的蟻卵在靈氣的滋潤下破殼。一隻只黑色的小螞蟻身上時不時跳躍着紫色的電弧。
“到了出發的時候了。”
何山竹坐在洞穴中的土 “炕”上,給自己到了杯水,身旁則是頭頂毛絨絨白耳的白七,他把自己的尾巴變得大大的足夠有一人高,遮住了四面八方的景象,形成了一個自己的小世界。
“...”
洞穴中沒有人答話,何山竹見怪不怪的放下了杯子,把白七的尾巴揪起來捲成了一個團。
此時這人正滿臉通紅着,俊臉上寫滿了三個大字“不樂意”。那皮膚白皙光滑如煮雞蛋般,泛着淡淡的紅色,臉上的表情卻冷着,乍看之下怎麼樣都像何山竹在調戲良家婦女。
白七看着何山竹的臉,面如死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