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何山竹心中疑惑, 着夢境叫她怎麼都不會當做是個夢境。
太過真實。
甚至於揭開了那連她自己都不敢回憶的過去..
自記事以來,她就一個人生活在山竹山裡,她沒有名字。更不知道名字是什麼東西。有一天, 她在林子裡遇見了一隻瘸了一條腿的黑狼, 老狼的年紀不小, 走路顫顫巍巍的, 可還是讓她本能的覺得充滿了威脅。
老狼見了她, 便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叼在口中帶到了一個山洞中。
她更加驚恐,死命掙扎以爲自己就要一命嗚呼,落在狼口。
結果, 老狼放下她理了理她的稀稀疏疏皮毛。
原來,老狼放心不下一個幼崽在叢林中將她帶了回來餵養, “小老虎, 你怎麼在林子裡, 這雨啊越下越大了,叢林中是最危險的。”
“嗚嗚”她發出了一聲稚嫩的嚎叫。
“你叫什麼名字?我是山竹山上最老的狼灰闔..”
她不知道什麼是山竹山...也不知道什麼是名字。老狼有, 她也想要一個。
“那我就叫做山竹好了..”她用稚嫩的嗓音嚇了老狼一跳。
沒過兩年,老狼老了生命走到了盡頭,在一個雨夜離開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義..更不知道她要做些什麼...
她迷茫的活在山裡...這周遭的一切卻與她沒有絲毫關係。
老狼...
她在雨夜中嚎叫。任憑雨水打在她的皮毛上,轟隆隆的雷聲可怕而咄咄逼人。她對着月亮嘶吼,即便那月亮被烏雲遮蔽了見不到半點光亮。
她絕望..
在山裡遊蕩。
見了幼崽便幫上那麼一把。
叢林的約定, 總是帶着濃濃的悲傷與善意。
一隻孤零零的幼崽是根本活不下來的。
於是, 她救了越來越多的幼崽, 保護他們。他們逐漸地長大, 逐漸老去, 劃分了自己的領地繁衍生息。
他們劃分領地奉她爲王。
年年月月,歲歲年年。
她一百歲了。曾經的幼崽都死光了, 可他們的後代仍舊在,於是她覺得自己有了責任,守護着這些稚嫩的孩子。
直到她二百歲那年...
她遇見了一個幼崽,濃密的白毛像是一個小糰子。
像往常一樣,她把幼崽帶回來撫養。
曾經的幼崽都長大了,老了。
可這隻狐狸幼崽卻沒有老去,他離開了山竹山,有了自己的狐狸洞子虛洞。
漸漸地,狐狸對她有了別的心裡。
她看在眼裡...
卻不知如何反應。
直到...那年雪暴。
一切都化爲烏有。情誼變成憎惡,她不明白,如此掏心掏肺,爲何得到這樣的後果,她甚至想要把狐狸的心掏出來看看。
是否是那般鐵石心腸。
只是可惜的是 ...
她的視線一點點模糊。
失去了意識。
甚至連那句爲什麼...都沒來得及。
耳邊沒有傳來冰冷的電子音,何山竹的心中早已有所準備。
自從她夢到那場夢境,她便冥冥之中有所感覺。
【666,你好啊。】面前的人,緊閉着雙眼漂浮在一片寂靜的黑色空間中,這裡是他的空間。
‘你..\'何山竹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
銀色的發,飽滿的額頭,英氣的劍眉,高挺的鼻,闔上的雙眼打下長長濃密的黑色睫毛,微抿的薄脣,纖細的下巴,高貴中帶着頹廢和憂鬱,他的身上是一件不規則裁剪的白布泛着淡淡的熒光,露出袖長的頸,健碩的臂膀和修長的雙腿。
完美,不染纖塵。
“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小傢伙。”男人並未動作,卻發出了像絲絲入耳如流水般的低語。
微暖,溫潤。
“你是白七..”何山竹心絃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看來,你還記得我...小傢伙..我是神七,也是你口中的白七。”男人依舊靜靜的立在哪裡聲音從廣袤的空間傳來,分不清方向。聲音依舊動聽的讓人神往。
“對不起。”何山竹想起夢境頓時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口中發苦,心中的愧疚卻源源不斷,如愁酒入喉。
“都是我才害的你變成這幅模樣。”她從不知道自己連生命都是個僥倖,在這背後竟有人爲她犧牲了這麼多。
她有點緊張..生怕對方覺得她浪費了自己的生命。
那男聲卻笑了笑,“你做的很好,看來我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你不會覺得不值得嗎?”何山竹不太理解男人是以怎樣的心態犧牲而換取她生存的一個渺茫的機會的。
她問自己,如果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她會這麼做嗎?
“爲什麼不值得...我可是救了我的小新娘。”
何山竹擡頭滿臉不可思議“你...不是..”
那英俊如雕像的男人,微微一笑,露出了潔白如玉的牙齒。
“我...怎麼了?”
男人的笑意中帶着調侃和一絲戲謔,不這樣...她怎麼能夠看清自己的心意。
何山竹憋紅了臉,想起剛剛自己被哄騙的犯蠢模樣,就一股子氣派遣不出。
正想要質問面前的男人。
卻被男人一攬擁入了懷中。
“我愛你...”男人將何山竹深深地埋在了自己地胸口。
“...嗚嗚”何山竹試圖打亂男人作亂的手。
卻反而被男人擁抱的更緊了。
許久何山竹不在掙扎,雙臂不知所措的搭在了男人的後背,悶聲喃喃道。
“...既然這樣,勉強允許你愛我好了。”
男人低下頭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懷中人。
“阿竹是不是忘了什麼?”
何山竹別過了腦袋裝傻,不敢再看面前男人的眼睛。
“...什麼?”
男人像個耐心的獵人等待膽小的小獵物出洞,然後一口吞掉。
“難道...我是白白受了那麼苦嗎,每次都只能看着你死去。”男人滿臉苦意,那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何山竹莫名的就心軟了。
“我...我...”
“我也...愛你”
何山竹耳根子通紅着根本不敢擡頭。
男人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再惹這人兒,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這老虎急了,他不知道害得追多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嚶嚶嚶】六兩幽怨的哀嚎着。
【6666...】四號異常冷淡的用代碼碰了碰某個瘋狂的系統。
【咦!!!!!怎麼會是你!!】六兩扯着小手絹哭哭唧唧,它最害怕的系統就是這個444了,現在他的宿主大人跟444的主人跑了,它可怎麼辦啊!!!
哇!!!
【安靜!你太吵了!】
【嗝..】六兩聽見了444狂飆冷氣的話,瞬間抽噎起來不敢說話。
【乖..】沒想到444,冰冷的電子音居然軟化了一下,伸出了代碼摸了摸666的腦袋。
六兩“...”這種摸狗頭的既視感是什麼鬼?@!
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