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是週末,宋琦看着樑澤眼下一片青紫甚是高興,看來昨天的湯她沒有白煲。
吃完早餐,樑澤幫着白政委在小花園裡幫忙,白小桐端着牛奶站在窗前,透過玻璃窗看着蹲在草地上的前夫,心裡暗暗做着決定。
樑、白樑家住的很近,早上買菜的時候,樑家保姆聽白家阿姨說到小倆口都回來後,菜也沒買趕緊回去通知樑夫人。
這邊樑澤剛從花園裡回來,手上戴的手套還來不及摘,那邊樑夫人已經笑盈盈的登門了。
“親家。”樑夫人穿着一身淡紫色旗袍,頭髮梳起在腦後挽成一個髻,姿態優雅不失大氣。
倆家本來就經常走動,眼下客氣話也不用說,宋琦拉着樑夫人的手就往裡走。
白小桐在廚房裡準備水果,果盤端上去的時候,就聽見自家婆婆和媽媽在坐在一起眉飛色舞的討論着生孩子的問題。
白小桐秀氣的眉毛皺了一皺,眼睛朝着樑澤的方向看了一眼。
樑澤悠閒的坐在宋琦身旁,一臉好整以暇,彷彿這一段時間倆人還在一起。
見他這個樣子,白小桐內心的火“蹭蹭”往上躥,明明是他提出的離婚,現在卻搞得像自己在胡鬧一樣!
二老談起小孩子談的眉飛色舞,完全忽視掉了坐在一邊的白小桐。
“媽!”白小桐站起身,“不會有外孫的!”
“白小桐!”樑澤沉聲警告。
一向吃軟不吃硬的她平時最煩被警告,索性張嘴一股腦全都說了出去,“我們倆離婚了!”
一句話像是炸彈一樣在客廳炸開,樑夫人張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身邊坐着的兒子。
宋琦趕忙拉過自己的女兒朝她背部打了一下,“你這丫頭說什麼瘋話!”
“我沒有!”掙脫宋琦的鉗制,白小桐指着坐在她對面的樑澤說:“離婚是他提出來了!
我倆離婚證都領了!是真離了!不過樑阿姨,我估計您抱孫子也快了,您的下一個兒媳婦他已經……”
“白小桐!”樑澤站起身打斷她的話,“你鬧夠了沒有!”
鬧?看着樑澤陰沉的臉,白小桐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爆了,抓起身後的抱枕使勁的往他臉上砸了過去。“我鬧什麼了?你自己要和我離的婚我說錯了嗎!你這樣還想瞞多久?難道等到你和那個女人生了孩子在領過來當着你媽的面說是和我生的嗎!”
“小桐!”宋琦上前拉住她,“別再吵了!”
白敬峰在花園裡都聽到了自己女兒的咆哮聲,趕到客廳就看見了這樣一幅畫面。
“你,跟我上來。”
樑澤放下手中的抱枕,一言不發的跟着白敬峰上了樓。
客廳裡三個女人沉默不語,耳觀鼻,鼻觀心。
時間一秒一秒劃過,白小桐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裡煩躁難安!轉身拿起包就往外走!
“你站住!”宋琦攔住她,“你現在還想往哪跑,乖乖的呆在家裡面,不許出去!”
手機被沒收,白小桐被秘書小張帶到臥室的時候,樑澤剛好出門。白小桐透過房間的窗子,看着樑澤那輛路虎慢慢的駛出自己的視野。
趙琰最近幾天都聯繫不上白小桐,最後直接到她們辦公樓下去等人。
簡一每次下班都能在樓下看見趙琰那輛騷包的英菲尼迪。她知道趙琰對白小桐存着心思,一開始她還沒怎麼想搭理他,最後看着他天天在這守着也挺可憐的,於是當一會好人。
趙琰看着走近的簡一,降下車窗。
“小桐最近休假在家,沒來上班。”
“那簡小姐方便告訴我她上班的具體日期嗎?”趙琰笑的人畜無害。
“不方便!”說完,簡一轉頭就走了。
趙琰無奈的搖了搖頭,發動車子往相反的方向駛去。
“撓撓”是宋琦養的一隻小柯基,近幾年在家裡的地位堪比白敬峰。而白小桐近期唯一的外出活動也就是帶着這隻小短腿出去遛彎了。
撓撓在前面跑,白小桐在後面跟着它盯着它那肉肉的屁股出神,突然一陣爽朗笑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白小桐轉身,就看見榕樹下站着的趙琰。
趙琰立在那,外套搭在臂彎處,嘴角上揚,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
趙琰沒有說話,只是聳了聳肩。
“你怎麼在這?”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轉身走到車內,拿了一個袋子遞給她,“一個朋友開的店,今天我去捧場買的。”
“謝謝。”白小桐接過袋子,裡面是八個形狀各異的cupcake。
趙琰觀察着她的神情,見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就知道自己這一趟沒有白跑,輕鬆的呼了口氣。
“聽簡工說你在家休假,郊區新開了一家高爾夫球場,怎麼樣,要不要去試一試?”
聽到他說的,白小桐趕忙搖了搖頭,“我現在的情況說好聽點是在家休假,說難聽點就是爸媽關我禁閉,我現在除了這片地,哪都去不了。”
“嗯……那如果我有辦法讓他們放你出來呢?”趙琰摩擦着下巴,一臉深思的說。
“你要做什麼?”
“明天我能讓你出來,但是你要請我吃飯!”趙琰衝她眨了一下眼邪氣的笑了一下,白小桐還想再說些什麼他卻轉身就走了。
晚上吃完飯,她被白敬峰以修身養性爲由趕到書房練字。
黑色的筆尖在白色的宣紙上溫柔的滑動着,讓她不禁出神。高中的時候,每逢週末,她和樑澤都會呆在二樓書房裡練字,不練夠五十張不準看電視。
樑澤的字筆翰如流,而白小桐也喜歡看他寫,所以往往自己的任務全落在了樑澤一人頭上。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白小桐趴在書桌上念出樑澤的字,“你這是在說我嗎?”
少女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樑澤微笑,放下毛筆,寵溺的在她那精巧的小鼻頭上颳了刮,“白小桐你怎麼這麼不害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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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輕蹙,白小桐打掉了樑澤作亂的手,不高興的催着他:“你快寫!還有十五分鐘電視劇就開始了!快點!”
聽着他的催促,樑澤好脾氣的嘆了口氣,修長的手執起筆,在少女的注視下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
那時候的樑澤對她有求必應,現在的樑澤對她避如蛇蠍。
她是真沒有想到第二天她真的被白敬峰送了出來!
今天一大早,秘書劉丹就提着一大堆禮物上門。劉丹雖然是剛大學畢業的一個小姑娘,但會看人臉色,嘴皮子又利索。見了白敬峰和宋琦一個勁的誇白小桐在她們公司的重要性。
這兩個不知情的老人聽她這麼一忽悠,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就讓白小桐收拾東西滾蛋。
白小桐這邊剛到公司,手機就想了。
“喂?”
“我趙某人辦事效率如何?”那邊傳來一陣輕笑。
“趙總果然說到做到。”白小桐今天心情特別好。
“那既然這樣,今晚我做東,給白總接風洗塵?”
聽他這麼說,白小桐笑了出來,自己只是被關了個禁閉搞的跟進了局子一樣。
“不勞趙總費心,我今天剛出來要跟閨蜜好好去瘋一瘋,至於這吃飯,改日我請趙總。”
“要不要我做車伕?”趙琰溫言提醒。
“不用。”
盛世
經理看見白小桐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白小姐,今天是直接去包間,還是在一摟先坐坐?”
“我在一摟隨便坐坐,等簡小姐來了你先把她請到包間去。”說完,白小桐踩着恨天高就往一摟吧檯走去。
這盛世一共分三層。第一層是酒吧舞臺二層是VIP包間,這第三層嘛,就是豪華套房了。
白小桐現坐在吧檯旁小口小口的抿着酒,眼睛不停的掃視着周圍的人。
這時,燈光突然熄滅,不一會一道白色的光直直打在舞臺中央。人們屏住呼吸,知道一個穿着大紅色抹胸裙的女人上場。
曖昧的音樂聲響起,女人靈活的舞動着身體,在臺下男人的叫好聲和口號聲中,一件件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布料。
脫衣舞而已,白小桐沒有多大的興趣,可是在看清檯上那個幾近□□的女人之後,白小桐呆住了。
簡一這邊剛獨唱完一曲,白小桐就進來了。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這算是兩個人之間將八卦的密語,簡一一聽,丟下麥克風就湊了過來。
“什麼?”
白小桐打開手機,對着手機屏幕上的圖片放大再放大。
“認識這個女人嗎?”
“這不上次宴會樑澤帶在身邊的那個!”簡一兩眼放光
“沒錯!”白小桐瞪大了眼睛,“我剛纔不確定問了經理,她就是那個什麼楚嘉琪,全B市最貴的脫衣舞娘!”
本以爲他會找個什麼名門淑女,誰知他樑澤也免不了俗。
一羣人嗨到凌晨一點,晃晃悠悠的出了盛世。白小桐喝的不多,可是眼前的景象卻很模糊。
眼前站着的男人看這身板挺熟悉的,白小桐皺着眉毛還沒走近,就被來人扶住了肩膀。
趙琰看着眼前這個眼神迷離,紅脣微啓的人溫柔的笑了笑,“你醉了,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