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結案

「總有些人會讓你永遠的銘記,總有些事會改變你的人生。」

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是在恍惚中度過,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如何爬上天台,如何在全醫院的驚亂中等待警察的來臨。畢竟錢凱在A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之一。他的墜樓身亡立刻成了當天的頭條。

一大堆記者蜂擁而至,均被警察隔離在外,各色相機的閃光燈在我的眼裡閃爍不停,各種形狀的攝像機對準了這一幕。我忽然有種很想笑的奇怪心態,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經上過報紙,那次是因爲我在公交車上狠揍了流氓。而這一次……

進行了初步的現場勘查後,錢凱的屍體被送走了,我冷漠地看着這一切,好象於我一點不相干一樣。只覺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疲憊。

白綾始終一言不發,甚至絲毫不理會警察的盤問。那個負責詢問白綾的小警察有些煩了,狠狠地瞪着白綾。最終發惡道:“你現在不說不要緊,好好想想,呆會回警局再說!”

這時另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在那小警察耳邊耳語了幾句,那小警察顯然有些驚訝,張大了眼睛仔細打量着白綾。有絲不可思議的樣子。

一張豪華奧迪直接開了進來,那些在門口守備的警察顯然得到了指示,一點沒有阻止這張進來的車,車上跳下一個中年司機,撐開了傘,擋住了門柵外記者的拍照,又掏出一付墨鏡給白綾戴上。對着白綾道:“小姐,我們走吧,你父親在家等你。”

白綾仍然沒有任何動靜,任由那司機替她戴上墨鏡。只是目光呆滯地望着運送錢凱屍體的車輛遠去的地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那司機又說了一聲:“走吧,小姐。”然後輕輕把白綾推入了車內。

奧迪車出門的時候,閃光燈唰唰響亮,只聽有個警察嚷道:“拍什麼,有什麼好拍的,有什麼要採訪的等案子定性了回頭大家去局裡。”

剛剛接受完簡單詢問的蒙軍和馮妤靜也正款款步入了那輛賓利,一個警察對他敬了個禮,說道:“蒙先生,回頭麻煩你再來局裡一趟做個目證筆錄。”

蒙軍微微一笑,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自然,身爲公民,我最喜歡和警方合作了,何況我們是證人,一定會配合警方的。”

蒙軍鑽進車門的時候,忽然回過頭來,帶着一種很特別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輕輕笑了笑,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對我笑。

就在這輛賓利發動後,幾乎所有的警察都對着他的車冷笑,更有人道:“媽的,這次太便宜蒙軍了,聽到消息說錢凱死了蒙軍也在現場的時候還以爲他們兩邊械鬥,大家都來得這麼興奮,卻原來只是錢凱這烏龜爲情殺人反不慎摔死,真他媽搞笑。”另一個警察嘿嘿笑道:“真要對付錢凱,怎麼會輪到蒙軍自己動手呢!”

蒙軍的賓利車和他的保鏢車隊開出醫院門口的時候引起了記者的轟動,有不知道的趕緊問道:“誰在裡面呀,開這麼拽的車隊?”有知道的立刻譏笑:“蒙軍的車你也不知道,我勸你還是別做記者,改行當學者得了。”另一人問:“爲什麼?”馬上有人嘲笑:“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呀!”於是所有人都是一陣興奮,紛紛嚷道涉及到這種大人物的案子,肯定有價值。又有人問起剛纔先走的那漂亮女人是誰,衆人紛紛揣測,猜蒙軍女兒的也有,猜蒙軍情人的也有。

一站在我旁邊的小警察聽見衆人閒語,嘿嘿輕聲冷笑,說:“這羣傻瓜,瞎猜什麼呢,怎麼不來問問我,這可是白副省長的千金。”立成有旁邊年長的警察止住他說:“你犯傻呀,這種事怎麼能隨便傳的,小心捱上面批。”

我心中哦了一下,終於明白了白綾的真實身份,她老爹居然是副省長。我想起白綾的衆多不知所謂,心中不由暗暗靠了一聲,怎麼高官的女兒都有點兒瘋顛顛的,比如白怡,比如那身爲市委副書記乾女兒的思怡,自己一介草民,居然還認識這麼多上層關係,說起來真夠牛逼的,然而,自己都殺人了,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這時候那沒有從白綾口中挖出隻言片語的小警察朝我走了過來,冷笑道:“你叫騰文俊吧?”我點了點頭,心中暗想,這是你們第三次問我名字了,什麼記性,真羞與你們爲伍。

小警察裝模做樣地掏出筆錄,對着我說道:“剛纔那現場的目示證人蒙先生和馮女士雖然表示已經看見遇害人錢凱是在和傷者白綾的爭執中不慎自己墜落樓頂,但在他們沒有進行正式筆錄前,請你隨我們先到警局做一下詳細的記錄和調查。”

我冷笑着點了點頭,心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然而心頭忽然覺得很僥倖,蒙軍和白綾居然誰都沒有注意到其實錢凱所以跌下樓下,完全是我忽然發力所致。就連我自己現在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會如何冒出這麼個可怕的念頭並且付諸於動作。

我居然殺了錢凱?這事兒我直到現在也覺得不可思議。我會有事嗎?我不知道。

就在我正要低頭鑽入警車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我:“騰文俊!”

我有些茫然地隨着聲音的來源轉過頭去,只見在門外一大堆圍觀的記者和市民中,有一個女子使勁地向我招手。這女子面容嬌好,職業麗人的打扮。卻是我再熟悉不過,前後有兩次接觸過的女記者林漾。

我心中有點眩暈,爲什麼每一次的人生起落,都有這個女人在第一時間見證。終於,我強擠出一絲有些苦澀的笑容,向她揮了揮手,鑽進了警車。只聽林漾叫道:“回頭我聯繫你!”

我輕輕吐了口氣,暗想,找我幹什麼,還不是爲你的新聞。

這不是我第一次進警局的門,但感覺就恍若隔世一般,曾經我以爲我的將來也會在這種地方度過,但人生……

警局裡,我等待了半天才有人來接待(亦或審訊)我,來的人是一個青年刑警,聽別人叫他爲小田,我姑且叫他田警官吧。

田警官人還挺和氣,摸出煙對我說:“抽菸不?”

我點了點頭,接過了他發過來的煙,笑着望了望他,說不好意思,沒火!

田警官嘿嘿一笑,拋過火機來,炭芯筆在手中輕輕一轉,說道:“你把事情從頭到尾描述一下吧,儘可能的詳細一些,每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我深吸了一口煙,緩緩把整個事情從前至後講述了一次,當然,在商務會館中的打砸和我最終的下手就免了。

田警官一邊記錄一邊問道:“你和傷者白綾是什麼關係?”

我猶豫了一會,說道:“算是朋友吧。”

田警官有些曖昧地望了我一眼,笑道:“就這麼簡單?”

我點了點頭,反問:“她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我能和她有什麼關係?”

田警官嘴輕輕嘟了一下,陰陰一笑:“她是什麼人和我問你和她之間關係沒什麼聯繫,請你據實回答就好。”

OK,我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

“這麼普通的朋友關係,她怎麼會叫你陪同她去流產呢?”田警官似乎已經通過醫院得知了白綾是去做藥流的事情。

我嘆了口氣,說道:“這我怎麼知道,我自己也很納悶,或者她男性朋友很少吧,不過具體的你得問她才行!”

“你是在死者錢凱的手下工作嗎?”

嗯,算是吧!負責幫他管理望月城,不過時間並不長,也就是這兩個月內的事,而且因爲望月城裝修的緣故,可以說什麼也沒做過。

田警官擡起頭來,仔細看了我一眼,說:“你和死者錢凱之間,有沒有什麼過節?”

我心下有些虛,仍強裝冷靜,搖了搖頭,說道:“我在他的公司工作,怎麼會和上級發生矛盾!”

田警官冷笑着望着我,說道:“請你不要說謊,你的每一字一句,都會被記錄下來,據我們所知,錢凱的下屬傅琛和當時在場的幾個人都說過你曾經和錢凱有過私人上的過節,而且和傷者白綾有關。”

難怪拖了這麼久纔來審我,原來剛纔都是訊問傅琛他們去了。我呼了口長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太大過節了,只是還沒來公司之前,一次巧合下在一家小酒吧和他發生過爭執。”當下我把在酒吧初遇白綾和錢凱的事重新描述了一下,心中暗想就算我不說,傅琛他們也會說,不如全盤托出好了。

田警官一邊記者,嘿地一笑,說:“看不出你還挺能打的呀?難怪錢凱雖然吃了你的虧,也居然會招你進他公司。”

我尷尬地點點頭,說那裡,也就是仗着年輕點。

田警官冷笑:“都是明白人,就別逗了,錢凱做什麼事的,我們都明白。他看中你,還不是因爲看中你這點。我說的對吧?”

我無言以對。這時旁邊另一個小警察亦冷笑,說:“正所謂壞人總有天罰,這種人死了活該!他死了我們都會輕鬆點,這不前天商務會館那打砸的事情……”

我心中一懼,田警官已經給了那小警察一個眼神,止住了他的話,淡淡道:“也沒什麼輕鬆的,這地盤重新劃界,總要重新混亂一久的。”

這時候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田警官接起電話來應道:“是,局長!什麼?結案?”

電話裡不知道在說什麼,田警官似乎有點爲難地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

放下了電話,田警官似乎有點鬱悶的樣子,望了望屋裡的衆人,鬱郁一笑,說得,上面說了,這事先放着。

屋裡的其它警察都奇怪地道:“不會吧,什麼都不用調查啦?”

田警官無奈地聳聳肩,說可不就是,上面的意思。然後望向我道:“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補充,如果沒有就在這記錄上籤下名就可以先走了,不過在調查期間,請你保持手機開通,並請不要離開A市,我們會根據調查的進程隨時聯繫你的。”

我接過他遞來的筆,正一邊看記錄內容準備要簽字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有陣喧譁,只見門被推開了,衝進來一名女警,對着田警官道:“我說小田,你們怎麼回事,我這檢測報告都還沒做出來,怎麼就聽說你們就要結案了?”

我覺得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不由稍稍擡了下頭。

暈!只見衝進來的這女警明眸晧齒,和曾經在校園中那溫柔斯文的模樣相比,穿上警服的她現在更平添了些英氣。正是曾經讓贏政爲之傾倒的貝兒—校花齊思蓓。誠如小四所說,貝兒和他們完全不一樣,根本用不着去基層見習什麼,直接就進了市局。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趕緊把頭低下來,雖然和貝兒沒什麼深交,只在一節公共課和球場見過幾面,雖然我相信以我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模樣她應該早忘記了,但萬一被認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田警官咧開嘴,望着貝兒無奈地笑了笑,說:“我說美女,這又不關咱們的事,咱們都是些小人物,上面叫怎麼做就怎麼做,何況我看這案子也沒什麼好審的,要說也只能說錢凱該死。”

另一個小警察也應了聲道:“就是,本來就是件再清晰不過的案件,何況牽扯到高層,我看別說局長了,只怕再審下去,只怕市長也要叫停。”

齊思蓓呼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呀!不管啦,我也不管了。”說着就要奪門而出,轉身的瞬間,我感覺到她的餘光掃視了我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幸好在她的記憶裡,我確實只是似曾相識吧,到她出門後,我如卸重負地呼了一口氣。

幾個年輕警察相互打趣道:“美女有空來坐坐呀!”然後互相笑虐:“我怎麼越看她越覺得漂亮了,真受不了。”有又人說:“那你還不趕緊去追?”那人苦笑:“追什麼哦,聽說她早有男友了,而且帥得不得了。”衆人自然大嘆可惜。

我把簽好的記錄推給田警官,問道:“這樣可以了嗎?”

田警官點了點頭,說行。然而無奈地一笑,說:“其實也無所謂了,這案子就算這麼定性吧!”

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一下有些奇怪的安靜,這就算完了?錢凱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在我的手裡?我不得不承認雖然叫我打人我向來心都不會抖一下,但和這相比,殺人這麼大的事畢竟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就在我走出市局的時候,天有些灰灰的,心頭一陣陰鬱,一種很雜亂的心態,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錢凱的那些手下會怎麼對我?我潛意識裡明白,傅琛他們肯定會懷疑我的。就算警方可以證明我是無辜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點不無辜!

褲包裡一陣震動,有電話來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會是誰呢?我心頭忽然閃過林漾的身影,會是她嗎?

接通了電話,我說道:“你好,誰呀?”

電話裡寂靜了數秒,施少強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我已經知道錢凱的事了,你還在市局裡吧,我在市局旁邊的七仙茶莊的天台上等你,你一會直接過來!不要讓人注意到。”

我心中忽然跳了一下,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怕見到他,我怕他的雙眼,會看穿我的一切!

因爲我的秘密,已經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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