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炎丶汐”書友100起點幣的打賞,謝謝!!順便一提,今天是7月14日,跟某位書友的ID不謀而合,有種好奇怪的感覺……)
飛流城作爲西境第一大城、莊氏家族的主城,自然非同一般,由於並不臨靠周國邊境,所以城牆修建的矮了一些,但也與土野城雄偉的城牆差不了多少。
上游依舊有兩條河流,一路蜿蜒曲折朝下游流去,據方桐所說,這兩條河流與他之前在鷹鳩城外看到的那兩條河本就是同兩條。
只是,飛流城沒有鷹鳩城的地勢,兩側並沒有天然的山脈庇佑,但也正因此,讓飛流城的面積比鷹鳩城大了一倍還有餘。
城內的建築普遍低矮,只有幾座塔樓高高聳立在城中,最亮的一道風景線便屬飛流城中標誌性的建築物——飛流河了。
此河正是從上游流下的兩條河流之一,縱貫飛流城,直接將飛流城一分爲二,滔滔的河水晝夜響徹。倘若敵軍來襲,想要跳入河中從下游突進飛流城只會被河水沖走,倘若從河流的上游進入,那也只會被河水帶到下游,普通人根本就無力反抗水流的衝擊。
就算從上游衝進城內僥倖爬上岸,也只會落的筋疲力盡,成爲俘虜或被斬殺。
至於修煉者……選擇河流爲突破點還不如直接攻破城門呢!
所以,把飛流河籠在城內,根本算不上戰略的錯誤。況且,在飛流城的西面還有更多屬於莊氏家族的城鎮。
飛流河邊。除了每隔幾處就有一座座石拱橋將兩岸對接之外,在其他河邊的空餘出,全都已經被磨坊塞滿,每座磨坊旁都有一個大大的風車,藉着水流之力自行運轉,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而莊氏家族在飛流城的莊園,就修建在了城內飛流河的下游處,依然是被飛流河縱貫。也依然有石拱橋將兩岸接連。
相比飛流城,莊家的莊園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飛流城,綠茵茵的草坪,五顏六色的花園,整齊嚴肅的跑馬場,甚至還有一塊專門的農田,爲居住在莊園內的主人提供特供的糧食和蔬菜。
莊園的主體建築則是一座規模並不算宏大的三層樓閣。深棕色的樓閣沐浴在陽光之下,平添了幾分莊重。
而眼下,王三才已經坐在了樓閣的大廳裡,他的左邊坐着黑紗蒙面的白曉,右邊則是方桐,李老頭已經和方世玉一夥人被安置在了外面的樓閣裡休息。
老管家早已鬚髮皆白。滿臉皺紋,但眼中不時冒出的精光卻表明他的精神還不錯,雖然身子有些佝僂,不過,穩穩站立的雙腿表明着他的身體還沒有問題。
除此之外。對面坐着的則是莊嚴、姜老闆,還有一個王三才並不認識的人。
莊嚴跟王三才第一次見到時並沒有多少改變。依舊是一身深黃色的袍子,黝黑的皮膚和粗獷的面龐上帶着堅毅與耐心,區別只在於那一臉的絡腮鬍子已被颳去,整天看起來了少了幾分粗獷,多了幾分嚴肅。
而那個王三才不認識的人卻是讓王三才緊緊皺起了雙眉,因爲,那人有着一張標準的瓜子臉,下巴尖銳,還張了一對杏眼柳眉,一副標準的美人胚子。
關鍵是,若不是王三才看到他上下合動的喉結,還有平坦的胸部,以及他那一身合身的男性長袍,還真以爲他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了!
只是,這個美男子身上亮紅底的袍子卻是帶着各種顏色的花朵,王三才甚至還能看到他猶如嬰兒一般細嫩白滑的皮膚,以及他喝茶時翹起了蘭花指。
若姜老闆翹起蘭花指讓人感到噁心的話,那這個美男子翹着蘭花指那就是天經地義!
就連閱片無數、見識過不少僞孃的王三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被他的美貌給驚豔住了。
只是,後來一看之下,王三才沒想到他是個男的。
他簡直就是女性公敵啊!!
望着此時耐心聽姜老闆滿嘴抱怨的莊嚴,王三才微微朝右邊傾了一下身子,低聲問道:“小桐,他真是個男的?”
“沒錯。”方桐也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他就是龍先生。”
很顯然,堂上能坐着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人物了。
雖然王三才早有心理準備,但在方桐確認的這一刻,心裡還是不禁升起一股惡寒的感覺。
只聽“龍先生”這個名字,王三才還以爲至少也是一個儀表不凡、氣質堂皇的陽光型大漢,就算再不濟,也至少跟莊嚴的外貌差不了多少吧?
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嗎?差不多的人往往纔會走在一起,就如同帥哥身邊全是帥哥,容易被醜男孤立,美女身邊也全是美女,如果你看到一個女屌絲跟在美女身邊,那絕對是美女爲了凸顯自己才故意而爲之,又或者,美女光鮮的外表下實際上潛藏着一顆女屌絲的心……
至少,同一類人才會走到一起。
可眼前的龍先生卻是讓王三才大跌眼鏡,他真想不到粗狂的莊嚴身邊,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個美男子相伴。
只是,王三才忽然想到莊碧雲稱呼龍先生爲“龍伯伯”,那不就是說明這個嬌媚的龍先生的年齡比莊嚴還要大?
王三才曾聽莊碧雲說過她還有一兄長,莊嚴也曾說過他的長子已當而立之年,那算起來莊嚴至少也在五十歲開外了。
但龍先生呢?既然被莊碧雲稱爲“伯伯”,那少說也得比莊嚴大上一歲吧?
可看他烏黑的秀髮、細嫩的脖頸,根本就像是一個二十冒頭的俊俏青年!!
就連細嫩白滑的脖子上也沒有一條明顯的皺紋,相比之下。倒是海先生的確能當莊碧雲的伯伯了。
王三才見姜老闆依舊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莊嚴一時半會兒也抽不開身理會自己。便又低聲對方桐問道:“小桐,你覺得這個龍先生今年有多大?”
“看樣子似乎也就二十多歲吧,跟大哥應該是差不多。”方桐沒有多想,一口就答了出來。
果然!!
王三才還想再繼續說點什麼,卻發現龍先生已經放下的茶杯陰沉沉的打量着自己,便連忙坐正了身子,目不斜視地凝視着莊嚴。
他眼角的餘光忽然注意到左邊的白曉有些不對勁,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發現白曉正透過黑紗怔怔地盯着龍先生,居然從黑紗中流出了一絲晶瑩的液體滴落在了白曉胯下的棕袍上!
王三才甚至還注意到,他胯下的位置居然還微微有些隆起,若不是寬大的袍子遮擋,這男性的象徵可就一覽無餘了!!
“小白,有點出息行不?”王三才簡直恨得有些牙根癢了,雖然儘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無法掩飾住語氣中的陰沉。
白曉頓時渾身一震,連忙併攏雙腿,低下頭去看着地面,也不敢說些什麼。
正在這時,就聽到姜老闆的抱怨已經進行到了尾聲……
“族長呀,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啦。我不是生海天擎的氣,我只是特意來向族長求證一下,喏,您看,就是他們三個啦。”姜老闆已經恢復了之前扭捏的模樣。甚至此刻說起話來還故意裝出一副矜持的樣子:“您之前安排下去的那一百多個人也是他帶來的。”
莊嚴這纔不急不緊地看了王三才一眼,王三才則強忍腹中翻涌的滋味起身對着莊嚴微微鞠了一躬。輕聲道:“莊伯伯。”
他這個稱呼,頓時就讓姜老闆一陣錯愕,旁側的龍先生顯然聽莊嚴說過王三才的事情,當即就微笑道:“原來這位就是族長經常提起的‘三才’啊,果然是一表人才!”
龍先生雖然行爲舉止極爲女性化,但語氣卻並沒有姜老闆的扭捏矜持,但也並沒有海先生的陽剛豪爽,雖然說起話來像個男人,但就是這種語氣,給了王三才一種陰柔的感覺。
但王三才並未多想,忙回給了龍先生一個微笑:“多謝龍先生的讚賞。”
龍先生對王三才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他知道此時還不是自己該講話的時候,便扭頭看向了莊嚴。
莊嚴衝王三才微笑點頭算是回禮,隨後,便就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姜老闆的身上,他似乎對姜老闆如此噁心人的行爲並沒有感到任何的厭惡,溫和笑道:“承蒙姜賢弟看得起我……”
“您是族長呀。”姜老闆笑着提醒道,只是,在聽完王三才的稱呼之後,他的笑容就一直變得很勉強。
“姜賢弟,實不相瞞,讓你捎帶他們來的命令的確是我下的,當時由於我被另一件瑣事纏身,再加上此事的特殊性,我怕消息會外傳出去,所以纔沒有派人去給你送信,抱歉,真是太冒昧了。”說到這裡,莊嚴甚至還輕輕對姜老闆鞠了半躬,起身才笑道:“並不是海先生私自下的命令,這你放心吧。”
“族長不必如此啦。”姜老闆臉上的陰霾頓時消散了大半兒,連忙笑着“扶”起了莊嚴:“既然不是家族刑罰執行者私自下令,我就安心啦。”
王三才靜靜地望着對話的兩人,現在就只有他和方桐、白曉知道莊嚴是說了謊話,之前遇到姜老闆的商隊顯然是在意料之外,王三才不清楚莊嚴是故意維護海先生,還是隻是爲了家族的穩定纔會這樣說。
“海大哥現在尚未歸來,等他帶人回到莊園後,我會讓他帶去我的禮物代表我向姜賢弟賠罪。”莊嚴溫和地笑着:“姜賢弟長途奔波一定也是疲憊了,我現在就叫人幫姜賢弟安排下去。”
姜老闆明白自己再待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急忙阻止道:“族長還要招待貴客呢,就不勞煩族長派人啦,反正莊園裡的下人都認得我,我自己下去就好啦。”
說完,他便主動起身朝門口走去,莊嚴也並未阻攔,只是,他在走到王三才身邊的時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王三才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說出去他是假裝扭捏的事情,目送着他離開之後,便對着白曉和方桐一擡手,讓他倆跟着自己起身。
因爲他知道,接下來,就到了該談正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