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結丹的準備
羅蝶君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這一對飛奔而來的侍女竟然是一對孿生姐妹，只不過跑得快些、鬢髮上別的紅石榴珠花亂顫的侍女是築基初期，另一個邁着小碎步稍微落後的侍女是煉氣大圓滿。
莫清塵看了良辰美景一眼。
築基的是良辰。
記得當初在夾心海初次見到這一對孿生姐妹，她們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她們已經四十出頭，確實該築基了。
可是美景卻還停留在煉氣大圓滿，莫非還是因爲當年失身之事留有心結？
要知道這一對姐妹都是資質尚可的三靈根，這些年雖要打理一些瑣事，在丹藥上卻是不缺的，當年自己離開時就是想到她們用不了幾年恐怕就要衝擊築基期，早就一人留了一顆築基丹。
見莫清塵目光望來，美景的臉下意識的紅了，撲通一聲跪下道：“美景資質愚鈍，辜負了小姐的美意……”
另一邊良辰也鄭重施禮：“良辰拜見小姐。”
莫清塵伸手把二人託了起來：“怎麼我一回來你們就拜來拜去的，再這樣，我可走了。”
兩個侍女雖知道莫清塵是說笑，還是有些忐忑的望着她。
莫清塵嘴角牽了牽，輕輕笑了：“是啊，我真是好福氣。”
滌塵丹是衝擊結丹必備的丹藥之一，能稍微增加一點結丹的機率，算是天元大陸最廣爲人知的結丹所需丹藥了。
“羅道友，這兩間石室我們一人一間，到時候布上陣法，良辰美景也不能進來的。”莫清塵把羅蝶君領到瀑布前，進了瀑布，裡面居然另有乾坤，是一個山洞。
良辰眉眼笑的都彎了起來：“是美景泡的，小姐您不知道，這十多年美景喜好上茶道了，她說常喝茶泡茶能安定心神，心中少些雜念。”
二人各自選好石室，相視一笑，返身關上了石門。
整個過程下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莫清塵手一翻遞過一個白玉小瓶，裡面一顆翠綠色的丹藥晶瑩剔透，正是滌塵丹。
“怎麼？”莫清塵自進了小竹峰就覺得前所未有的放鬆，說話也隨意起來。
轉念想到良辰善廚藝，美景善茶道，大概和她們各自的靈根與性格有關係。
山洞中的石室就是專門用來閉長關的。
哪怕以她如今的心境，想到這個數字還是忍不住激動。
“原來如此。”莫清塵笑的揶揄，她就知道以良辰風風火火的性子，泡不出這樣的茶來。
早在很久之前師父就對她說過，煉丹之時，只有每一次都用最認真的態度對待，把它們當成唯一的一次機會，纔會養成最適合煉丹的狀態。
羅蝶君看起來心情不錯，後背靠着石椅慢悠悠的道：“就連侍女都是雙生的。”
“不過湊巧罷了。”莫清塵眉眼含笑，就見良辰捧着托盤走了進來。
美景退下收拾屋子，半個時辰後又和良辰一起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來，在莫清塵的勸說下，四人一起用了飯。
見良辰又風風火火的跑進去了，莫清塵笑着搖了搖頭。
十年過後，他已是小有成就，回到家中發現她已經變了模樣，竟……竟然成了神醫？！
莫清塵打量了一下只散落着幾個蒲團的石室，長舒了一口氣。
莫清塵並不糾結這些，良辰現在剛剛築基，還以婢子自居那是她的心態，若是有朝一日她不想再仰視別人，想有更廣闊的天空，她自會成全。
莫清塵點了點頭，隨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卻微微一亮：“良辰，這茶是你泡的？”
莫清塵盤膝而坐，卻沒有調整心情，反而手一動，拿出了一個丹爐。
說是清醒，偏偏身心似乎都有些不受控制，說是睡着，周圍的動靜反倒比以往聽的更加清晰。
修士準備閉關結丹，把所有物品都準備好後，就要開始調整心境，這個過程有的人只需要十天半月，而有的人缺需要一年半載，甚至兩三年，直到心無雜念，心神合一，纔會進入結丹那一步。
足足睡了三天三夜，莫清塵才睜開了眼睛，精力十足的站起來溜達了一會兒，把石室中一切痕跡掃去，沐浴更衣，這才重新坐了下來。
莫清塵知道，是開始衝擊結丹的時候了。
良辰嘟起了嘴：“小姐，原來你一直嫌棄婢子。”
“小姐，請喝茶。”良辰說着把一杯茶放到羅蝶君面前，另一杯端給莫清塵。
良辰嘻嘻一笑：“小姐，怎麼樣，這茶好喝吧？”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莫清塵嘴角含笑：“良辰，十多年不見，你倒是長大了，比以前穩重多了。”
羅蝶君口中稱謝把茶接了過來，雖說良辰是侍女，可畢竟已是築基修士，她身爲外人，自不好端着架子享受人家的伺候。
她盤膝而坐，雙手自然的放在胸前，舌抵上顎，雙目半閉，開始沉靜心神。
莫清塵遞過來的滌塵丹晶瑩透亮，一看就是上品丹藥，結丹這種大事馬虎不得，羅蝶君自然沒有推辭，而是照市價給了靈石，嘆道：“莫道友真是好福氣，有那樣處處考慮到的師父。”
布火、投藥、融藥、丹成、收丹。
記得勾魂魚妖端木鏡琛說過，因爲這對眼淚是她所流，照着那丹方煉製出來的靈藥能提高結丹機率三成。
作者有話說：推薦未眠君大大的文《錦醫夜行》：他當年不過是想鑿壁偷光，卻被人說成望見春光。
“良辰，我問你，美景她是怎麼回事？”
“好啦，都築基修士了，一口一個婢子的做什麼。”莫清塵擺擺手。
她要煉製的是王家那種能提升築基期小境界機率的秘藥。
不知爲何，羅蝶君卻覺得莫清塵這抹笑容有些飄忽，只是卻不好深問了。
良辰忙道：“無論何時，良辰都是小姐的婢子啊，若是沒有小姐，良辰別說築基，就是墳頭的草，恐怕都要長到齊腰了。”
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走到準備結丹這一步了。
“清韻甘甜，靈氣十足，確實不錯。”莫清塵笑道。
最難得的是，她明明感到此刻的不同尋常，心中卻沒有一絲波瀾，彷彿這些再自然不過。
“羅道友，你結丹的物品準備的如何了？若是還有欠缺，門中的坊市規模不小，說不定能尋到合適的。”莫清塵問道。
這時美景走了出來，福了福道：“小姐，您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這位小姐您看住在哪裡？”
而今，她果然做到了，也許是千萬次的練習，煉丹所需的一切素質早已深入骨髓成爲了本能。
再之後，莫清塵吩咐良辰美景二人像往常那樣行事，她和羅蝶君要閉關修煉了。
“這是羅道友，就把靠近瀑布那邊的屋子收拾出來吧。”莫清塵道。
無奈之下娶了一個掛着鼻涕的小妞妞，將她留在家中，獨自背井離鄉。
“好啦，沒看我帶客人來麼，你們還不上些茶水。”莫清塵知道她們見自己回來心情太過激盪，命她們做點事好恢復常態。
一個月後，莫清塵只覺自己進入了一種半睡半醒的玄妙狀態。
“莫道友，你真是處處讓人意外。”羅蝶君打量着藥園忽然開口。
莫清塵看着玉盒中的三粒水藍色的丹藥，發自內心的笑了笑，隨後收起來，竟倒頭就睡。
滌塵丹雖然珍貴，反倒不像築基丹那般有價無市，市面上雖少，像瑤光這種大門派的坊市中卻不見得沒有。
“莫清塵啊，莫清塵，若是有了這丹藥你還不能結丹，那真的太廢材了。”莫清塵自嘲的笑着，拿出了勾魂魚妖的眼淚和冰心藻，以及一些輔料和丹方。
“這是還沒去琅琊山時家師交給我的，正好多出來一顆，羅道友先用着吧。”
良辰看了羅蝶君一眼，卻沒猶豫，直接道：“回小姐的話，美景她……恐怕還是當年的心結未打開。”
既然二人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莫清塵就發動了陣法把整個小竹峰關閉，這樣一來，除了顧離和元嬰修士，旁人就不能進來了。
更是能做到只要一進入煉丹狀態，就心境無波，在她的眼中，哪一種原料都沒有珍貴與普通之分，它們就是獨一無二必不可少的，唯有以最認真的態度對待每一味原料，每一個步驟，才能感受那種從有到無再從無到有的喜悅。
莫清塵沒有急於打開，而是雙手掌心相對，開始運轉靈力。
令莫清塵意外的是，良辰做飯的手藝果然非同一般，甚至能趕上師父了。
“是，小姐。”二人齊齊施了一禮，腳步輕盈卻迅速的進了屋中。
三成。
良辰看出了莫清塵的取笑，撇嘴道：“小姐您別把人看扁了，婢子雖不會泡茶，可做的飯味道很好呢，您二位等着，婢子這就做飯去。”
煉丹，真的是一件神聖神奇的事情，她也是抱着虔誠的心態做這一切，哪怕煉製的是最普通不過的聚靈丹。
這對眼淚，只夠煉製一爐，若是失敗，就什麼都沒了。
可是莫清塵面上卻沒有一絲波瀾，她浸淫丹道數十年，雖說不上出神入化，卻早已對煉丹的步驟爛熟於心。
手一揮，四周出現零零散散的玉盒。
莫清塵手一揮，出現石桌石椅，招呼羅蝶君就這麼坐在了外面。
羅蝶君微微一笑：“在沒落入廣寒山之前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還差滌塵丹，不知貴派坊市有沒有出售？”
“娘子，爲夫十年未歸，這五歲的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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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猛於虎，夫君悍如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