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伸手繼續按密碼,最後一個數字,她頓了幾秒才按下去。
【密碼正確。】
十方那邊也聽到了,肅穆的臉上都流露出幾分詫異。
時笙掛斷通話,推開門。
門內有很大的味道,陳年老舊的黴味以及血腥味。
時笙讓鳳辭在外面等着,她進去確定沒有危險才讓他進來。
這個房間沒什麼東西,但是地上有奇怪的痕跡,那是血和墨交織出來的。
鳳辭繞着走一圈,有些不確定的道:“這好像是個召喚陣。”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是覺得有點相似。
“這是凝魂陣。”時笙看了一眼直接下定論,“姬家擅長的陣法之一。”
姬家,擅陣法。
六大家族會的都是特別牛逼的東西,可惜這些東西能學的人卻僅僅是嫡系和家主,其他人是不能學的。越到後面,有許多嫡系都已經無法再學會這些東西。
不是人蠢了,很多聰明的嫡系,就是學不會。
傳承在丟失。
六大家族一開始是隱世,不願意攙和這些事,可當有人將主意打到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他們已經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強。
他們厲害的僅僅是個人,一個人是護不住整個家族。
時笙盯着那個已經變淡的痕跡,姬家陣法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凝魂,凝誰的魂?
“不要亂動。”時笙拉住鳳辭,“還記得當初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嗎?”
“嗯。”
“紀蝶,聯盟的奸細,打小就被送進夏家,捏造的是夏家一個遠方表親。那個時候是夏初失去哥哥後,我不在的時候,紀蝶就是夏初唯一的朋友。”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和夏初在一起,紀蝶和夏初發生過什麼事,她並不是很清楚。
但是當她發現紀蝶在夏初心底佔有很重要位置的時候,紀蝶已經能夠和她並肩而戰。
她不是很喜歡紀蝶,不是因爲她和夏初走得近,就是不喜歡她。
後來證明她是對的,紀蝶不安好心,可夏初卻不聽她的勸,將人放了,導致後面整個夏家滅亡。
“有時候我在想,夏初真特麼是個災星,留下一堆爛攤子讓老子給她收拾,我爲了給她報仇,血洗帝都星,殺進聯盟,她可倒好,一死百了,落得清淨。”
鳳辭摸摸她的頭。
“幹嘛?”
“安慰你。”
“安慰個屁,我一點也不傷心。”時笙拂開他的手,“我這人冷血起來我自己害怕。”
知道夏初死的時候,她真的一點都不難過,滿腦子都是弄死那羣不要臉的東西。
後來想想,可能是氣瘋了。
已經不知道難過是什麼。
“我就喜歡這麼冷血的你。”鳳辭語氣輕柔。
她會對他笑,會和他說不願對別人說的話,會護着他,會照顧他的情緒。
她把冷血給了別人,卻把唯一的溫暖留給了他。
時笙睨他一眼,“你除了喜歡我,還有別的路嗎?”
“好像沒有。”
就算那是一條絕路,他也不後悔踏上去。
不抵達終點,怎麼會知道終點的景色有多驚豔。
時笙狐疑的看他幾眼,“你怎麼不吃夏初的醋?”
女主辭無理取鬧起來,可不管你是男的女的。
鳳辭微微仰着下巴,嘴角含笑,“夏初在你生命中有很濃重的一筆,但是我知道,她比不過我。”
他爲什麼要和一個比不過自己的人去比?
“是因爲她死了吧?”時笙毫不留情的拆臺。
鳳辭面部僵硬了下,“小笙……”
時笙盯着鳳辭,“我如果告訴你,她有可能沒死呢?”
鳳辭眸子頓時瞪大,無聲的質問。
時笙腦中翻過當初的一些記憶。
“她讓我放你走,但是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放你走,你得下去陪她。”
“我知道,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她回去血洗帝都星後,就帶着時家離開,來了藍星。她求自己給她一個月的時間,那一個月她在和聯盟幹架,等她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紀蝶的屍體。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她做很多事。
比如,凝魂陣。
她回到帝都星的時候,並沒有找到夏初的屍體,他們都說夏初連同夏家的所有人都被炸死了,屍骨無存。
她找遍整個帝都星都沒找到她的屍體,聯盟的人也作證,他們是親眼看到夏初連同夏家所有人死在爆炸中。
可紀蝶當時是離夏初最近的人,她有機會將屍體藏起來。
“你會生氣嗎?”時笙偏頭看有些呆愣的鳳辭,“你生氣我就不查了,我們就當從來沒進過這個房間,就當夏初死了……”
反正她已經幫她報過仇了,她並不欠夏初什麼。
鳳辭揚起笑,“小笙,我不生氣是假的,我很生氣,但是我不能成爲你的束縛,就算我生氣……我也不能阻攔你,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是……”
時笙等着他下文。
可鳳辭半晌沒說話,他直勾勾的盯着她。
“但是什麼?”
“但是……”鳳辭貼近時笙,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只能我碰你,別人休想再碰你一下。”
“好。”
……
鳳辭要去玩兒機甲,時笙只能把辦公的地點改到機甲練習室。
她找了西澤的聯繫方式,西澤頂着那頭金燦燦的頭髮,臉上滿是痞笑,“我就知道你會聯繫我的小笙兒。”
“廢話少說,夏初在什麼地方?”
西澤揉揉眼角,“小笙兒,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將夏初交給你嗎?”
這是他的底牌,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交出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小笙兒就算你毀了時空管理局也沒用,你找不到她的,你要相信我,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藏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西澤不等時笙說話,快速的道。
“你先說你怎麼讓夏初活下來的。”就算知道夏初有可能活着,她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西澤。
這個智障敢那麼算計她,一肚子壞水,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值得懷疑。
西澤倒沒有隱瞞的意思,“夏初出事的時候,我正好在帝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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