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確定岑徹沒事後,就帶着小女孩走了。
時笙和岑徹離開警察局,她垂着頭,若有所思的道:“冥契只能雙方主動解,但也會付出代價,不過……若是把對方弄死了,那冥契就自動消失了。”
“他在。”岑徹目光落在車流中。
時笙順着他看過去,黑影從車流中閃過,下一秒那邊車子就不受控制的胡亂撞在一起。
刺耳的剎車聲和尖叫聲混在一起,讓人毛骨悚然。
而慫恿者卻半浮在空中,似乎很滿意他製造出來的事故。
之前時笙見的還是個黑影,可此時已經能看出輪廓和身形,恐怕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徹底的顯現出來。
這次的考驗……
還真是有點意思啊,因爲是冥契,所以她很難感覺到他的存在,就算感覺到了,也抓不到他。
這樣下去,遲早會搞出事來。
不過……
她可是時笙啊!
怎麼會有搞不定的東西呢?
這場意外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好像所有的車主突然間集體抽風似的,看到有車還往上撞。
不少人都說是撞邪,一個人抽風就算了,那還能集體抽風?抽風還能感染嗎?肯定是撞邪了!
媒體報道的時候爲了吸引眼球,也用了靈異這些字眼,不過很快就被刪除。可報道出現過,有截屏黨早就截圖,就算刪除,也不能妨礙文章的傳播,
然而這不是結束,接下來短短時間,又是好幾起同樣的事故。
車子突然間撞在一起,車主都是模模糊糊,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事故之後才清醒過來,自己都被嚇一跳。
好在事故中並沒有人死亡,最嚴重的也只是被撞出腦震盪,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
可這種公衆性的集體靈異事件引起社會的廣大關注,有關部門是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這不是一起,而是好幾起,涉事人員高達百人之多,圍觀羣衆更是不計其數。
這些人中還有不少年輕人,年輕人本就有獵奇心理,這樣的情況下,有關部門怎麼控制消息?
“他變得更強了。”時笙看着新聞,撐着下巴道:“竟然用這麼缺損的法子,不過倒是挺有用的,至少實力增長得快。”
“他最近一直在增長實力,應該是想找機會對我動手。”黑影對他的敵意很大,想把他從她身邊趕走。
“活得不耐煩了。”時笙冷哼一聲,將屏幕關掉。
慕白都不敢對她媳婦下手,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玩意,膽子真的是要上天。
……
清冷的光輝灑落在高樓大廈間,勾勒出無數的魑魅魍魎。
下晚班的白領,匆匆往前走着,之後更是奔跑起來,高跟鞋踩在地面的發出噠噠聲,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回響,詭異慎人。
白領奔跑間高跟鞋崴了腳,摔倒在馬路邊,路燈照出她驚恐的神情。
她盯着一個方向,眼底的驚恐無限放大,好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住手!”一聲呵斥聲平地炸開,白領被人從後面扶起來,“快跑。”
求生的本能支配着白領,在那人叫她跑後,頭也沒回的朝着遠處跑了。
就在白領逃跑後,一道人影憑空出現,身形一晃,瞬間出現在假紀桐面前,冰冷的手指掐住她脖子,“多管閒事。”
他的速度太快,假紀桐根本就避不開,此時被扼住喉嚨,眉宇間有些慌神。
她能感覺到面前的陰靈,比她以前見過的都要強大。
假紀桐迅速在兜裡摸出幾張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黑影腦門上摁。
符紙有點作用,黑影被迫退開幾步,假紀桐有了喘息時間,立即爬起來往一個方向跑。
謝大哥在那邊,她只要把這隻陰靈引過去就好了。
她一邊跑一邊回頭,卻見那陰靈站在原地,根本就沒追上來。假紀桐心底奇怪,順着陰靈的視線看過去,一眼便看到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女子。
她步履不急不緩,猶如閒庭漫步,從黑暗走到月光之下。
身後的建築似乎都扭曲成奇怪的形狀,襯着她的身影,只有詭異和陰森。
一個比鬼怪還可怕的人類。
這是假紀桐此時腦中唯一的念頭。
她似乎和那個陰靈說了什麼,陰靈身上的力量暴走,朝着她撲過去。
假紀桐停下身子,看着那邊一人一鬼戰鬥,心底竟然隱隱生出幾分期盼,期盼她就這麼死了。
假紀桐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一跳,她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狂風從那邊席捲過來,帶着陰冷的寒氣,假紀桐忍不住打個寒顫。她再次擡頭看過去,卻沒見到那個黑影,只看到女子一個人站在月光下,手中的鐵劍折射着粼粼的碎光,散落在四周的玻璃櫥窗上,猶如碾碎的鑽石。
那個陰靈死了嗎?
不……
假紀桐心底猛地升騰起一股寒氣,她轉身想跑,然而身體卻無法動彈,後背有冰冷的東西貼着她,脖子上再次多出一雙冰冷的手。
時笙拎着劍,慢吞吞的走過來,視線越過她,落在她後面,神情似笑非笑,“你弄死她啊,弄死她,我會非常感謝你,然後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你是我的新娘,爲什麼要和別人在一起?”陰靈只是扣着假紀桐,並沒用力,他憤怒的質問時笙。
“你的新娘?你的新娘早死了,我也是你能覬覦的嗎?”時笙神色淡漠,月光落進她漆黑的瞳孔中,一片清冷的寒氣。
“你和我定有冥契,你就是我的新娘,你爲什麼背叛我?是不是那個男人勾引你的?”陰靈情緒不穩定,捏着假紀桐的手時而用力,時而鬆開,假紀桐的臉色隨着他的動作變化。
“拜託大哥,我和你都不認識,別把背叛這種詞往我身上扣好嗎?”
“不認識?”陰靈的語調尖銳起來,像利器刮蹭瓷器,刺得耳膜都發疼,“是你自己立下誓言要和我在一起的,你竟然說不認識?”
“哦,你說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死在花轎中。至於當初她立下誓言,也完全是被迫的,不是自願,還要疑問嗎?”
那個村子的村民都不是普通人,他們世代供奉着一個陰靈,而這個陰靈就是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