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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菀兒跌坐在地,腦袋一片空白,平日裡的嫵媚姿態此時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目光呆滯,見若雪瀾不來安慰她,也沒多想,只是呆呆的流着淚水,那般模樣,倒是讓人嘆一聲,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卓思暖從夏景灝懷中掙脫而出,使了一個眼色給夏景灝,讓他安分一點。夏景灝一見卓思暖拋給他這麼一個警告的眼神,當下收斂幾分,不再逗弄着她。
當下,衆人見卓思暖朝着莫菀兒走去,均露出百態不一的神色,艾琳以爲她是要上去“踐踏”莫菀兒一番,徹底讓她嘗一嘗從高空之中跌落泥地的滋味是何番,冷豔的小臉不由得露出一抹等着看好戲的冷冷淺笑。
若雪瀾見卓思暖朝着莫菀兒走去,婀娜的身姿在夜幕之中搶眼迷人,高跟鞋不停的重重敲擊着地面,她的心隨之那敲擊一顫一顫,心中在衡量着利弊,想着是要上前去阻止還是乾脆在一旁看好戲。
林涵則是暗暗蹙眉,覺得卓思暖若是再諷刺莫菀兒一番,豈不是太小家子氣。他暗暗決定,若是卓思暖是上去明嘲暗諷的,他就上前阻止這事兒的發生。
文琊暗地裡疑惑卓思暖的舉動,但卻無暇分心,因南枝不停的在他懷裡掙扎着。
夏景灝挑眉,深邃的黑眸之中滿滿的是玩味之色,他覺得他家的小妮子實在是太善良了,要是他,在敵人落魄的時候,自當是上去狠狠踐踏一番,讓其翻不了身。而不是上去伸一把手。敵人,永遠都不會對你仁慈,你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日後的殘忍。
但當卓思暖朝着莫菀兒伸出她纖細的素手之時。衆人當即詫愕一番,其中當屬艾琳最爲驚疑。
她結結巴巴的問:“思暖,你……你……沒受刺激?!!”
莫菀兒柔媚的小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她微微張大飽滿紅潤的脣瓣,目光呆滯無神的盯着卓思暖朝着她伸來的小手。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卓思暖淡淡說道,語氣不帶一絲憐憫:“莫菀兒,先起來,你一個女人這般坐在地上,成何體統?”
這個時候。秦挽倒是不計前嫌的開口了,他冷冷的說:“七七表姐,你帶着莫菀兒去外頭的醫務室瞧瞧她的傷口,我看她臉頰傷得不輕,一個女人家家。臉蛋兒是最重要的。”說罷,他目光突然一轉,目光凌厲又冷然的瞪了一眼離他不遠處的林澗。
林澗劍眉一蹙,薄脣輕闔,張了張,最終,卻沒說一些什麼話來爲自己辯解。今晚上秦挽的脾氣有點兒讓他摸不着。他不知道兩人如今這般境地是如何造成的。
原本兩人接到林涵發來的邀請函,出來赴宴之前,他還好端端。而後,他不過是抽空去上了一個廁所,出來之後,秦挽便突然無端端發了一個不小的脾氣。與他硬要鬧冷戰,任他怎麼好說歹說,都不管用。
之後,秦挽便如晨間時分,海上消失的泡沫那般。在他面前,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卓思暖,我莫菀兒用不着你來可憐。”莫菀兒似乎回過了神,她放下一直捂着右臉頰的柔荑,殷紅的脣瓣冷冷的一勾,便露出一抹既柔媚又冷然的笑容,她雖這般說着,卻沒直接揮開卓思暖朝着她伸來的素手,只是冷冷的凝視着她。
卓思暖心中好笑,秀麗的小臉上便也將這份笑意表現了出來,她笑了笑,淡淡的說:“我沒有可憐你,只是見你久久不從地板上起來,覺得礙眼罷了。”
一貫是卓思暖語氣的風格,冷淡,傲人。
莫菀兒見卓思暖口氣如往常與她對刺那般,便不再糾結什麼,她把自己柔荑搭上卓思暖朝她伸來的素手,兩人的小手便這輕輕交握。
江湖常有一句話,相逢一笑泯恩仇,但這話擱在卓思暖與莫菀兒身上,大抵是不太可能。
卓思暖輕輕一拉莫菀兒,她便借力起了身,她不屑的冷冷一掠文琊與南枝,冷冷一笑,說:“又是兩個可憐的人。”
語罷,便在一直當着背景板的秦七的攙扶下,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當下,文琊一愣,南枝一個猛的掙扎,便從他的懷中掙扎而出。
“滾,文琊,你這不要臉的混蛋。”南枝怒目而視文琊。
文琊訕訕的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尖,終是沒在對南枝毛手毛腳。
秦挽聞言,俊秀的小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無意的掠了林澗一眼,宛若汪洋透徹的藍眸子中浮現出一抹悲慼之色。
林澗一見秦挽這目光,當下黑眸之中閃過一抹心疼之色,他不管不顧之前秦挽正與着他冷戰着這一點,便越過衆人,不理會秦挽的瞪視,猛的一下就摟住了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你發這麼大的脾氣,但是,無論如何,請你一定不要拋下我,我始終站在原地,等着你。”林澗不理會衆人的目光都流連在他們兩的身上,猛的摟住秦挽,把腦袋深深的埋在他的脖頸處,那兒,散發着他熟悉的香味與溫度。
“秦挽,我深愛你如初。”他埋首在他的脖頸處,深深的嗅着專屬於他的氣息,輕聲喃喃道,他的口吻,悲慼又沉重,有着滿滿的無奈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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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挽這一晚喝了很多烈酒,但沉默的時間分外的長,所說的話也很少。
卓思暖從秦挽的話中提取了三個關鍵詞,組成了幾句話:第一,林澗暗地裡出軌了;第二,秦挽最近與他冷戰;第三,林澗並不知道這事兒。
卓思暖很無奈,覺得林澗與秦挽走到今日這地步並不容易,兩人初初衝動的在一起之後,林澗受到了林家的責備,還一度被逐出林家,後來,還是在秦挽在秦老爺子那百般求情,秦家老爺子纔去跟林家老爺子促膝夜談了一晚。
之後的事兒便簡單了許多,林澗受到了秦挽大哥秦弦的考研。
據圈子裡的知情人士說,秦弦出了一個難度頗大的考研,之後林澗消失了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他了無音訊,林家的人都以爲林澗遭遇到了不幸,連着秦弦都對着秦挽說,林澗不可能再回來的,但是他依舊日日守着盼着;林澗回來。
後來,林澗回來了,一向身體硬朗的他此次經受秦弦的考研回來,卻住了半年的醫院。
他們交往後第二年,林家與秦家便都默認了他們的關係,可謂是苦盡甘來。
如今,林澗卻出軌了,真是可笑,受盡百般苦難,換回來的卻是背叛,卓思暖覺得,林澗這人,腦子是不是進了豆漿?!!還是鹹的豆漿,簡直不可理喻!
“有沒有核實過,不要白白冤枉了林澗,不然到時候真是覆水難收。”卓思暖思慮再三,還是好心的爲林澗辯解一番。
“你覺得我沒查實過就會告訴你?”秦挽不答反問,俊秀的小臉神色晦暗不明,他殷紅的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苦笑。
坐在卓思暖一旁的艾琳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平日裡她與吳錦宇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動手,但前提是,吳錦宇都必須謙讓着她,寵溺着她,不然她哪裡敢胡作非爲。
艾琳見到當初受盡衆人指責與磨難終於在一起,卻沒超過五年,初初被譽爲“天作之合”的這一對,心中蔓起苦澀與無盡的可惜。
“我多嘴說一句,秦挽,你還是愛着他的,對吧?”艾琳問道。
秦挽又灌下一杯威士忌,久久才緩緩開口:“我要是不愛他,我就早消失得無盡無蹤了,哪能還在這兒喝着悶酒。”聲音中是無限的苦澀。
“既然如此,那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先留住他再說。”艾琳提議道。
“你不懂,”秦挽悶悶的說,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卓思暖這方正安慰着傷心人,若雪瀾那方卻劍拔弩張,蠢蠢欲動。
莫菀兒不依不饒文琊對她如此冷淡,正發着小脾氣,若雪瀾在一旁看似勸說,實則火上澆油。
“文琊,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上秦挽那小賤人了?”莫菀兒語調哀怨卻又盡顯嬌蠻,她半跪在文琊所坐的沙發上,大半個身子都依偎在文琊手臂上,酥胸不時蹭着文琊手臂。
文琊卻心不在焉,他猛的灌了一杯烈酒後,陡然推開貼着他的莫菀兒嬌軀,語氣煩躁的說:“你們女人家就是喜歡多想,我先出去吹吹風,裡頭悶着難受。”
此時,已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門外恍然一片新天地,燈紅酒綠,歌舞昇平。
不多時,不知是誰先吆喝,當卓思暖知道整件事兒的時候,版本已不知變換了幾回,但最核心的依舊是——林澗打了文琊!
林澗爲什麼打了文琊?!!
兩個平日裡交際甚少的人,如今竟然牽扯到了一塊,不得不讓人百般猜測。
有三個版本,如下:
第一個版本是文琊在門外假山處吹風,林澗不知爲何,就衝了上來,給了他一拳。有好事者說,是因之前文琊與秦挽太過親密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