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很冷靜,就算是這種詭異的情況下。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靈異類的,她都要把自己和什麼會活動的屍體聯繫在一起了。
那麼,現在誰能來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她發現不止是動彈很費勁,話說不出來。眼前明明是瀰漫的液體,可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感覺遲鈍到這種程度她都沒有發現,這具身體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被浸泡着不知名的液體中。
莫黎心中的疑問太多了,像是沒穿衣服,赤身裸體的這樣的事情甚至直接的被她自己給忽略了。
比起生命來說,有的時候沒穿衣服真的不是什麼大事。
就在她快被獨自一人的感覺逼得難以冷靜的時候,外面走進來了一些人。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從哪裡來的,從聽到腳步聲到看見,她只用了一秒的時間。
很好,視覺聽覺受損。
這些人都已經快要到她的面前了,她纔看清楚他們的樣子。
莫黎有心無力的看着眼前的這些人,每個人都穿着類似教授的白大褂,臉上都帶着口罩,手上同樣也帶着手套。
這些人這些人看她的神情,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做一個人來看,就好像在看死豬肉一樣的眼神……不,不對,應該是在看一個完美的成品。
她大概是知道了現在的情況,她好像是個試驗品。莫黎費勁的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這些人,這些人看她睜眼也不驚奇,甚至什麼話都沒有說。
自顧自的在一起的討論着,莫黎隱約能夠聽到一些字眼隔着厚厚的玻璃壁傳入她的耳中,看外面那人的樣子,似乎是在咆哮。
“我說了,她是最成功的試驗品,是的,我不管……她不是……母親……把她帶來……”後面的話,莫黎就斷斷續續的聽不太清楚了。
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莫黎本來以爲醒來的時候會是在公會的房間裡,結果卻是在一片青山綠水之間。
“這裡雖然看起來很像是真的,可是和遊戲一樣,都是假的。”她冷漠的說着,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仍是沒搞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
不過比起之前的情況,她此刻要感覺好的多。之前感覺麻痹的讓她以爲她自己已經死了,五感降到最低……
她嘖了一聲,“這裡又是哪裡。”
沒有任何的人出來和她解釋,她只能自己探索這個地方。到處走了走,唯一讓她覺得有些可疑的地方,應該就是那坐落在草地上孤零零的亭子了。
莫黎走過去,站在亭子之中,看了看四周。和之前看過的沒有任何的不同,但這亭子總不會真的是隨意的落在這裡吧,和周圍隱隱的有些格格不入。
她看了看石墩,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手搭在石桌上,忽然點到了某一個凸起,一道虛擬屏幕突然的彈了出來。
就在她的面前。
而且那虛擬屏幕上還出現了人影,她眼角微微眯起,看着對方不說話。
那人穿着一身研究人員的衣服,莫黎心中有些許驚訝,這人難道和她剛纔看見的人是一夥的?
就在她看着對方,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時候。對方也在觀察她,非常光明正大的觀察,就好像是主人摸自己寵物一樣的光明正大。
“你看上去比我們預計的要好了很多。”最後還是對方打破了沉默。
“我需要告訴你,遊戲裡過去的時間可不短。”她根據那人的神色,斟酌的將話說出口。神情並不惱,只是讓人覺得冷淡至極。
當初小酒對她的性格大變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而對方顯然也沒有對面無表情的她露出什麼狐疑。
這麼說來,原主本身的性格應該就不是活潑類型的。
“很抱歉現在纔將你刺激醒。”對方雖然說着道歉的話,可話裡卻沒有多少的誠意。那句道歉,就和官方書面上的道歉語一樣。
看來她會無端端的覺得不舒服的原因找到了,所以她纔會在從遊戲裡入睡之後,醒來卻是在那個大大的玻璃罐子裡。
“我們約好的時間不是這個。”莫黎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了很多個應對方式了。不管對方說是否她都能回的出話來,慶幸的是,對方並沒有流露出疑惑。
能在她眼睛下逃過去的人極少的,她不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會是那樣的人。
“因爲臨時出了一些事情。”對方那麼說着,卻沒有打算告訴莫黎到底是臨時出了什麼事情。
“你今天比起以往沉默了很多。”對方忽然那麼問道。
“我能說什麼。”她嘴角牽起一抹冷冷的笑,看着對方,“不要多說廢話了,我並不想見到你們。”
“你其實不用這樣,我們之間雖然不能夠做朋友。但至少不用對我那麼隔閡,儘管加在你身上的事對你來說很殘忍。”
“而且這些都是交易內容不是麼。”對方說完,見她不說話。擡手錶示了一下他閉嘴的動作,“我知道你想看誰,但是記住,你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你母親知道。”
“否則……後果不是你想見到的。”
莫黎還沒來的及說什麼,畫面上的人影閃動了一下,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個女人的模樣了。
看模樣是個婦人,面色蒼白,看上去卻也並不顯得蠟黃。莫黎看的出來這婦人早年應該也是個養尊處優的人,至少沒做過什麼勞累的事情。
不過她這些都是按照她自己的經驗的出來的,和這個世界有沒有能對上的還兩說。
“小黎啊,你還好麼。”那婦人一臉溫柔和藹的看着她,“看你好像都瘦了,是不是工作的太辛苦了。”
對方應該就是她身體的母親了,眉眼間還有幾分相像。
“我很好。”她頷首,立刻就知道原主做的事情對方是一點都不知道,“我在這裡很好,大家都對我很友好。”
“那就好,醫生告訴我,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你也不要工作的那麼辛苦,要是生病了,媽會心疼的。”對方絮絮叨叨的和她說着話,每一句話裡都是濃濃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