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起來的時候，動靜已經儘量的輕了。但是對於昨天晚上繃着精神許久都沒有睡着，晚上睡覺也睡的不安穩的顧長言說。
還是輕而易舉的感覺到了。
“殿下。”看她起來了，顧長言也趕緊的坐起身。
莫黎內心無語，新婚第二天和她一起起來？別人會怎麼看，而且她看顧長言眼底的淡青色。一晚上沒睡好，現在天才剛亮。
“你睡着吧，本王只是習慣起早些。”整了整衣服，她走到外間，“今日無事，府中事務月凝會打理。”
刺客外面的天色纔剛矇矇亮，也只有下人們纔會那麼早起來。就連昨日收到的作爲賀禮的奶貓踏雪現在都還好端端的睡在自己的小窩裡。
她說着，結果轉身就看見顧長言已經起來了。皺了皺眉，“怎麼，本宮說話不管用了。”
“長言已經醒了，左右也是睡不着了。”顧長言本想下牀的動作一頓，低垂着頭說道。
見此狀況，莫黎心中好笑怎麼弄的好像是她欺負了他一樣。
莫黎也沒有多說什麼，喚了門口的下人進來，洗漱之後穿好平日的衣服出門活動。恩，她練的是五禽戲，一個病秧子不練練這些鍛鍊身體的，怕是真的要遂了某些人的心，趁早歸西了。
顧長言見她沒說話，就默認她是同意了。只是現在才五更天，天色也才微微亮，時間的確是過早了。
但是對於他來說，其實也不算早。在家的時候，他也差不多起來了，趁着清晨練劍練刀槍。
只是他現在再王府，嫁給了清王。嫁人之前他母親就收繳了所有的兵器，讓他安心的做個王君，不要在惦記着這些東西了。
既然嫁人了，就該好好的相夫教子……想起這些話，顧長言心裡就有些鬱悶，也不想想是誰在他小的時候，帶着他練武的。
顧長言在後面看着的事情，莫黎不是沒有發現。不過只是看看又有什麼關係，她也就大大方方的讓人看了。
練了兩遍五禽戲，她坐到一旁去休息了一會兒。就見月凝從外面走進來，站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屬下月凝見過王爺王君，早膳已經準備妥當。”
“這就是月凝了，王府之中的大小事務都是她在掌管，長言以後若是有何不懂的，皆可以問她。”莫黎頷首走在前面，同他說道。
前廳之中，早膳已經擺好了。周圍也沒有什麼伺候的，除了跟着她們來的月凝以外，就只有月蕭了。
“他是月蕭，同月凝一樣，都是從小與本王一同長大的。本王的飲食起居歷來都是他在照顧。”莫黎不是個渣，她覺得既然已經娶了別人，雖然昨晚洞房花燭夜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到底對方是嫁給了她，很多的事情還是要和對方說說清楚。這個世界的男子嫁人，和以前的女人是一樣的，嫁給了別人，所要承受的就多了很多。
莫黎她是個女人，對於這種感覺是明白……嗯，至少曾經是明白的。現在的話，她已經開始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別了。
總而言之，不渣就最好了。
“見過王君。”月蕭對着他行禮。
“不必多禮。”顧長言並不是沒有帶下人過來，不過也都是一般的服侍他的下人而已。在十三歲之前，他都是隨母親駐紮在邊疆一帶。
而在那樣的環境，不要說是有人伺候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他自己來。哪怕他是顧冶的兒子，也是一樣。
莫黎走到桌旁坐下來，早上的早點基本上都是她喜歡的。吃了一些之後，她放下筷子看着沒吃多少的顧長言。
“長言若是喜歡吃什麼，都可以吩咐廚房去做。”她的話說的既不過分親近，也沒有特意的疏遠，平平常常的反倒讓顧長言自在了一些。
“殿下有心了。”
“你既然已經嫁給了本王，就是這清王府的主君，吃食不過是些許小事。”莫黎淡淡的說着，然後看向月蕭。
“清宵送了只貓兒過來，本王給它取名叫踏雪。現在在本王的臥室裡，月蕭你等會記得好好照顧一下，餵它點東西。”
月蕭默默的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王君怎麼看起來好像怕生一樣，莫黎心中覺得有些奇怪。算了，之後還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
婚後的第二天，就要進宮去見上官睿儀。這自然是打扮的極爲隆重，穿上了王爺品級的衣裳，上了馬車往宮中駛去。
“你見過母皇麼。”莫黎同顧長言坐在馬車裡，懶散的靠在一邊，不犯病的時候她看起來除了臉色蒼白一點還是個正常人。
犯病的時候，看上去就和命不久矣了一樣。這些年，大家都知道爲了吊住清王殿下的命，那可真的沒少用各種罕見珍貴的藥材。
“陛下早年間來見母親的時候，曾經見過兩次。”顧長言規矩的回答。
“其實在本王面前，你大可不必那麼遮掩自己的性情。”莫黎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本王也並非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你的事情，本王也是略有所知。”
“回府之後，本王有樣東西送你。”莫黎見顧長言有些疑惑茫然的樣子，眼中滿是神秘的笑意。
去皇宮裡繞一圈，帶回來了許多的賞賜。她看都懶得去看，靠着身後的軟墊有些沒精神。剛居然還要留她們用晚膳，莫黎連忙裝作身體不適告退了。
在皇宮裡吃頓飯，那真的是要命了。一頓午飯吃下來，她就已經覺得胃被堵住了一樣，再吃是閒她命長嗎。
清王府。
“打開來看看喜不喜歡。”莫黎從櫃子裡將一個盒子取出來，夫郎明顯是個愛跑愛動的性子，這兩天被拘束成這個樣子。
果然婚這禮物送出去是正確的。
莫黎喜歡顧長言麼？當然不喜歡了，可那不妨礙她對一個已經成爲了她的人不好，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一件禮物和許諾，對於顧長言來說卻會讓他放鬆許多。
顧長言有些猶豫的伸手打開了長盒子，裡面躺着一柄劍，劍鞘上面刻着兩個字含淵。
“母皇賜下的，本王覺得很適合你，就讓月凝取了出來。”弱淵乃是這世上的神兵利器，同另外一把含光一起並稱絕世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