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風落手中的刀架在領頭那個壯漢的脖子上,刀刃因爲他的怒氣而有些發顫,在那因爲恐懼而伸長的脖子上劃出淺淺的痕跡。
有一些鮮血流出,可這壯漢卻不敢發出什麼聲音,雖然他們之前殺人的時候兇狠,可他們更加的怕死。
“王員外…王家…王家大爺…”
壯漢嚇得腿有些發顫,可是哆哆嗦嗦的也只說出了王家大爺,王員外等幾個字。
更多的信息卻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願意,總之是一句都不願多說了。
“哪個王家?說清楚,到底是誰!”
只憑一個王家大爺,根本確定不了是誰,所以風落想要知道的可不只是這麼點。
“王家…就是王家…”
這個原本想要砍死風落的壯漢,此刻雙眼之中滿是恐懼,可是似乎這王家的更多信息,比他畏懼的死亡更重要。
“不說?不說是吧…沒關係,你不說我相信他們會願意說的…”
風落沒有再繼續逼問下去,在那壯漢脖子上的刀也被他取了下來,只是下一刻…
“啊——”
一聲尖叫驚起了山中的飛鳥,那壯漢的腿上,連同衣服一起被切下了很大一塊。
“這點痛算什麼…我的姐姐,你們拿刀砍向姐姐的時候,她一定更痛…”
十幾斤重的刀,此刻在風落的手中感覺越來越輕,眼前彷彿再次出現了當初姐姐沒砍殺的場景。
一刀又一刀,壯漢站在原地不能動,風落直到最後確定眼前這人死透了才肯停下。
而原本壯漢的位置,此刻除了帶着血跡的破碎衣服之外,只有一堆碎塊…
“師傅…徒兒還得繼續找這些人問問,對不對?”
風落往前走了兩步,他沒有去看盛煜麟,而是將眼神繼續鎖定在剩下的這些人身上。
“自然。”
盛煜麟本以爲需要他出手幫忙,可是看着現在的風落,對於這個二徒弟又多了幾分滿意。
仇恨能使一個人成長,但是同樣的也可以讓一個人瘋狂。
現在的風落應該算是瘋狂的,但是理智還同時存在,知道還需要從這些人口中得到仇人的消息。
“徒兒多謝師傅!”
風落在得到了回覆之後,拎着刀一步步的靠近了這些壯漢身邊。
這些之前殺人如切菜的壯漢,此刻看着風落以及他手中的刀,只覺得渾身冰冷,他們這次似乎是真的是跑不掉了。
“只要告訴我王員外到底是誰,我就讓他死的痛快點,但是隻限於告訴我的那個人,其他人…我會讓他們死的慢一些,比剛纔那個還要慢…”
死的慢一點,這可不是什麼好話,尤其是在看到了他們的領頭者剛纔是怎麼從腿開始一點點被剁碎的之後,這些人誰都不想去體會更慢的死亡方式。
殺人者亦被殺之,這一點,他們從一開始就可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不代表他們願意死的那麼痛苦。
“就從你先來,王員外到底是誰?”
風落看向他面前的這個,這人手中的刀上還有血跡,這些都應該是屬於他的家人,可是現在大家都和姐姐一樣…
可惜現在他不能因爲心中的恨就將這些人全部剁掉,他知道報仇一定要找到背後之人。
“我…我知道,是…是…是南城王家王大爺,我們都是他的護院…”
渾身發顫的壯漢,一邊哆嗦着,一邊將大概的信息說了出來。
只是這南城王家…
南城是在距離這裡幾十裡以外的一座小城。
雖然是小城,但是那裡卻以曾經出過仙人而聞名。
這個仙人可不只是修仙修魔那麼簡單,而是一個據說飛昇成仙的修煉者。
而那裡能夠稱爲王家的,就是這位仙人的族人,傳聞是連皇帝都不敢得罪的人家,因爲他們家不入朝堂,所以會每一代皇帝都要從他們家選一位貴妃娘娘。
可是風家跟這個王家並沒有任何接觸,爲何…
“是你們家的姑奶奶,這事是你們家姑奶奶引起…”
這壯漢在被風落用疑惑的眼神掃過之後,擔心他不相信,所以迅速的將事情的緣由給抖了出來。
要說這件事,這些護院還真知道些前因後果。
他們說的風家姑奶奶,其實就是風落的姑姑。
她嫁去的那個王家,是南城王家的一個分支,但是因爲已經分出去很久,以至於本該是沒有什麼聯繫的。
可偏偏因爲某些巧合,風落的姑姑一家去過南城王家,還那麼巧的就被當時去到王家選妃的那些人給看到了。
其實這位也沒多漂亮,如果只是像以前那樣朝中大臣下來選,那麼肯定是連提起這位都不會,可偏偏這一次選妃的隊伍,是那位剛剛登基的皇帝要自己選。
所以這次除了領隊的那位大人,還有一路用着王爺身份的這位新皇…
於是已經嫁爲人婦的姑姑,就這麼被皇帝給一眼看上了,大概…應該稱之爲一見鍾情。
王家每一代都仰仗着新朝的貴妃娘娘撐腰,雖然說貴妃娘娘入宮之後更像是一種象徵,不會有子嗣,更加不會有更高的晉位。
可是王家世世代代的榮華富貴,全都是要靠這個貴妃娘娘給他們帶來,偏偏現在這爲皇帝竟然看上了他們王家的媳婦…
雖然不是本家,可這總歸是同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所以這王家娶回的媳婦兒就等於是變成了禍害。
也就有了後來的洪水爆發,可實際上卻是南城王家的人,藉着一場雨偷偷的鑿穿了水塘,將這一個王家分支所在的小村落淹沒。
可是就算是洪水帶走了這位美人,皇帝也不願意再從王家帶人進宮了,聖旨一下,皇帝‘無比深情’的讓人帶着一個靈位走了。
這等屈辱王家如何忍得下去。
於是怨恨之下,這風落一家就成了王家泄憤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