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四百字大章補這兩天欠的字數,欠更6,今日還有兩更,另外求推薦票和月票)
星城市郊,隱靈山。
凌晨的黃興大道如一條蜿蜒的綵帶環繞着黝黑的山嶺,華燈未眠,長街空寂,突兀聳立着的山巒黑色的輪廓呈現在深藍色天幕之上,遠遠望去似乎這隱靈山不過是荒郊野嶺之地。
但只要轉到山的另一側,就能看見在山巔有一星星點點的燈火在一片黢黑的紅杉樹中間燃亮,鏡頭推近,就能看見山巔稍下一點的地方有一整片葡萄園,八月份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一片赤褐,微紅,洋紅在清爽的山嵐間盪漾,圓潤晶瑩的像是一串又一串華美的寶石。
葡萄園向上則是一個一個梧桐樹環抱的清澈水池,綠色的葉子被泛黃的宮燈映襯的格外透亮,穿過茂密的葉片縫隙,就能看見一輪薄片似的月亮。
水池的中間有五六個男男女女在游泳,泳池的周圍站着好些個穿着飄逸宮裝的美女,她們挽着古典的髮髻,插着銀色的釵子,端着盛着美酒的水晶托盤,白皙的大腿輕紗裙子下閃閃發亮,細窄的腰身和豐挺的匈部盡顯女性的婀娜,她們亭亭玉立的站在一旁,配上一旁故意盎然的亭臺樓閣,乍一看真像是穿越到了古代。
在往山頂去則是華夏古典庭院風格的建築羣,木質的迴廊在假山、池塘、海棠樹之間蜿蜒,鋪滿半面山坡的兩層的紅色木質樓宇以橋相通,環池開路,溪流、石灘、噴泉、琴亭交錯其間,池塘裡成片的睡蓮之下有紅雲般的錦鯉在遊動。
迴廊的連接點都站着有穿着緊身黑色T恤,寬鬆黑色西褲的平頭男子,並且還有手持電棍的人在迴廊上巡邏,這裡是星城最隱秘的會館——蓬萊山。
也是井爺最核心的產業之一。
蓬萊山除了是富豪們宴客的酒池肉林,還是一個地下賭場和地下錢莊,除此之外還是名震湘南的井爺爲一些有矛盾的富豪調解矛盾的地方,湘南有錢人曾經戲稱井爺爲湘南地下皇帝,雖說這幾年白秀秀如彗星般升起,但在大多數人有錢人的心裡如果不是井爺的支持,白秀秀想要掌握高雲集團怕也是癡人說夢。
甚至有人暗自揣測井爺是不是豔名遠播的白娘子,井爺要尊稱一聲大嫂的女人暗通曲款,要不然在高老大死後,井爺會毫不猶豫的倒向沒有什麼勢力的白秀秀?甚至有陰謀論說高老大就是被白秀秀和井爺聯手害死的,就是爲了侵吞原本屬於高家的產業。
當然豪門的狗血家事是吃瓜羣衆們最爲津津樂道的話題,事實的真相大概只有當事人清楚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了。
此時雖然是午夜時分,但整個建築羣卻燈火通明,各個以宮殿命名的樓宇都有人在聚會,至於聚會的內容自然是比海天盛筵還要豐富的多,這裡不僅僅提供賭博這樣大衆的活動,還有套着項圈的各國女奴供客人挑選。
除此之外,這裡時長還能見到全國各地的明星,從當紅花旦到流量小生,只要富豪們出的起錢,蓬萊山就能幫你請過來,想當年富豪們衆所周知的事情就是湘南臺某當紅女主持被井爺看中,邀她來蓬萊山會客,這女主持自持身份,不願意過來,結果被井爺派人強行從家裡搶了過來。
幸好這個女主持在被壓到蓬萊山時跟另外一個關係要好的當紅男主持發了信息,這個男主持人一直愛慕對他又提拔之恩的女主持人,於是提着五十萬現金,由湘省另一個能量不小的人陪同之下來蓬萊山求井爺放人。
事情最後的結果就是男主持跪在井爺的面前自扇了五十耳光,並拉着女主持一起下跪賠禮道歉,此事纔算揭過。井爺直言不諱欣賞男主持這樣有情有義的人,要不然一定要整死女主持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女主持必須退居幕後,但他會捧男主持上位....
後來男主持成了湘南電視臺的一哥,至於女主持人則銷聲匿跡。
富豪們對蓬萊山趨之如騖,不僅僅因爲這裡有娛樂夠刺激,還因爲在這裡金錢的力量能夠最大化,不要說華夏的明星了,還經常有大翰民國的女團成員和日夲的V片明星過來客串,花樣繁多的賭博項目也是富豪們的最愛,比如鬥狗、地下拳賽、死亡競速等等,都是能讓腎上腺素飆升的血腥的項目。
來蓬萊山體驗過的富豪們猶如吸食過毒品一般,對這裡上癮,普通生活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寡淡的白開水,只有在蓬萊山度過的時間纔是真正極致的享受,彷彿這裡真的是人間仙境.....
在這裡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做不到,只要你有錢,想要體驗一把你平時絕不敢做的邪惡事情,都不是不可能,反正這裡多的是從暗網上購買來的失蹤人口。
週末的夜晚,對於蓬萊山而言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井醒黑着臉從長廊裡穿過,他的身側是永壽宮,雖然叫永壽宮,哪裡卻是最容易出人命的地方,因爲哪裡實際上死亡拳臺,永壽宮是棟回字形的建築,中空庭院的四面都是菱形方格的鐵絲網,鐵絲網的後面則有尖利釘陣正在向前移動,慢慢的縮小着兩個人搏鬥的空間。
二樓則是看臺,圍着一圈正在抽着雪茄嚎叫的男人,有些男人手中還牽着鐵鏈,腳邊跪着一個穿着帶着毛絨絨狗尾巴皮褲的女人,一旁穿着高開叉旗袍肉色系帶絲襪,露出髖骨的女性對此見怪不怪,她們踩着高跟鞋不時彎腰,姿態溫婉的將水果、食物以及美酒喂到端坐在虎皮椅上的男子口中。
鐵絲網裡,一個渾身肌肉的強壯黑人和一個頭上綁着紅色繩索的泰拳高手正在對打,此時稍稍瘦一些的泰拳高手佔了上風,黑人的嘴角和眼睛都已經腫了起來,雙手護住頭部採取守勢,而泰拳高手則舉着纏着白布的雙手,左右開弓,一記快若閃電的組合拳打破了黑人的防禦,接着就是泰拳中最兇狠凌厲的衝膝,直直的撞向黑人的面門。
頓時黑人的就仰面倒下,同時噴出了一口血,但是泰拳高手卻並沒有停手,而是在對方倒地的同時,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對方的面部三角區,這一拳幾乎是不留餘地,衝着要對方命去的.....
沉悶的響聲過後,黑人男子不知是死是活,軟軟的癱倒在木地板上。
看臺上立刻響起了興奮的掌聲和歡呼聲,“殺人王播求”,“殺人王播求”......
當然也有扔掉雪茄,然後一腳把身旁的美人犬踹翻在地,大聲罵孃的。
正在前往御乾宮的井醒不過稍稍停住腳步,看了一眼身旁戰鬥的結果,就快步的向前走去,雖然他知道此時不應該想到那個叫做林之諾的男人,但他還是很好奇,那個能把華夏散打冠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俊美男人能不能打的過已經27連勝,打死了19個對手的播求。
井醒穿過九曲十八彎的長廊,走過了一片蔚藍的沒有荷葉的池塘,這片寬闊的水域中間只有一個石臺噴泉正在涌着水花,上面端坐着一個人魚裝扮的美女,正在吹着笛子,曲調悠揚的笛聲在一片碧波之上回蕩。
水池的盡頭是一棟白玉石階,沿階而上則是紅木琉璃瓦修築而成的御乾宮,井醒走到最臺階的最上方時,大門兩側站着穿着黑衣的保鏢,佈滿黃銅釘的紅漆木門沒有關,掛着的透明輕紗在隨風飄蕩,裡面透着昏黃的燈火。
井醒低頭對站在門內,穿着淺粉色宮女裝,眉心點着梅花花鈿,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膩肌膚的嫵媚女人說道:“伶姐,麻煩您告訴下我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彙報.....”
被稱作伶姐的女人搖着團扇看了井醒一眼,淡淡的問道:“什麼事啊?”
井醒猶豫了一下,說道:“融E那邊出了大問題。”
伶姐皺了皺眉頭說道:“融E?劉東強晚上還給我發了信息說一切正常,能出什麼問題?”
“劉東強死了.....”井醒低聲說道。
“什麼?”段佩伶一臉驚愕的叫了一聲,也顧不得繼續追問,連忙提着裙子朝着宮殿之內走去。
片刻之後,門口站着的黑衣保鏢掛在脖子附近的步話機就響了起來,裡面的人通知保鏢叫井醒進去,於是保鏢立刻衝着井醒說道:“井二爺,您可以進去了....”
井醒點頭說了“謝謝”,便掀開薄紗向着御乾宮裡面走去,這是完全仿造唐代皇宮建造的大殿,挑高四五米的屋頂全部由粗大的黑色的仿木紋大理石石柱支撐着,石柱的腳上圍繞着金鼎一樣的雕花裝飾,花紋繁複的隔扇門一排排的向着宮殿的邊緣延伸,氣勢恢宏的恍如真正的唐宮。
每個高聳的黑色石柱旁邊都站在穿着防彈衣的保鏢,而兩根石柱之間則站着花枝招展的宮女,井醒低頭走到了宮殿裡的臺階邊緣,高臺的上方是金光閃閃的寬大龍牀,一個赤裸着滿身傷疤的上身,有着寬大下顎,臉像等腰梯形的圓眼男子正一腳踩在一個套着皮質項圈,嘴裡塞着口枷的女人光滑的背脊之上,段佩伶則坐在男子的身邊幫他捏背.....
不着一縷的女人見有男人進來,立刻渾身顫抖着把頭埋了下去。
男子淡淡的說道:“貝貝,你現在是條狗,幹嘛要把頭低下去?你應該轉頭望向陌生人,然後衝着他狂吠.....”
小天鵝的頭牌貝貝留着眼淚擡起了頭,猶豫了片刻衝着站在臺階下方的嗚咽了兩聲。
男子一腳把貝貝踩的直接趴到了地上,高聳的山峰立刻擠壓成了圓餅的形狀,“說了要狂吠.....那你就要兇一點,你是狗,不是貓.....”
井醒倒是認識小天鵝的頭牌,他看了一眼嘴吧被口枷撐着完全合不攏,嘴角留着唾液的貝貝,問道:“哥,貝貝犯了什麼事情了?”
男子冷冷的說道:“我們做服務行業的,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服務,不管客人是大是小,都要奉獻最完美的服務,可這個表子,仗着自己有點姿色,輕慢和刁難客人.....你說該不該教訓一下.....”
井醒看着淚流滿面的貝貝,搖了搖頭說道:“確實不應該....但貝貝也算小天鵝的功臣,哥哥您就給她留點顏面吧!”
“嗯!所以我送了一套房子給她,當做獎勵.....”男子將腳從貝貝身上放了下來,擡腳將她踹到了一邊,然後纔不緊不慢的問井醒,“你說融E那邊出了大問題,是怎麼回事?”
井醒低下頭有些緊張的說道:“劉東強死了,墜樓死的....融E的賬本和欠款合同全部被燒了。”
“他身上的U盤呢?”
井醒顫抖了一下,小聲說道:“不見了....”
“誰做的知道嗎?”男子將腰挺直,眯了眯眼睛淡淡的問。
井醒把腰彎的更低了,弓着身子說道:“現在還不知道。”
男子冰冷的說道:“查!掘地三尺也要弄清楚是誰做的這件事.....尤其得仔細查查白娘子那個賤貨.....”
“好的,哥哥.....”井醒見哥哥並沒有勃然大怒稍稍鬆了口氣。
“另外你在跟泰國那邊聯繫一下,叫他們改一下運送供體和女奴的時間,這件事情以後你親自抓,你可不能搞砸了。”
“是的,哥。”
接着男子轉頭對正在幫他捶背的段佩伶說道:“劉東強家的撫卹費和這次損失全部歸你出.....作爲融E的法人代表,你難辭其咎。”
段佩伶抓着男子的胳膊搖晃了起來,“親愛的,你也知道我只是掛名,事情都是劉東強管理的,我哪裡做的了什麼主?”
井爺裂開寬大的嘴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着說道:“所以你什麼都不做,每個月去逛一圈,就可以拿走融E百分之二十的花紅咯?”
段佩伶立刻被嚇的不敢再說話,勉強笑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說道:“確實,我也有責任....”
井爺一耳光就扇了過去,重重的打在段佩伶的臉上,空曠的大殿了響起了清脆的響聲,“你不是有責任,你是傻,把心思花在爭寵上面,不如多鑽研一下該如何賺錢,你覺得像你這樣的貨色,值得老子養多久?”
段佩伶立刻跪倒在地上,輕吻着井爺的足弓,哭泣着說道:“對不起,爺!”
井爺沒有說話,彎腰扯起了繫着貝貝的鏈子,抓着她的頭髮,BATAANZAILEKUAJIAN,然後對臺階底下的井醒說道:“還愣着幹什麼?要我教你該怎麼做麼?”
井醒連忙搖頭,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會盡快查出是誰殺了劉東強的。”
“別說什麼儘快,一個星期就說一個星期,一個月就說一個月,一年就說一年.....”即便正在享受,井爺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
井醒滿頭大汗的說道:“是!給我一個月時間,我一定查出來。”
端坐在龍榻上的井爺點頭。
井醒立刻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這所金碧輝煌奢華異常的宮殿,像是這裡不是蓬萊山,而是閻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