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雨欣對燕感嘆“我終於知道當年爲什麼對你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
燕問:“是什麼原因呢?”
“先別說你,你看我的岳父大人和我多麼地相像啊!”
燕的小手兒輕釦雨欣耳垂兒“大不敬,懂嗎?”
雨欣咧咧嘴“那我像咱爸。你看咱爸,一天到晚守着個電視不放,連蹲廁所都要拿着本兒書;他還喜歡靜,喜歡獨處,不擅與人交往;他是一個偏重於精神享受的人,而我也是此類中人。”
“你娶的是我,又不是我爸。”燕不同意雨欣的見解。
“呵呵,這是一種默契,一種相似的家庭環境天生造就的默契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就是這個道理啥。”雨欣認真地說着。
“這點你說對了。見你第一面時我也有短暫的親切感。不過很快被你當時那副玩世不恭的表現給破壞掉了。”燕漸漸地接受了雨欣的話。
“所以呀,真正的夫妻,第一次見面不是所謂的‘外觀’吸引,而是氣質上的共鳴感,也就是似曾相識的親切感。”雨欣道。
真正的幸福生活來的並不容易,當下的雨欣正爲追求燕而費盡心力、費盡腦汁呢!
天上掉下個燕妹妹,雨欣夜夜夢裡醉!這一次,雨欣有感覺。那感覺和遇見別的女生不一樣兒。
那感覺就像江水入了大海,有了歸屬感;又如悟空見到火焰山,有了焦灼和急切感!從見到燕的第一眼起,雨欣便急切地想把這位親切可人兒的妹子娶過來。
可是雨欣也知道,這一次毫無準備的見面,自己給燕留下的印象太糟糕。哎!自己這個吊兒郎鐺的毛病總是改不掉。不管燕願意不願意,雨欣是下了決定心!鬼門關他也要去闖一闖。
雨欣第二天就去了燕醫生那裡。這一次他西裝革履的,頭上還噴了點摩斯,做了個簡單的髮型兒。
猛一見到雨欣如此正裝,燕錯愕了好一陣子。不過燕醫生素質就是高,見到雨欣來找她,依然不冷不熱地招呼他坐下,並端來一杯水給他。
平日裡穿慣了休閒式的衣服,穿
上西裝雨欣很不舒服。他強自筆挺而坐“我……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想和你交朋友”。雨欣的表達簡潔直接。
燕早就有心理準備。她翩然坐於雨欣對面,閃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複雜目光沉思良久,“我早有男朋友了。”
聽到這話時,雨欣的頭嗡的一聲,一時間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才叫興奮而來敗興而歸呢!雨欣千想萬想,也想不到燕的回答令他徹底絕望。
“媽媽的,有時候太自信真要不得。你這樣說無異判了我的死刑,連死緩的機會都不捨得給。”雨欣見無望,索性脫掉了那件箍得令人窒息的爛西裝。又開始吊兒郎當起來。
燕像看一個丑角兒的表演,就靜靜地坐在那裡看着他,很文靜很文靜地看着,看得雨欣的心中在滴血,“媽媽的,多麼可人兒的一個姑娘!咋就成了別人家的花兒?”
“你說啥?大點聲兒?”燕伸長了脖子。
“我是說哪個敗家的和我爭媳婦兒!”雨欣大聲地、面帶壞人的笑容。
“都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別用那麼惡毒的語言好嗎?我們以後還是朋友。”燕柔聲道。
“不惡毒也成,你給我和他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雨欣最後一次提出申請。
燕的嘴角兒現出一絲不易查覺的淺笑,接着又恢復了冷淡“不能,晚了。”
“晚了是啥意思?”雨欣不肯罷休。
“我已經是他的人,你滿意了?”燕說完這話,突然將臉背了過去。雨欣沒有看到那羞紅羞紅的臉。
“他,他是誰?我認識嗎?”雨欣這回徹底絕望,心裡涼哇哇,他想撤退。
他沒有那麼無私,他娶的是妻子。自己的妻子必須完完整整地屬於自己,不能有一點點的暇疵。
那些所謂不在乎‘貞潔’的愛情,於他而言簡直是胡扯。雖然他很喜歡她,但喜歡一個人不代表沒有原則性。
燕火了,“你走吧,我還有工作要忙。”她不想再談下去,不耐煩地趕他出門兒。
在雨欣看來,這一次是他人生中最心甘情願的一次表白,一點的猶豫與缺憾都沒有的表白。燕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上輩子就認識般。可是,八輩子認識也沒戲了,認識和姻緣已經不相關了。
參加工作以來自己一直
在苦苦尋覓着另一伴兒,歷經艱辛終於碰上燕,讓自己心甘情願、毫不猶豫地想娶的女人。可她卻要再一次與自己擦肩而過。難道自己真的是一輩子做光棍兒的命不成?
沮喪和絕望伴隨着,雨欣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清坐在眼前的燕,他的大腦已經被絕望摧殘得只剩下一片混沌。
登千座山,行萬里路;衆裡尋她千百度,暮然回首,伊人卻在別家欄柵處!雨欣痛苦極了,他真想像電影裡的情一樣,大口大口吐出絕望的‘鮮血’。
可恨的嗓子眼兒裡此時除了粘稠的痰想吐出外,一點兒‘血’的味道都沒有。他就那麼一直呆呆地坐着,連走出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正尷尬間,門外進來一男士。看年紀,同雨欣相仿。男人進門時,燕只擡頭兒看了看便又整理着於大夫的診方兒。
男人似乎和燕相當地熟悉,進了屋,端起燕面前的水杯將水一飲而盡,喝完了一仰身躺在旁邊的診牀上,歪過頭兒頭號雨欣“喂,哥兒們,哪個隊的?”
雨欣確認此男就是燕口中那個‘對象’。本來見燕不搭理自己,想找個由頭離開了。可一見此男便不由怒從膽邊生,他虎視眈眈地站起身走近男人“你他媽的起來,這裡是醫務室,不是你們家。”
男人被雨欣嚇了一跳,從診牀上下來,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雨欣,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指指燕,“你是來追求她的?”
雨欣此時的嫉火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兒道:“媽媽的,老子就是來和你搶媳婦兒的,你想咋?”
男人一點兒也不害怕,反倒哈哈地笑了起來“鬆開,鬆開。我說你怎麼這麼虎啊?就你這樣兒還來追我妹?”
“我去你的妹,叫得怪親的”雨欣揮拳欲揍此男。
燕及時發話了“他是我親哥哥,有本事你把他打死了。”
“什麼?你哥,你親哥?”雨欣迅速鬆開了手。
男人整整衣領兒,“我倆同一個媽,同一個爹。咋,不信?”
雨欣下意識抽了自己倆嘴巴,這才叫屋漏偏逢連雨天呢。咋就鬼使神差地將她的親哥當成了情哥?哎,看來自己和燕是真無姻緣啊!
還說什麼呢?雨欣向男子一鞠,扭身撒丫子逃離了二隊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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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