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溫軒一怒之下,宣佈了訂婚。
今天,他後悔已經來不及,墨翟安排的早報,滿滿一版全是他和薛雪訂婚的消息。人還沒有睡醒,各路人馬的電話就打爆了手機和座機。出門上班的路上,也被神通廣大的媒體圍堵的水泄不通。
不得已,他只能召開臨時的記者會議。會議還沒有舉止,溫媽媽打電話過來:“臭小子,你給我滾回來。”
薛冰那麼好的外形,溫媽媽都看不上,又怎能看上薛雪這個好吃懶正不務正當的女人。
溫軒沒辦法,只能推後記者會先回家搞定溫媽媽。不然,溫媽媽鬧到公司,事情就更麻煩。
他回去,溫媽媽卻十分的生氣,中間他的電話響了,溫媽媽也奪走替他接,不管那邊說什麼,不等那邊說完,她又直接掛機,再劈頭蓋臉的罵溫軒。
溫軒的手機就一直在響,等他接聽的時候,已經錯過了許多電話,卻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說:“薛冰在我們手上,你不想她死,就快點過來救她。”然後,說出地址。
他當時是莫名其妙的,沒有相信,轉手給薛冰打電話。薛冰的手機卻一直沒有人接,再給佳佳打電話,佳佳說薛冰被人綁架了。
他這才相信剛纔的電話不是莫名其妙,而是有備而來。可是爲什麼會打給他,而不打給墨翟呢?他想不明白,開車出去救薛冰。
溫媽媽更是生氣,攔在車前,不讓他走:“你這是什麼病?薛冰已經嫁給了墨翟,你不知道?墨翟睡過的女人,你還想要?薛冰到底是個什麼狐狸精,就有本事把你迷成這樣?不許去,今天要去,就開車從我身上壓過去。”
“媽!”溫軒叫媽,叫爸都不行,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急着去救人,跳下來,跑出了溫家的別塾,攔了一輛的士趕往綁架的地點。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追着要頭條的記者無孔不入,的士沒開出多遠就被攔下。溫媽媽也氣賭賭的追出來,對着記者胡說一通,說:“這是遙遠,不可信的謠言,我們溫家要找的是門當戶對的兒媳婦,不是什麼女人想進都能進。薛雪有什麼條件能嫁進我們溫家?她會做什麼?她有什麼成就?她有什麼家境?她有……”
溫媽媽把薛雪數落的體無完膚,溫軒勸不住,又擔心薛冰,就索性隨她說,自己衝出重圍,上了助理的車趕往綁架地點。
等他趕到的時候,墨翟正從樓上往下走,他看到了薛冰,也看到了拿着槍對着墨翟的那一羣黑衣男人。他暗叫不妙,閃身過去,把薛冰攔下,再閃身衝出來。幸好助理天天都有帶槍防範,他閃身進去,用槍抵住了柳少的後腦勺。
雖然,他很討厭墨翟,但這一刻,他們必須聯手!
可是,聽到薛冰中了沒有解藥的藥,溫軒不淡定了,一把揪住柳少的後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揪起來,轉過來,凶神惡煞地問:“說,冰冰中的毒藥到底是什麼藥?解藥到底有沒有?在哪裡?”
墨翟的狠有一種有周旋餘地的狠,溫軒的狠就是一種六親不認的狠,所以相比墨翟,柳少更怕溫軒。他討好的笑着,面有明顯的懼色:“溫先生莫動怒,刀槍無眼小心走火。藥,不是我的藥,哪裡來的藥,我也不知道。那是琳達自己拿的藥,你去問她,去問她。”
溫軒這才知道,柳少不是真正凶手,琳達纔是兇手。他擡頭望去,琳達站在墨翟的身側,被墨翟緊緊拽住胳膊,不讓她有機會逃走。而再見琳達,溫軒也覺得她陌生,變得鬼一樣,瘦的脫了形,臉上的妝也薰得像個鬼。
“琳達,你還沒有死?”抓着柳少做人質,以免那些個男人亂開槍,溫軒挑着柳少走到琳達的面前,冷冰冰的問。
琳達被溫軒治得太苦,心底還是很害怕他,可轉念一想,自己從鬼門關出來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解藥就一份,就在她手中,她死了,薛冰必須跟着一起死。
溫軒會捨得薛冰跟她一起死?
想明白,她不但不怕,還迎溫軒冷冽的眼睛,悠悠地笑道:“溫總,你就這麼想我死?你想我死,是不是害怕我把你做地的齷齪事告訴薛冰?”
溫軒的臉瞬間暗沉下來,同時揚起手中的槍敲打琳達的頭,惡狠狠地說:“這世上,讓我溫軒害怕人,還沒有出生。”
槍很硬,用力也很大,頭上一敲,就破了口,血順着額角流下來,很快就迷住眼睛,琳達吃疼,摸上傷口,也氣結的朝溫軒吼:“溫先生不枉南狐的稱號,連女人都會親自動手打。不過,我也告訴溫先生,我要死了,薛冰就會跟着一起死。解藥只有一份,就在我手裡,藏得嚴嚴實實,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所以,你再下手,最結掂量一下,不要到時我死了,你又開始後悔。”
“你……”
溫軒要再動手,墨翟伸手攔住:“現在不是跟她爭這個的時候,現在我們得離開這裡,帶冰冰去醫院做個檢查。有沒有解藥,不是她說了算,現在的醫學技術都高度發展。”
溫軒的理智終於回來,放下揚起來的手,抓着柳少離開一樓。
“溫先生,溫先生,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都是琳達一個人在操作。你扣押我,沒有用,還得罪了江少……”
“你覺得我會害怕得罪江少?”溫軒把他丟進汽車,抵着他腦袋的槍一刻不離開。溫軒想,拿住柳少,可以拿柳少威脅江少。江少有江少的資源,琳達不給解藥,不定通過江少也能拿到解藥。
如此想,和墨翟想到了一起!
墨翟把琳達拉出來,看到薛冰站在門邊,他伸手一掌把琳達打暈,丟到車上。雅安看着琳達,薛冰坐在副駕。半路上,風揚過來接班把琳達帶走,關押起來。
“冰冰,你現在感覺如何?”墨翟不敢問的話題,雅安從後面探出半個腦袋問道。
薛冰見墨翟黑着一張臉,小心翼翼地說:“我很好,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墨翟,你不要擔心,沒事的。琳達那樣一個人,她有什麼手段可以弄到那種死藥……”
“她用的是什麼藥,回頭去醫院檢查,結果很快就會出來。你也別亂想,不會有事的。”墨翟平靜的開着車,心中卻像油煎了一樣,急得不要不要的。琳達的話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但琳達說得那麼無所謂,他還是會往壞處想。
如果真是什麼死藥,那他要怎麼辦?
“墨翟!”
袖口傳來輕輕地扯動,回頭看見薛冰委屈的眼神:“墨翟,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好害怕。你不是也說沒事嗎?沒事,你就放鬆一點,不要總板着臉。”
墨翟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比剛纔看上去還要沉重,索性不強笑,嘆口氣揉着她的發頂:“我好心疼又好內疚,我是你老公,卻不能保護好你,總是讓你處於別人的陷害之中。”
“不是的,老公……”
雅安忽的插了一嘴,語氣很沉重:“這都怪我,若不是我,冰冰不會……”
薛冰急了,一個兩個都這樣,她還活不活了,打斷道:“這事誰都不怪,我和琳達在一起工作,多多少少都有過結。何況溫軒對她的傷害,也都是因我而起。就算今天我不跟着你出來,哪天我一個人出來,她還是要對我來這一場。導火索不是任何人,而是琳達心中的恨。所以,你們都不要內疚,除非你們想我體內的藥提前爆發。”
雅安嚇得臉色一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體內的藥有了反應?”
墨翟也緊張的看着她,她卻笑着搖頭:“沒有什麼反應,我就是說你們不要太緊張,太緊張我也跟緊張,這樣一來,我身體反而得出問題。”
“好吧,我們不緊張,就是有點擔心。沒事了,很快就到了醫生,你先閉眼休息會兒。雅安,你也休息會兒,你的手一會兒也要讓醫生好好檢查,別留下什麼毛病。”墨翟不想說話,也儘量地說話,打破這種鬱悶的平靜。
薛冰嗯了一聲,閉眼休息。雅安見她休息,也不再多說,靠在坐位上閉上眼睛,好累,這大半天的時光,像過了一輩子一樣。
醫院,風揚已經通知了醫生,墨翟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把設備全部準備好了,薛冰又一次被送進檢查室。雅安跟着其他的護士去處理手上的傷口,墨翟和溫軒等在外面。
此時,兩人誰也沒有心情去針對誰!
溫軒甚至還低聲下氣地對墨翟說:“這件事情都怪我,我應該斬草除根!”
“草都沒斬,還怎麼除根?溫軒,冰冰以後的事情,你不要再管,我會幫她處理。自古以來也都是,不結仇,就沒有仇家。能簡單處理的事情,不要搞得太複雜。能複雜處理的,就一步到位,不要拖泥帶水。冰冰一個小丫頭,不像你和我,有那麼多的應變能力。我們也不能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