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楚慕白的聲音離得近了一些,他的呼吸就噴在她的頸後。
韓束束的神情有點僵硬,她想了想:“皇上說的是,還是扎兩針更爲妥善。”
要扎針是吧,她待會兒狠狠給他來幾針!
“說得也是。朕龍體矜貴,若有個什麼閃失,豈是爾等貧賤之軀能夠擔待的?”
楚慕白的一句話,令韓束束想往他痛穴扎的針轉移了方向。
算了,人家是皇帝,心眼比針眼兒還小,又記仇,她還是老實一點吧。
她往楚慕白的頸部穴道紮了數針,楚慕白只覺所扎部位酸酸脹脹,他不明白爲什麼要扎他的頸部位置。
韓束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主動解釋道:“皇上日理萬機,每日要批閱奏章,剛纔扎的幾大穴道可以緩解頸部疲勞。皇上國事繁忙,要勞逸結合,龍體最重要。”
楚慕白只覺韓束束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有如微風細雨,聽得他全身上下無一不舒服。
隔了一會兒見韓束束不再作聲,他道:“爲什麼不繼續說下去?”
韓束束語塞。
已經說完了,還能說啥?
“韓束束,你這麼老還嫁不出去,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楚慕白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韓束束很想抽人。
姓楚的混球,他纔有隱疾。
她要不要告訴這個人,她已經嫁人了,她嫁的人就是他楚慕白。
若她說出這個事實,楚慕白會不會被嚇死?
“皇上,微臣去熬藥。皇上喝完藥,身子就會好了。”韓束束說着,拔了針,打算離楚慕白遠一些。
誰知她去熬藥,楚慕白也要跟在一旁看。
楚慕白看了好一會兒,見韓束束細白的手掌蒙上了一層竈灰,他踢她一腳:“朕來試試。”
“皇上不可以……”杵在一旁的楚雲想阻止,卻收到楚慕白的一個利眼伺候。
楚雲不敢再吱聲,眼睜睜地看着楚慕白的尊貴之軀居然蹲下,親自熬製湯藥。
韓束束失神地在一旁看着,盯着楚慕白的頭頂發呆。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他是皇帝,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皇上,還是由臣來熬藥吧……”韓束束纔開口,就被楚慕白瞪了一眼。
事實上,楚慕白這個皇帝還是很聰明的。即便是他剛開始有點笨手笨腳,鑑於有她在一旁指揮,他很快把藥熬好。
就連他的龍袍上也沾滿了竈灰,看起來土頭土臉。
韓束束有些心疼。這人是皇帝,該高高在上纔對的,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鬼樣子?
她不自覺地拿了一方錦帕,踮起腳尖幫他拭去臉上的竈灰:“以後這種事由下人做就好,皇上是做大事的人,有些事不必親力親爲……”
楚慕白的視線定格在韓束束溫柔的眉眼,許是陽光太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溫暖得讓他心折。
韓束束很快發現自己失態,她退開一步,轉身把湯藥倒好,待吹涼一些,遞到楚慕白跟前:“皇上趁熱喝了吧。”
“方纔熬藥太辛苦,手痠。”楚慕白的意思很明顯,讓她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