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予冷聲質問。若非他極力控制自己,他已經掐上韓束束的脖子。
在韓束束看來,他這個東宮太子很可憐麼?
從來沒人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他,世人只會尊他、敬他、羨慕他或嫉妒他。
韓束束回過神,她沒有了再開玩笑的心情,呆怔地坐在榻沿,回道:“秦追月是真心喜歡我的,以前我不知道,可是在他送我離開北秦的那一刻,我在他眼裡看到了愛情這東西。”
說到這裡,她有些傷感,因爲她此生註定是要欠下秦追月這份情債,而她不喜歡欠任何人。
楚時予沒作聲,他覺得這一刻的韓束束不像是在說謊。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原來韓束束也會有失落的時候。
她不是水性揚花麼,又怎麼會懂愛情?連他活了這些年,養了許多的女人,他也不信自己有一日會愛上某個女人。
生在帝王之家,身爲東宮太子,最不需要就是感情這東西的牽拌。
“他是鐵了心想得到我,纔在登基後的第一天就流放南陽王。”韓束束說着長嘆一口氣,搖頭道:“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懂。有一天當你失去一切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原來自己身邊少一個你愛她、而她又愛你的人。”
“說得自己好像很懂似的。”
楚時予不以爲然,覺得韓束束在唬他。
就她這歲數,竟好意思對他說教?
“你應該聽過一句古詩吧。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你別看我年紀小,可是該經歷的已經歷了。我愛過也恨過,也曾被人不遺餘力地愛過。你又得到過什麼,不就是沒日沒夜地爲了皇位苦心鑽營嗎……”
韓束束話音一頓,突然覺得自己矯情。
她朝不保夕,竟還有心情管這個惡毒太子的事。
她只是這裡的看客,不能入戲太深,要切記這一點。
“怎麼不說了?”
楚時予正聽得入神,追問道。
韓束束“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地瞅着楚時予:“看來我的演技不錯,居然把太子殿下這個男神騙倒了。”
楚時予的臉色再變,忘了自己要作戲,伸手就要掐上韓束束的脖子。
凝香也是聽入了迷,一見情形不對,忙擋在韓束束跟前,對他使眼色。
楚時予這纔想起他們的計劃。
今日纔剛剛開始,他怎能被韓束束這個女人牽着鼻子走?
“太子殿下,千萬別迷戀姐,姐只是傳說!”
韓束束胡亂穿戴整齊,投給楚時予一個傲嬌的表情,便款款離去。
在她走後,楚時予看向凝香:“把韓束束勾-引本宮的消息傳出去,最重要是傳進六和軒,讓楚十三知道這件事。”
至於韓束束,他會暫留她的這條小命,畢竟現在遊戲改變了玩法,他要慢慢把韓束束給玩死。
凝香領命而去,楚時予這纔去往大殿。
經過大殿時,遠遠就見韓束束哼着奇怪的曲調,扭腰擺臀,看她風-騷的樣子,不知是不是在勾-引男人。
只是東宮除了他,哪還有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