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發配海外

談妥了一些利益關係,胡宗憲很高興的上路了,趙文華則垂頭喪氣的一臉鬱悶。

快馬報捷很快就送抵了京城,嘉靖皇帝一聽倭患被永除高興的立刻下旨封賞有功之臣,連汪直都初授明威將軍,官拜水軍參將正四品指揮僉事。

正當滿朝文武歡欣鼓舞,靜等大軍凱旋的時候。突然聽到監軍源輝元彈劾總督胡宗憲,工部尚書趙文華貪污腐敗,敗壞朝綱。頓時感覺莫名其妙,就連嘉靖皇帝也十分疑惑,當初讓源輝元前去,就是打個醬油而已,所謂監軍也是爲了彰顯帝國的威儀,給扣的虛帽子,啥時候真當自己是大明的官員了?

而且他封賞的聖旨估計都在路上了,一下子有功之臣變成待罪之身?旨意是斷不能更改的,但是真彈劾成功了,這賞賜不就成玩笑了嗎?

原本的早朝是高歌頌德,現在倒好,天天的吵來吵去。嚴嵩一黨就整天想怎麼替他們開脫,什麼功過相抵,什麼功大於過。而言官監察們則緊抓着不放,什麼嚴懲不貸,以儆效尤。嘉靖皇帝夾在中間也是十分鬱悶,從滿懷期待到失望無奈,這個落差真是苦悶。

正在爭論不休的時候,下面奏報說源輝元先行到達了。

“快宣,快宣。”嘉靖皇帝趕緊吩咐道。

“宣穿越公源輝元上殿~~”這次封賞連細川輝元都有,特賜封爲一等公爵,特進光祿大夫、左柱國。

這次細川輝元身着大明朝服上殿覲見“臣源輝元參見皇上。”

“愛卿平身!”嘉靖皇帝手一虛扶。

“謝皇上!”細川輝元起身側立一旁。

“此次出征,愛卿辛苦了。”

“能爲大明爲皇上效勞,是微臣的福分。”細川輝元再次出班握拳行大禮。

“來來來,說說此次出征獲勝的具體細節。”嘉靖皇帝興致很高,聽着細川輝元的描述,偶爾聽到高潮部分也不僅稱讚一聲好。

細川輝元心裡明白,胡宗憲極具恩寵,嘉靖皇帝看來是想保全他,於是話鋒一轉說道:“本次承蒙皇上信任,特命微臣擔任監軍要職。微臣幸不辱命,查實總督胡宗憲,工部尚書趙文華貪贓枉法,證據確鑿,胡宗憲已簽字畫押,不日將押解入京。”

“呃,此事,不知愛卿認爲,當如何處置?”嘉靖皇帝十分爲難的問道。

“按律當斬!”細川輝元毫不猶豫的說道。

“啊。這。。”嘉靖皇帝萬萬沒想到這麼幹脆利落。

“不過念在他清除百年倭患有功,可以從輕發落。”細川輝元故作斟酌了一下說道。

“呼~~那?”嘉靖皇帝鬆了一口氣,再次詢問道。

“發配!”細川輝元再次一語驚人。

“啊?”這下不僅是嘉靖皇帝,連滿朝文武都驚呆了,難道這源輝元和胡宗憲有仇?斬首也就咔嚓一下子,發配可是遭罪一輩子啊。而且發配還有終生和永久的區別,終生:規定罪犯要服役到死;永久:還要罪及子孫後代。

“這,這是不是過於嚴苛?胡愛卿畢竟此次居功至偉。”嘉靖皇帝都看不下去了,替胡宗憲說話了。

“皇上無慮,此事胡宗憲也自認罪孽深重,也簽字畫押了。”細川輝元再次語出驚人。

“啊!?他竟然自己都同意了?”滿朝文武竊竊私語。“看來他是自感罪孽深重,想以此贖罪啊。”“是啊,是啊。”“真是難得啊。”“可惜啊,平倭如此功勞,會不會太重了?”就連最難纏的言官都有同情之人了。

“既然胡愛卿都已經畫押了,那各位愛卿議一下吧,發配何處爲好?”事已至此,嘉靖皇帝也暫時想不出好辦法,但是也不想細川輝元再發表意見了,三兩句話把他的一個重臣就給活脫脫的發配了。

“皇上!不如到沿海軍防吧,本身胡大人也是剿滅倭寇有功,沿海的話也算合情合理。”一名御史提議道。

“不可!太輕!”細川輝元出言否定。

“啊?難不成是極邊、煙瘴之地?”這名御史不憤的問道。

“不行!太近!”細川輝元再次出言否定道。

“太?太近?這已經是我大明最偏遠的地方了!”這名御史忍不住提高了分貝強調道。

“皇上!臣以爲當發配海外!”細川輝元沒有理會這名御史,向嘉靖皇帝躬身施禮道。

“海?海外!”嘉靖皇帝顯然有些意外,從大明開國至今還從未有發配海外的。

“不錯!臣建議發配到日本平戶。如今倭患已除,按照《明盜法典》將自動解除戰時的軍役,成爲大明合法海盜並頒發《私掠許可證》。”細川輝元停頓了一下,讓皇上及滿朝文武消化一下。

“所以鑑於是首次執行,所以困難可想而知。因此把胡大人發配到盜匪核心處,一是可以憑藉胡大人的資歷震懾海盜。二是可以作爲朝廷的耳目,近距離的監視海盜。三是可以趁機整合海盜,使之真正的成爲我大明的私軍。”細川輝元說完看了一眼內閣次輔徐階。

徐階略一沉思,立馬出班奏道:“臣複議!”

翰林院學士張居正一看,聰明睿智的他立刻就知道了細川輝元的後續打算,也出班奏道:“臣複議!”

“臣複議!”“臣也複議!”烏啦啦一羣以徐階爲首的大臣們紛紛複議。

大航海與總督制,他們幾人曾經多次研討的話題,雖然明知道世界之廣,但是礙於大明祖訓,所以一直沒有什麼辦法說服皇上,說服朝野。恰好剛剛實行了開海通商,但是仍就限於官方或者極個別的鉅商手中,只能算是勉強打開了國門而已,離着海通世界還早呢。如今正是需要有一個人或者是一羣人走出國門,才能真正興起這改革的浪潮。

“好!朕允了!”嘉靖皇帝本來聽到細川輝元的一石三鳥就比較認同,現在一看半數官員都紛紛複議,所以當場就敲定了。

“皇上聖明!”羣臣紛紛跪拜。

“哈哈哈!”嘉靖皇帝心情大好。

“皇上!臣還有一事奏明!”細川輝元適時的開口道。

“講!”嘉靖皇帝大手一揮,那架勢宛如是日本國跪在自己腳下一般。

“這是原直浙總督胡大人親筆寫的悔過書,請皇上御覽。”細川輝元從懷中取出一札奏摺,雙手呈上,由秉筆太監接過奏摺,恭敬的呈給嘉靖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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