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夜訪淺井家

呼…呼…夜晚的風,略微有些涼,但是卻涼不過大帳內,冰冷地氣氛。

織田家衆臣已經明顯感覺到了織田信長的殺氣,紛紛低着頭無人敢迴應,只有細川信元誇讚着“淺井三姐妹”的美貌。

“呃…對了,你是茶茶是吧?”細川信元感覺氣氛有些尷尬,他自己就好像在獨自表演一般,無人喝彩。

“是呀,你是誰呀?”茶茶奶聲奶氣地,她今年才三歲。

“嗯…我是你的姨夫啊。”細川信元表現出一副萌萌噠的模樣,心想這個茶茶就是日後官拜太閣的木下秀吉所娶得側室,也是後來掌握豐臣家大權的風雲人物。

“姨?姨夫?”茶茶好奇地看着細川信元,不知道小傢伙再想寫什麼。

“對了,聽說你們是被父親給趕出來的,是真的嗎?”細川信元突然表情誇張的說道。

“哼!纔不是呢!父親大人說的可是什麼送我們,去什麼信長什麼兄長?不會難爲什麼的?”茶茶嘟着小嘴,立刻反駁道,孩子可不會撒謊。

“住口!胡說些什麼!”織田市嗔怒道,把茶茶嚇得一縮脖子。

“好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信包!妹妹就交給你了!”織田信長一揮手,示意四弟長野信包帶她們母女四人下去。

良久,織田信長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六郎。”突然,織田信長像是睡醒了一般,喊了細川信元的名字。

“臣下在!”細川信元內心長出了一口氣,知道剛纔茶茶童真的話語打動了織田信長,說明淺井長政能將織田市送回來,還是認可她這個孃家的。

“去一趟小谷城,看看…能不能…說服長政吧…”織田信長終於心軟了,雖然他知道絕不可能說服淺井長政,但是他還是願意試一試。

“是!臣下這就動身!”細川信元一行禮,就匆忙的趕往小谷城,他也不希望淺井長政就這麼英年早逝了。

小谷城內的赤尾屋敖,淺井長政、淺井政元,以及這間屋子的主人赤尾清綱,三人圍坐在一起,一言不發。

突然,門外響起侍衛的聲音:“主公!織田家派來使者,請求覲見!”

“叫他進來吧。”接到淺井長政的指示,赤尾清綱大聲告訴外面的侍衛。

嘩啦一聲,障門被打開,細川信元緩步走了進去,鄭重地行禮道:“外臣細川六郎信元,拜見淺井大殿!”

“是六郎啊,好久不見了。”淺井長政一看是細川信元,面目也緩和了不少。

“是啊,好久不見了淺井大殿。外臣此次來是…”細川信元剛客套了兩句,就被淺井長政擡手打斷了:“我知道你的來意,麻煩回去轉告信長兄長,我淺井家決意戰至最後一人。”

“可是淺井大殿,您這樣做會觸怒主公,會對您的子嗣不利的!”細川信元焦急萬分,他知道織田信長盛怒之下,會派人殺害了他的萬福丸。

“他敢!”赤尾清綱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坐下!”淺井長政嚴厲地斥責赤尾清綱,後者憤憤地坐下。

“我心意已決,至於我淺井家未來如何,全憑後人自己的造化了。”看來淺井長政已經做好了絕後的準備,他的這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氣勢深深打動了細川信元。

“在下…嗯…不是以外臣的身份,就是在下!或許…可以幫忙照料…嗯…一二…”細川信元隱晦地提出願意收留萬福丸,這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淺井長政等三人詫異地望向細川信元,這可是在忤逆織田信長啊。

“在下也只是不想讓阿犬和她姐姐傷心而已,至於能庇護多久...在下也不得而知,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吧。”細川信元非常誠懇地望着淺井長政,明澈的眼神不帶一絲奸猾,雖然這件事有違人臣之道,但是卻極賦道義。

“這樣啊…”淺井長政低頭沉思,顯然是在考慮細川信元的請求。

“但是我們怎麼能相信你呢?要知道你之前在長島的所作所爲,可是名譽滿天下啊。”淺井政元側面的譏諷細川信元不講信用,他可不相信細川信元會這麼出力不討好。

“哎…實不相瞞,事情是這樣的…”說着,細川信元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當時的情況,另外還着重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有關於朝倉義景的嫡男愛王丸,其實早已被他給“狸貓換太子”了。

“什麼!這是真的?”淺井政元吃驚地問道,這件事他們可是頭一次聽到。

“在下沒必要騙你們,鳥居景近大人就在外面,淺井大殿可以把他叫進來當面對質。”細川信元暗自慶幸自己將鳥居景近也給帶了過來,這下就能還自己的清白了。

“是嗎…既然鳥居大人也來了,就請進來吧。外面風大夜涼,讓他進來暖和暖和吧。”淺井長政點點頭,赤尾清綱出去將鳥居景近給迎了進來。

“在下參見淺井大殿!”鳥居景近深施以禮,用浪人的自稱來表明他和織田家毫無關係。

“嗯,鳥居大人請起。”淺井長政虛扶一下,而後又詢問了一下近況。

鳥居景近很誠懇地道出了實情,當他說到愛王丸無礙,替死的是他的孩子的時候,就連細川信元也面露驚訝之色。

“嗯?這件事細川大人也不知道嗎?”睿智的淺井長政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只是好奇這位始作俑者,竟然還有不知道的事情。

“正是,在下也是第一次得知,鳥居大人真是忠義無雙啊,真是武家之楷模。”細川信元衝鳥居景近深施以禮,內心無比的敬佩這位武士。

“不敢,不敢,細川大人愧煞在下了,要不是您,少主恐怕早以慘遭毒手了。”鳥居景近趕緊側身讓過細川信元的行禮,反而又衝細川信元行禮,表達他的謝意。

“哎…是我錯怪細川大人了,請原諒。”淺井長政低首道歉,淺井政元和赤尾清綱則大禮拜服下去。

“無妨,無妨,在下相信天理昭昭,善惡有報。再說了,舉手之勞又何足掛齒。”細川信元謙虛地對淺井長政回禮。

“嗯!細川大人說得好!好一個天理昭昭,善惡有報!他織田信長罪孽深重!必遭天譴!他!…呃…”赤尾清綱激憤的大聲痛罵,結果被淺井長政給狠狠地瞪了回去,細川信元則尷尬地撓撓頭。

“好了,淺井大殿,在下的心意,想必諸位都瞭解了,不知可否告知萬福丸少主的下落?”細川信元趕緊轉移話題,問起了萬福丸的下落。

“細川大人,雖然您現在的確正在庇護愛王丸少主,但是我們又怎麼能知道,您是不是在設套?準備一網打盡呢?”突然,淺井政元的不和諧發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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