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裡,一點點的流逝過去。
藉助着意識交融的狀態,二人自冥冥中把握到了屬於自己的機緣,並逐漸的,將這份機緣,納入進了自身的身體中,將之化成現實。
鑄就天地之橋,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過程,不到那個境界,誰都不會明白。
而他們還只有開府境,故而在此之前,就沒有長輩對他們提過天地之橋的誕生,以及要怎麼做。
事實上,即使有人對他們提起過,而今,他們也是在鑄就天地之橋,而並非是自然而然的誕生。
修爲達到了生死境極致之後,那纔是自然而然的誕生,他們現在,是在提前鑄就天地之橋,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算是一種逆天而行。
所以,箇中的危險極大。
即使現在的過程,他們自己無法掌控,一切都只能順其自然,危險依舊存在。
當某一刻,他們身體中的一處神秘地帶,突然開始有波動的時候,一陣無可形容的可怕毀滅,就此誕生,並隨即蔓延全身上下。
他們必須要承受住這樣的毀滅,否則,肉身崩潰,鑄就天地之橋的事情,也就無從說起了。
很艱難,畢竟這道毀滅,直接由自己身體中誕生,猶如一種自爆,更加要命的是,來自自己的身體,從而,自身之力對它的抵擋程度,會因此而降低許多。
原本開府境的他們,都不算弱,特別是柳雲曦,踏進開府上境的時間也已經不短了,實力強大,曾經就有人說過,她可以做到開府境中,近乎無敵的存在,而在這北蒼域,不論是年輕一輩,還是年長一輩,只要是開府境,都以她爲尊。
這樣的實力,可想而知。
哪怕那道毀滅極爲恐怖,家傳淵源,大夢莊走的是武道之路,即使柳雲曦在仙道上的天賦,比起其他頂尖妖孽來也是不遑多讓,武道,都是她最開始走的路。
所以,柳雲曦也是仙武雙修,她的肉身強悍程度,比之周洛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一身強大的仙道修爲…正是這樣,她纔可以做到,北蒼域的開府境中,近乎無敵的存在。
這樣的柳雲曦,哪怕放眼整個修仙界的開府境中,都少能有人與之抗衡,而年輕一輩中,與之並肩的,世間中真不多見。
可現在,在這樣的毀滅之力衝擊下,她近乎是節節敗退,顯得不堪一擊。
她尚且如此,周洛更不用說,他的實力,還不如柳雲曦。
感受着那種兇猛,及自身的不可敵,周洛深吸了口氣,心神猛地一動,化無上玄心決爲北冥大法,強勢的在體內,吞噬着那道可怕的毀滅,然後,用天一決去煉化。
這是周洛對付強大之力的最好手段,在以往,也從未失手過,今天也不例外。
不管這毀滅之力有多可怕,那都有可能被吞噬掉,進而被煉化掉,區別只在於,需要的時間長和短而已。
但現在,周洛是真不能着急,他必須要保持心態平穩,哪怕煉化的速度極其之慢,那也要冷靜的去對待。
因爲這是在鑄就天地之橋時,才發生的狀況,換言之,出現了任何的問題或是意外,都與鑄就天地之橋很關,不能怠慢,更加不能大意。
而在這個煉化的過程中,周洛更是動用了所有的底牌,幫助自己去應對這一場危險。
三大極品法器自是不用多說,帝心蓮、天陽槍、太阿神劍、父母留下的那根,名爲鎖元鏈的鐵鏈,但凡可以用上的,全都用了。
要是周洛能夠指使體內深處的那道神秘,相信這個時候也絕不會讓它休息。
道道強大之物,幫了周洛很大的忙,尤其是帝心蓮和天陽槍,前者爲蓮中至尊,後者爲攻伐無雙的仙靈器,總算是讓周洛有了一些喘息的機會。
等待着的關閻,依然不清楚二人現在進行到那一步了,只不過,能夠察覺到,籠罩着二人的星月之力已經不多了。
這樣的話,他們這一次的修煉,應該快要結束了,就是不知道,究竟從中,有沒有得到那道非凡的機緣。
正想着這些,忽然,感應到二人的體內,均是傳來了一陣特別的神秘波動,並且,他們所在的空間,也開始變的極不穩定起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這一旦要是爆炸了,對二人的傷害,必定十分的大,並且,星月交輝之地,都有可能受到影響。
關閻半分遲疑都沒有,輕輕的捏隨了手中剛出現的玉簡。
摘星宗內的某一座大殿中,鄭明仁張開眼睛,身子憑空消失不見,不多時,出現在了星月門深處。
“大長老,您看!”
鄭明仁只是看了一眼,蒼老的眼神之中,緊緊一縮,就連聲音,都在顫抖着。
“天地之橋,他們現在,正在鑄就天地之橋,二人都成功了,竟然都成功了…”
關閻聞言,神色也是大顫着。
星月之力有着讓人提前鑄就出天地之橋的機率,可是說實話,這種機率極其的小,在摘星宗那麼多年的歷史上,至今爲止,也不過三人而已。
無數天驕,最終在面對這個機緣時,都感到有一份無奈。
不曾想,今天,周洛和柳雲曦都成功了,那麼多年,只成功了三個人,這一次,倆人同時成功,這是在嘲笑他摘星宗的人,運氣不夠好的意思嗎?
“可是現在,爲何會有這麼大的動靜?”關閻立即問道。
鄭明仁深吸了口氣,看向關閻,說道:“那是因爲,星月之力不夠的緣故。”
關閻明白了,周洛給自己留了一份,於是!
想到這裡,他未曾多想,立即說道:“大長老,恢復那片空間。”
鄭明仁道:“關閻,你應該清楚,你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麼。”
關閻正色道:“我與柳姑娘本就是多年的老友,此番她會來摘星宗,如果沒有周洛,她會幫忙,幫助我摘星宗重臨人世間。”
“而周洛,我很欣賞他,也佩服他的爲人,大長老,他們是我的朋友。”
“朋友?”鄭明仁問了一句。
“是,朋友!”
關閻聲音堅決,沒有絲毫的遲疑。
鄭明仁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