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峰臉上滿佈疑雲,心中驚訝萬分。
他當然不信邪:他莫高峰堂堂一宗之主,會拿不起一枚小小的繡花針?
一定是幻覺。
乍然看到神器太緊張了……
想到這裡,莫高峰氣沉丹田,壓低重心,潛運法力,將渾身的力量都集中右手兩根手指之上……
只可惜,
如是再三,那繡花針仍是紋絲不動……
莫高峰憋得滿臉通紅,使出吃奶的力量,可就是無法挪動繡花針半分。
他那種咬牙彎腰,騎虎難下的樣子十分滑稽,就好像是一個小丑在表演默劇似的,引得衆人一陣鬨堂大笑。
原本怒不可遏的何道玄也被震住了。
要知道,這莫高峰身爲一名煉器高手,本就是天生神力,修煉得又是以體術見長的摩雲功,雙臂一揮,不啻有七八千斤的力道。
看莫高峰滿臉憋得通紅的樣子,又不像是在演戲。
如果連他都拿不動這繡花針,其他人自然更拿不動。
雖然金玄門其他築基期高手,也對那繡花針有些想法,但是見築基後期的莫高峰都如此出醜,自然不願步他後塵。
譁……
玉露臺上,此時終於傳來一片震天動地的喧譁聲。
“不是吧,何師兄居然敗給一名煉氣中期的師弟,這怎麼得了?這……這怎麼可能……”
“事實俱在,怎麼不可能,姓何的平時趾高氣揚,仗着有些天分就到處囂張跋扈,欺侮同門,想不到居然敗在一枚小小的繡花針之下,實在是大快人心啊。”
“這恐怕不是普通的繡花針吧,你看,連墨韻峰的莫師伯都拿不起來,這繡花針真得有那麼重麼?”
……
金玄門弟子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好重,好重!”
莫高峰又連着試了十幾次,弄得自己手腕痠痛,那繡花針偏偏就是一動不動。
他終於無奈放棄,有些依依不捨的站起身來。
看到現場上近千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莫高峰不禁老臉一紅:剛纔太過激動了,居然忘了自己墨韻峰宗主的身份,這臉可丟大了……
“呵呵。”
韓羽冷笑一聲,用鄙視的眼神看了莫高峰一眼。
他只是很隨意的伸出一隻右手,輕輕地掐了一個類似蘭花指般的古怪法訣,清喝一聲:“收!”
嗡,嗡,嗡……
那枚定海針忽然發出一陣風雷涌動般的巨響,從地面上一躍而起,化爲一道銀芒,瞬間沒入韓羽腰間的儲物袋中。
全場震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韓羽身上,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莫高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無法做到的事,韓羽隨手掐了個蘭花指,就做到了。
這小子還是人嗎?
其實力簡直深不可測,絕不該是一名煉氣中期的無名弟子啊!
韓羽看了看兀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何劍,又看了看莫高峰,淡然道:“莫師伯,現在可以宣佈結果了麼?”
莫高峰老臉陣紅陣黑,終於一擺手,大聲宣佈:“七宗大比最終一戰,勝者是蟲二峰的韓羽!”
七宗大比,就此落下帷幕。
韓羽施施然的走出大比陣法,臉色毫無波瀾,好像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似的。
經此一戰,韓羽信心大增。
那道困擾他多時的瓶頸,已然迎刃而解。
他的修爲,已悄無聲息來到煉氣後期第九重。
雖說爲了這場勝利,韓羽不僅暴露八荒擒龍功,而且連定海針也不得不使了出來,但他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面對何劍的咄咄逼人,韓羽別無選擇。
事先他也沒有想到,蟲二寶典+定海針的效果居然如此明顯,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放倒了不可一世的何劍。
他原來只不過是閒得慌,隨手修煉一下這《蟲二寶典》,想不到居然無心插柳柳成蔭。
此時此刻,韓羽心潮澎湃,大有“神棍在手,天下我有”的氣概。
暴露又有何?
築基修士又如何?
先擋得住俺老韓手中的定海神棍再說。
韓羽心念電轉,蟲二峰弟子卻已將他團團圍住,陷入瘋狂慶祝之中。
唯獨大師兄陸楓的眼神有些落寞,非常落寞。
其他六宗弟子,尤其是金玄峰弟子的臉色自然很不好看。
蘇念雪更是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不到,一個被自己退婚的,沒有用的男人,不僅鹹魚翻身,而且還魚躍龍門,成了真龍。
掌門何道玄的面色則十分尷尬,只能先讓執事弟子將何劍擡下去治傷,然後,心不在焉的宣佈七宗大比的結果。
經過一番統計,蟲二峰直接取代墨韻峰,成了排名第二大宗,僅次於金玄峰。
韓羽雖然拿了第一名,但是蟲二峰其他人的成績較差。
金玄峰僅八強就佔了三個名額,綜合實力仍是第一大宗。
墨韻峰排名第三,聽雪峰排第四,出雲峰第五,通幽峰第六,清暉宗仍是第七。
“諸位弟子,本次七宗大比圓滿結束,請各回各宗,繼續努力修煉……”何道玄做了一個簡短的總結,就草草結束了本次七宗大比。
隨着一道道五色豪光沖天而起,衆弟子紛紛駕馭各自的飛行法器,一一破空而去。
玉露臺上很快清潔溜溜,只剩下十幾名築基期修士,以及這次七宗大比排名前二十的弟子。
十幾名築基期忽然將韓羽團團圍住,眼中的神色就好像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寶似的。
韓羽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雖說他有定海針在手,但是一下子對上這麼多築基修士,仍然覺得有些如坐鍼氈,心神不寧。
其實,剛纔和何劍一戰,韓羽已經使出渾身解數,法力也已消耗得七七八八。
“韓師侄……不,這位道友,不知尊駕來自何處名門大派,爲了什麼原因,屈尊降貴,拜入我們金玄門下啊。”何道玄用別有深意的目光看着韓羽,試探道。
“掌門師伯說哪裡話,晚輩是金州人士,一直都是金玄門弟子,並非什麼其他名門大派的弟子,這一點,很多人都可以作證……”韓羽面無表情的解釋了一番。
經過一番求證之後,金玄掌門雖然仍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當着衆人的面,又不好繼續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