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拿起鐵棍,想隨便給他想上兩招就得;手中棍子舞動起來卻也行走如風,掄砸犀利,停則好似一柱沖天,當真氣勢驚天。
看得陳悟道興奮不已。
“停!”陳悟道忽然一聲大喝,老頭動作戛然而止,驚愕的問道:“怎麼?”
“你先等會再耍,等我拿紙筆記了下來啊。”陳悟道說完就掏出了記錄着傲龍八訣第一訣的紙片,再掏兜找筆,卻發現沒帶,便着急了起來。
“咳咳!你拿的是什麼?讓我來看看?”老者早探知這少年體內當是沒有仙力凝聚,卻感覺有一絲怪異的的波動,這波動時有時無,若隱若現,心裡也是好奇非常。
老者一伸手,紙片便落在了他的手裡;拿起一讀。臉色卻越來越是嚴肅。
這老者是何人?出自那最爲神秘的神宗一脈。
六大門派中,說起囂張跋扈,無人能敵過劍宗;而劍宗確也是人才濟濟,仙法高深,當然可以稱得上實力雄厚;而劍宗巨孽,又各自皆心存畏懼:雖不願承認,卻也知道這長生一界,最爲恐怖者卻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宗一脈。所以萬年來行事纔始終不敢太過放肆。
然後神宗歷來很少現世,宗中之事也鮮爲人知。
可是每每妖魔來襲,神宗之人必然現世,往往一人便可擎定一界域天之安定。
更讓人敬畏的是那神宗之人都非恪守成規之輩。
關於神宗最近的傳說發生在兩千年前,傳言其中一名不知身份者與前劍宗宗主之女關係曖昧;還惹怒了那任宗主結果引起一場驚世之戰。
世人只知那神宗之人僅憑一己之力,獨闖中州劍宗飄渺山,生生將那女子從軟禁中救了出來;那一行連折劍宗十大高手,想來真是令人咂舌。
當然此事至今還是那劍宗的禁忌話題。
出乎意料的是神宗此次居然會與其它宗門聯手,還聯名發下了真仙榜;於是明理者暗暗測度這次的妖魔來勢,形勢當是不妙。
而站在陳悟道面前的這名老者卻正是那神宗巨孽;輩分之高連當代宗主都要尊敬三分。
好在陳悟道並不知情。
原來老者正在趕往九華州外的死亡之山的路上,歇息時卻恰巧看到了陳悟道,心下感覺有些好笑,便對他產生了興趣便駐足觀看一番。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逆天的仙法;然而以老者的生平閱歷,自然也知道這絕非妖魔界的邪門歪道。
平心而論,感覺這仙法又實在高明,枯寂的心境居然也起了一絲波瀾:
“築基要藉助外力?真是奇思妙想!不過這不是拿生命開玩笑嗎?況且以自己如今的實力也不敢隨便引外力入身啊;想起那絕世天劫,老者不免有了幾分心悸。
老者緩緩搖搖頭,又看了下去,看都最後一行,再一探陳悟道卻更加驚異起來:“要按照此法所說,這小子已經過了兇險的第一關!?”
“此子,將來必定不凡!”老者忽然意識到。
良久,心裡一動這纔開口道:“哈哈,小子倒很細心,行!你先回去拿了紙筆,明日再來教你如何?”
老者說完便把鐵棍和紙片還給了他。
陳悟道連忙拜謝,然後才樂顛顛的往回走去。
老者便留了下來。
話說那陳悟道回到客舍後,越想越是興奮,真不知該如何感謝那老人,想來想去,還是買點東西吧。一打聽卻纔知道,要在外邊買東西得用玉元,銀票根本沒人人。原想尋找那林雪兒借點玉元,卻又害怕再惹什麼麻煩,靈機一動遂到飯堂,順手包了一隻烤鴨,又拎回了一罈燒酒。
第二日一大早陳悟道便向山裡行來。
來到昨日碰頭的地點,將酒肉擺好,又拿出紙筆耐心的等待起來。近午,老頭才悄然出現:“呀,這是給我的?”
陳悟道連忙起身對着老者又是幾拜,遂後上前打開酒罈,請老者坐下。
“哈哈,老夫很久沒食人間五味了。今日就過過癮吧。”說完老者一口一口吃喝了起來,心裡有種很特別的感覺,沒想到經年枯井無波的心境居然又起了點點波瀾。
盯着陳悟道越看感覺越是順眼。
“嗯,你且等我一刻,我去去就來”老者忽然說道,原來感動處,老者決定認真的給他創出一套絕世棍法。話說完伸手一揮,頓時撕裂時空瞬間回到了“神宗”藏經樓。
“這小子啊,老朽萬年不曾這麼痛快了!”老者邊翻閱玉簡邊自言自語。
玉簡打開各種神奇的攻擊仙術,一一在他面前浮現出來。
老者卻始終不太滿意。
“哎,瞧我這腦子,我爲何不把我的杖法改成棍法?這麼着那些老東西也就認出來了。哈哈!”想到便馬上行動,一刻鐘的精雕細拙,神棍成型。
老者感覺很是滿意,這才又拿出一個玉簡,催動仙法,將精煉的招式認真的刻錄了進去。
再次回到山中,見陳悟道還在耐心的等着,感覺很是滿意這纔開口道:“把你那紙筆收了起來吧,給你這個玉簡,再教你幾句口訣,你只要一念,仙法就會顯現出來了。何必那麼費勁!”
老頭兒馬上就教給他一句口訣。然後又囑咐道:“我給你創得這套棍法,起名叫幻影神棍,整套棍法有九招,每招九
九八十一樣變化;你就慢慢練習吧;記住,學會了每招的變化不算本事,要是有一天能再將棍法忘記,那纔算大成!要切記!”
陳悟道一時還沒想明白過來,卻先跪地拜謝。
老者更加滿意,點點頭,手臂一揮,又囑咐一番;這才繼續往前行去,很是感覺這趟不虛此行。
陳悟道很是激動,待心情平復過來,才念起咒語,果然見那玉簡白光泛起,浮現出一個人影,見他跳起手持一棍,一招一式,慢慢演練了起來。
陳悟道癡迷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纔拿起棍子比貓畫虎得練了起來,接連三天,卻連第一招的一半都還沒學會,可想此棍法的繁雜。
陳悟道想如此下去到了月底估計實力也無甚變化,低頭看到眼前的木樁靈機一動,心想把棍法內含的步法和以前學到的步法結合起來,再在木樁上練了出來,那不就真正稱得上“幻影”二字了?
想到便做,陳悟道還記得老者先前的話:要心身合一,步未出,意念先至;默唸一會,馬上飛身躍上木樁,一手提着木棍,來回跳了起來。
轉眼已經過了七八日,就這麼廢寢忘食,片刻不停歇的練習着。
等那天色一黑,陳悟道就回去找趙清要些吃食回來,晚上也不休息。
而趙清忙着照顧武晨和海心,只知他是在練功,也便沒多管,按照她的想法,抓緊治療武晨;等他的傷好了就拉着陳悟道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轉眼時間,月底將近,衆人已經議論紛紛,都在探討着月底武試的種種可能。
“第一天是轟天雷李陽對戰滾地龍段飛,哎,賭局是一賠三,依我看來,那滾地龍可要變成死龍了。”
“我呸,你懂個啥,那段飛出身武林世家,有什麼手段你能猜到?我看咱們還是壓他吧,一旦他贏了,可是一賠三啊。”小樹下兩個鄉巴佬正在激烈的討論着,準備小賺一筆。
“不行,還是保險點吧。小打小鬧,也不會餓死。”
“行,行,第一局聽你的,第二局,你可得聽我的了。我要壓那紅衣劍女,聽說那女人可陰毒了,一把軟劍,一手毒針,死在她手下的人可不少了。”
“好吧,就壓她,那第三局呢?”
另外一人疑惑的問道,看來他還不知道第三局的比賽人員。
“第三局是歐陽家大公子,和他對戰的好似是個菜鳥,名字好似叫什麼陳悟道。”
“那你他孃的還猶豫個啥!?壓歐陽啊!”
“哦哦,賠率可是一比八百啊!”
“啊!?可是那陳悟道是個什麼菜鳥,居然也有如此機會上臺。”
兩人一番商議有了決定。衆人議論時,趙清剛好在旁,心裡更加着急:決定晚上便拉着幾人偷偷溜了出去。依舊是那個山谷,夜風吹來,草木婆娑;一盞風燈掛在樹上搖曳不定。
地上樹樁列陣擺開,光閃影動中,一個黑影正在樁上跳來跳去,形似鬼魅。口中還輕聲吟唱:“小呀麼小夥子,映着那月色練棍棒,不怕那野鬼叫呀,也不怕那豺狼喊;嘿嘿,棍棒成呀,將那惡人碾得喊爹孃…………”
唱着唱着,手中長棍一豎,閃電般向地面擊打而去,卻見一個石塊瞬間便被擊了個粉碎。
“嗯嗯,厲害呀厲害,我很滿意啊”
黑影自言自語中還在飛快的跳躍不停。
半晌動靜,終於還是引出了一隻深夜出來覓食的野豬。
野豬走到近前匍伏一會兒,馬上飛身一躍,迅捷的撲了上來。
黑影很快驚醒,不急不忙,也縱身一躍,跳起老高,雙手持棍一揮隨即打下。
“噗”一聲,野豬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四肢一蹬頓時沒了動靜。
月光下的黑影正是那陳悟道,眼見將要臨試,而他的棍法卻剛剛學了不到一半,而且還很有些生疏。
不過加上步法的配合,威力倒還算是可觀了。
又練了一夜,陳悟道這才匆匆清理山谷,準備停止了練功,第二日出去探探風聲。
第二日一早來到了武晨的客舍,見他居然能起來走動了,正坐在門口悠閒的捉蝨子呢。
“陳老哥,你那聚氣仙法練得怎麼樣了啊,我這兒他孃的一點反應沒有啊!?”武晨看到陳悟道後連忙大喊了起來。
“我也沒什麼反應,也不知這仙法是不是給人修煉的,哎,不知道誰能練成呢?”
“哎,難道跨界後咱們註定要當那任人踩踏的麪人嗎?也不知此刻我爺爺怎麼樣了啊。”武晨說話時神情頹廢無比。
陳悟道一看,心有不忍,偷偷附耳上來:“老弟,別擔心,我得到了一本仙法,估計是很厲害的那種。還給你留了一套刀法,喚作“裂神!”我已經抄好了,以後給你哦。”
“什麼!?”武晨一激動便想要站起來,卻忽忽悠悠又摔倒了,陳悟道連忙扶他坐好。
“彆着急,你還是先把身體養好;這是仙法,到達不了一定的境界,胡亂練習,說不定反而被其所害。”陳悟道勸道。
“那你先拿過來唄,我先研究着啊。”武晨眼神灼熱的看着他。
無奈,陳悟道胸口摸索了一會兒,將那刀法給他遞了過去。並囑咐道:“千萬別人他人發現了啊,預防引來殺身
之禍。”
武晨早就聽不進了,正拿起那刀法認真看了起來:“欲練此刀,必先凝神,凝神護體,方不傷自身;若達凝神之境,不必匯元,專修一身陽脈,苦修大成,努力勾動天地陽火,方可略顯此刀法威力…………老夫縱橫一生,自視甚高,能上眼着寥寥無幾,誰僥倖得老夫刀法,若是懦弱陰險之輩,萬請不要修習,一定要自重,千萬不要玷污了老夫的刀法;若然不聽,老夫一念之下,陰風聚刀斬滅你十八輩兒祖孫!”
“啊啊,我可不懦弱陰險啊。老哥,你說我不是那懦弱陰險之輩吧!?”武晨完連忙可憐巴巴的看向他的陳哥。
“你要是不再有這頹廢之態,勉強還算可以吧。”陳悟道認真的說道,心裡偷偷一樂。
“嗯嗯,我頹廢嗎?我可能頹廢嗎?不能啊!”武晨做出一副激憤之色,好似要吃人。
“咳咳,你可把秘籍收好了啊。江姐姐和海心呢?”陳悟道四周望望。
“又去蝴蝶谷採藥去了唄。”
陳悟道倒是聽說過那蝴蝶谷,也就沒多心。正要扭頭回去,突然發現牆角兩人偷偷盯着這裡看。
“難道又是歐陽那一夥的人!?”頓時起了疑惑。
“小子,小子!”驚訝得扭頭一看,卻見又是那林雪兒走了過來。
“啊!”看到林雪兒兩人心裡一動,“近一個月沒見她了,怎麼又露面了!?”
“何事啊?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了啊。”陳悟道看看牆角又故作大方的說道。
“喂喂,美女,還認識我嗎?”武晨也連忙探出腦袋熱情的打招呼。頭上還纏着白布,樣子卻很難看。
“啊,啊認識。”林雪兒自然知道武晨的傷是怎麼來的,如今心裡還有幾分愧疚。
“走,走屋裡跟你們說兩句話。”林雪兒嚴肅的說道。
“啊啊,且慢。”武晨頓時急了起來。連忙給陳悟道使起了眼色讓他低頭來聽話:“讓她去你屋啊,我這裡太髒了,”說完後臉色一紅。
“林妹妹,走去我那屋說吧。”說到此,陳悟道又往遠處瞥了一眼。然後才往那邊走去。
“喂喂,讓我也進去啊!”無名急忙喊道。
陳悟道回頭又把他扶起,一塊來到了屋中。
“小子啊,月前的事真是對不起啊,不過馬上就比試了,希望你們能聽我幾句勸啊。”兩人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那歐陽表哥背景複雜,希望你們能退避一番,就說這次比試,也就是個上位的機會,我已經給你求情了,只要比試的時候,你們做做樣子,卻要儘早敗下陣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最好敗陣的時候,能夠……"
林雪兒一扭頭,見明聖臉色很是難看,遂住了口。
“能夠什麼啊!你倒是說?”
“能夠,能夠下跪認個錯。”林雪兒低聲的說道。
“放他孃的什麼狗屁呢!?陳老哥別去了,讓他們砍死咱們算了。”武晨頓時火冒三丈。又見陳哥面色也不好看,心裡很不是滋味,接着說道:“老哥,讓我出面,我就豁出這條命了。林雪兒,說,你那表哥在哪裡,我現在就找他去。”
“你倆別去啦,就聽我的,這事是因爲我才起的,我給你們足夠多的玉元,你們趕緊離開這裡也行啊,”林雪兒聞言有些着急了。
“走!?到別的地方還能參加仙考嗎?”陳悟道聽了很久,認真的問道。
林雪兒猶豫一會兒:“那不能了,因爲這裡已經記錄在案了。但是那,那也比丟了小命強啊。”
“你走吧!”武晨忽然開口,冷峻而堅決。
林雪兒一聽,怔了下來,喃喃開口道:“我都是爲你們好啊。"
“我說讓你趕緊滾!”武晨突然神情激憤,大吼了起來。
林雪兒一直不怎麼注意這小子,此刻聽他一吼,頓時心裡怪怪的,卻也諾諾的開始往外走去。
“林雪妹妹,不要替我們擔心了,告訴你那表哥,不要留情,到了那日,我也不會下跪的。你回去告訴他,武試那天我必到"陳悟道淡然說道。
林雪兒表情複雜,又猶豫一會終還是離開了屋子,一出門卻見那丁二站在門口。
“林雪兒,你趕緊回去!屋裡的,他孃的給我滾出來,還計劃着要跑啊,真是廢物加特大窩囊。”丁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次在喊了起來。
武晨聽出這聲音頓時很壓不住火,掙扎着就要出去。
"老弟,切慢。讓我來,你先好好養傷。”
武晨看看陳悟道,也見過他受傷,知道他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無奈得嘆了口氣。
陳悟道慢步出了門,看見那丁二又在吐痰,很鄙夷的樣子,遂也不說話突然飛身上前,一把抓起他就往後跑去。
丁二隻覺一道黑影眼前掠過,便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脖領,力道奇大;還沒作何反應,很快便被拽到空中,飛速往後離地而起。
陳悟道拽着丁二,中途玉石碉樓上一接力,手臂一甩,頓時將那丁二甩出去了十多丈遠。
丁二摔在了一個花壇前,疼得直咬牙,後頭看清是那以前的窩囊廢小子收拾得自己,頓時大怒:“你大爺的!”
掙扎着還沒起來,卻見那小子,一腿前曲又飛快掠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