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這還用您說嗎,方纔寧前輩吩咐過了,光道士,我親自給請來三位了,都看過了,這三位就是我們附近最高的神醫,除此之外沒了。”“哎呀,要了命啦。掌櫃你再想想,遠點也行,有沒有好的?”“這個,哎呀,噯,遠地方還真有。說遠也不太遠,山後有個碧霞寶剎。這寶剎分前剎和後剎,前剎呢就是靠近萬魔嶺了,後剎呢叫仙羅洞,哎,您上仙羅洞一趟吧,那有位出家的和尚叫聖手羅漢,聽說那老和尚大慈大悲,普度衆生,什麼疑難的病一經他手是妙手回春,手到病除啊。不過這老頭兒現在不知在不在,您不妨到那去找找。”
“好啦,多謝多謝!”王天奎打聽明白了,回到屋裡去給寧少凡說一遍。寧少凡以拳擊腿:“哎呀!天葵啊,你看看咱爺倆誰去請這位老羅漢?”“我說乾爹啊,這事兒還得我去,您還得守着老前輩。咱們無事防備有事,萬一被那幫賊聞着風,知道咱在這住着,他們堵窩怎麼辦?我那能耐不行啊。所以您看家,我去請人。”“也好,天奎,那你就受累了。”“哎呀,我說乾爹,您怎麼說這話呢,另外我跟那老羅漢其實有有一面之交。”“噢?你認識他?”“認識,不過沒什麼交情。哎,以前在飄渺仙境,那個老羅漢也開了一回所謂的盛會,正魔雙方請去和解了一回,我參加大會,這樣我們有一面之識。”
“噢!那更好了。天葵,你就辛苦一趟吧。”“哎,我現在就去。”王天奎把家裡事交待了一下,又找了掌櫃的詳細問了路徑,這才起身。王天奎一算,打這塊兒到後羅剎怎麼也有八十多萬裡。他心中一緊,心想:救人如救火,要能把那聖手羅漢請來,那老前輩才能保住性命。所以他心火如焚,猛提一口真氣,飛身向遠處急速遁去。一路上越嶺翻山,直到半個時辰後,纔來到仙羅洞。洞的前面還有一座廟宇,不大,但古香古色,十分森嚴。
王天奎來到廟前一看:“聖手古剎”,心想:大概就是這了。來到角門,他“啪啪啪”叩打門環。時間不大,出來一個小和尚:“施主,找誰呀?燒香還是還願?”“哎,阿彌陀佛呀,小師父,我斗膽問一聲,聖手老祖是不是住在這兒?”“嗯,不錯,那是我們當家的。”“哎,好了,煩你到裡邊通報一聲,你就說故人王天奎特來拜望。”小和尚看看王天奎一笑:“施主,嗯,實在對不起,我們老師有吩咐,不會客,任何人都不見,況且,他還不一定在廟上,請你改日再來吧。”“哎哎,我說小師父,你別那麼認真,他不見別人,不能不見我呀,我們是孩提的弟兄,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到現在這般年紀,都老弟老兄了,我能不想他嗎?他是我老哥哥,特來拜望,你進去一提,他就想起來了。”
小和尚不明真假就信以爲真了:“哎,那好吧,我試試啊,你叫什麼?”“王天奎,飄渺仙境萬盛會上我們見過面,如果他沒想起來,你就說挺大腦袋的那位。”小和尚掩嘴一笑,把門關上,到裡邊送信兒去了。聖手老和尚最近心煩意亂。他聽說無極魔宮那邊鬧翻了,副宮主老和尚挾着大匾走了,如今就剩下那天極宮主和大長老了。又聽說這兩個勾結了九頭魔尊,還要牽扯着其他的高人,月底就要舉行玄靈境道魔雙方的盛會。老和尚一合計:能不能請我來,真要把我請去,我向着誰呀,我要向着道門,就得罪了九頭魔尊,就等於得罪了天越老魔祖;但是他們又沒理呀,能向着沒理之人嗎?
真是左右爲難,所以就告訴小和尚,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如今他在經堂裡坐着,口誦經文。小和尚到了外面,沒敢貿然進來,咳嗽幾聲。聖手羅漢往外看看:“無量佛,你幹什麼呢?”“嗯,回大師的話,門前來人啦。”
“不見,沒告訴你嗎,我謝絕一切客人,就說我沒在家。”“是,弟子是按您的話那麼說的,不過來的這個人,非要見您不可,他說跟您的交情太好啦,是從小在一起光屁股長大的,讓我給您送個信兒,非見您不可。”“哎呀!”聖手羅漢一愣,心想:這是誰呢?我還沒有這麼好的朋友,從小跟我一塊兒長大的?小和尚一看老當家的有點想不起來了,不由得一笑:“老方丈啊,他還說你們在飄渺仙境見過面,這人挺大個腦袋,叫王天奎。”“噢!噢!對對對……”
聖手羅漢忽然想起來了:是有那麼個大腦袋,那人還怪有意思的,這個活寶,怎麼上我這來了。由於好奇,還非見不可。他問小和尚:“來了幾個人?”“就他自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看那樣子確實有急事。”“好,把他領到客堂相見。”“是。”聖手羅漢來到客堂坐等着。時間不大,王天奎進來了,他是自來熟,一看老羅漢在這兒坐着,特別高興,跪到地上便說:“哎呀!老人家呀,我這兒給您磕頭了,老爺爺,你可好啊,小孫孫我這兒有禮了。”
聖手羅漢一看果然是他:“阿彌陀佛,王施主免禮,請起請起,來啊,看座。”“行,行,我這坐着呢,咱爺倆不見外,來,靠近點兒。”王天奎拉把椅子離着聖手羅漢不遠坐下,一邊點頭,一邊擦大腦袋上的汗。聖手羅漢笑眯眯地瞅瞅他:“王施主,自飄渺仙境一別,一晃數載啊,聽說你後來混得不錯呀?”“哎喲,您消息真靈通啊,一點都不假,我已經改邪歸正,跟我乾爹混了。多的廢話我就不說了,我的老祖宗哎,我來求您來了。”
“求我?什麼事兒?”“哎喲,您聽我道來。”這王天奎心裡一難過真哭了,一行鼻涕兩行眼淚,就把剛纔發生的事兒,從頭到尾根根底底講述出來,老羅漢這才聽明白:“噢!阿彌陀佛,那麼王施主,我且問你,捱打的是誰呀?”
“哎呀,我沒說呀,正是那燃燈道人!老頭兒眼看沒命了,就得指望您前去解救。我聽店主人提到您的大名,這才冒昧地登門拜望呀!老人家您大慈大悲幫幫忙吧。”“哎呀……!”聖手老和尚沉吟不語,心想:怎麼樣?我就知道這事兒得鬧大禍。如今燃燈道人都捱了打了。他心裡奇怪:燃燈老道那麼大的能耐,怎麼挨的打?打他的人究竟是誰呢?大概其中必有隱情呀。
老和尚有點左右爲難:按理說應當前去治傷,但是那樣一來,走漏了消息,我就得罪了魔門,頭一個九頭魔尊就不能答應啊,無緣無故的放着太平日子不過,我這不是惹事嗎?有心不去,出家人講究普度衆生,何況我和燃燈道友的交情還不錯呀,我焉有見死不救之理!王天奎一看,知道老和尚在爲難,恐怕人家不去,連忙接茬說:“老人家,事到現在,救人如救火,您就得幫幫忙。您要不去,我就死在您的面前。”王天奎說着要耍無賴,拽出刀就橫脖子上了。
聖手羅漢哪見過這個:“別!別!施主且慢,容老僧三思。”“別三思了,馬上定下來吧,馬上跟我走吧。”王天奎一頓軟磨硬泡,把聖手羅漢哀求得實在沒辦法了:“好吧!如此說來,貧僧就跟你去一趟。”“哎呀,多謝老祖宗,因爲您這人兒心太好了。您都拿什麼,我給揹着。“阿彌陀佛,我那些東西都在儲物戒指中,丸、散、膏、丹俱全。我等還是快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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