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州南部區,雲憶在沙漠邊緣站直身軀,目光注視着前方那座在雲霧中虛幻的山脈: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能幫我裝點水嗎,我們已經在前往南若大寺的路上了。
雪櫻順着雲憶手臂指出的方向看去,那縹緲在雲霧中的山體,知道以不可能勸雲憶回頭。便看着金蓮:好,那我們就步行前往,說完召出雲憶的黑鼎,從河中打起一鼎青水抱入懷中進入雲憶的魂納虛中。
就這樣白日沙子如火焰,伴隨着黃沙漫天的沙爆,將滾燙的沙子吹打在堅實的肌膚上。灼焰般的沙層表面像火堆一般,烘烤雲憶的身體外表,晚上確如冰天雪地般的寒風,呼嘯刺破雲憶表皮刺入骨髓。一連行進半個來月,沙漠中天氣也時時無常,但確沒吹倒雲憶魁拔的身軀。
渴了就吃沙漠內滿身白刺青皮植物,雖然極其難嚥,但確能解燃眉之急保持雲憶體內充足的水分。餓了就吃沙漠內如巴掌大的漆黑毒蠍,丈長的黑毒蛇還有那皮如鐵石堅硬似蛇確有抓的東西。雪櫻也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這是他自己選的路,雖然艱苦但確是最好的磨鍊心智的路。
一個月後,終於可以看到沙漠的盡頭,綠油油的山脈起伏連綿,遠處看好似一帳雲梯,一山緊挨着一山升高無邊無際。當走出沙漠來到山腳下時,回頭看着那黃沙漫天的瀰漫沙漠,雲憶也就是微笑了下。扭過頭在看看那雲霧中虛幻的山脈,正逐漸靠近距離沒等雪櫻開口,雲憶已開始揹着金蓮攀爬起山脈。
又是一個月的艱苦行進,吃着山上的野果,終於翻過起伏連綿不斷的山脈,來到一處深不見底無邊無際的深淵。從內反射出青藍光芒的透鏡,峽谷對岸便是那高入蒼穹的無形大山,站在此處也只能看到他的一腳的壯闊。沒多想,雲憶以順着巖壁開始向谷底下爬,三日的順巖而下來到谷底時,這裡比前面兩處更加難行,碧藍的冰河川穀底。
時不時可以聽到前方的雷爆聲,谷底的溫度隨着前進的步伐也異常冰冷。空曠的谷底還一日三次雷爆雪,鵝毛般的大雪將本以難行的冰面又添加了屏障。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這裡沒有任何可以吃的食物,除了那潔白的雪,依靠毅力堅定整整行進了半個月。在一方圓五十來丈的中心園島上才遇到幾顆粗壯的野果樹,上面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嫩白果子,而島的對面確是升騰的岩漿地質。
雲憶二話不說跑上前,將這半個月來空寂的肚皮填了個飽。休息了一個時辰後,又摘了幾百個果子,用早以破爛的衣物包裹好後,向雪櫻點點頭便又踏上那升騰的焰烈地質。越行進岩石的溫度就越加猛烈,時不時會有烈焰從炸裂的縫隙中噴出,而地面的溫度也逐漸升高。每一步邁出都是巨熱,直至到難以讓人承受的溫度,從腳底傳上的巨熱好似如在火炭中烘烤一般。
終於,在經歷了沙漠,山嶽,冰火峽谷三道險惡地勢後,來到那高不見頂的山壁腳下。兩條輕流之下的瀑布一左一右,瀑布兩邊各簪刻兩尊聖佛神像,英姿柔美,神姿謙和,雙手合十,高入雲霧之巔。
雪櫻見此也感到驚歎,因爲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南若大寺,若不是雲憶一在的堅持下去,恐怕自己永遠都不知道這天際一角還有如此神秘之所。可此處沒有云梯,沒有捷徑,只有面前這垂直入雲的峭壁懸崖。
待雲憶重新將金蓮捆綁後,雪櫻這次便阻攔了雲憶的去路:小憶子,我不知道到底該稱呼你什麼好,但是此處不是太古涯,我也幫不了你。我也不知道這上面到底是不是南若大寺,但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可以現在就傳你《邪影真言》。待你日後魂技滿豐時也可以修學,但是你爬這懸涯勢必會難比登天,稍有不慎跌落將魂飛魄散,那時我將在無法修復與你。
雲憶眯眯笑了笑看着雪櫻的眼睛:我在那,姐自然在那。話音剛落縱身跳至懸涯上,揹着那金燦燦的蓮蓬,五指似鐵爪般扣進岩石,奮力向上攀爬。雪櫻虛實的眼角此時,也流露出被雲憶堅定不移的淚珠,爲了不影響雲憶,便化座一絲金線飛向雲憶手臂。
三日後,光滑的懸涯石壁上一朵盛開的金蓮,伴隨着十指血破的一雙手掌,爬過瀑布巖段,爬過烈日巖涯,終於爬上雪峰之巔。十指早以磨破,鮮紅的血液將山峰之巔的雪峰染出兩條漆紅的路道來。可以看到山峰之巔離自己越來越近,雲憶也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雪滑的峰頂突然落下厚重的積雪,迎頭砸來,一連三次落雪直直將雲憶拍了下去。還好雲憶雙臂有力,十指緊扣在雪峰巖壁上,最終還是扣到的巖壁的凸出的鋒利石尖才停止下滑。鮮血順着破爛的十指染紅附近潔白的雪積,順着胳膊流過魂納虛,流至這位頑強的男人背後捆綁的金蓮只中。當雲憶咬着牙關喘了口氣後,在一次朝着雪峰之巔爬去。
本以半個時辰就能到達山頂的雲憶,被落下的積雪砸重下滑至雪峰半腰處。又經過一晝夜艱難攀爬,雲憶用僅剩的最後一口氣息,爬上了南若大寺的試煉涯,伴隨着最後一口氣息的衰落,倒在了試煉涯之巔的平臺上。
此時,一位身着黃色錦衣的高僧纔出現在雲憶面前,而云憶早以昏厥。高僧雙手合十只見金蓮旋轉着縮小,飛入高僧手掌內:阿尼陀佛,苦海大師以在大殿等候多時了,還請女施主自行扶他進去。
這時雪櫻才從魂納虛中出來,眼角虛幻的淚珠早以將那迷人的雙瞳迷蓋。雪櫻向高僧行禮後纔將雲憶抱起,只見高僧身後一道金光閃爍出現一道透明之門,如在虛空只間畫出一道天階之門來虛空之遺。雪櫻便抱着昏迷的雲憶,隨高僧進入虛空之門,當雪櫻和雲憶進入後,虛空之門消失在雪峰之巔。
一日後的晚上,一座高規格的聖佛大殿內,雲憶還躺在大殿中心的素文大金磚上,伴隨着白布包紮好的手指微動才甦醒了過來。而一旁身着五彩絲衣的雪櫻見雲憶甦醒,便將其扶座在自己懷中,雲憶虛脫的身體也算恢復了一半,靠在虛幻雪櫻的懷中,看着雪櫻那愧疚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爬了上來。
二人還沒敘話,這時大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着灰紗條紋素衣,白眉飄長,銀鬚齊胸,別看年邁但確身輕如燕。來到雲憶和雪櫻面前:阿尼陀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女施主就是太古崖前的傳奇人物,雪櫻施主吧!
雪櫻座在地上還要扶住雲憶虛脫的身體,向老方丈行了禮:大師,我就是雪櫻,幼年無知請大師責罰。
大師回身兩步座在拜墊上,將金蓮放出:八百年前玄靈不遠萬里,來到此處拜我爲師,我見他六根不淨沒有讓他入住沙門。但他確遲遲不願離去,後來爲了證明他入住沙門的決心,便挑戰了南若大寺懲戒試煉涯。從南若大寺建基一來就他一人通過考驗,當然這個數字隨着你們的到來得到了改寫。
由於他是第一人,慧海大師也就是我的師兄決定讓其留在南若大寺,做爲俗家弟子留宿數年。他天賦異稟聰慧過人用了十五年時光,五年時間便學會本門秘法,五年時間學會高階密法,五年學會本門無上心法《八部天經》。當時他的魂力以是魂尊巔峰階,在本門中以超過當時的長老。
最後我才決定讓他入住沙門,但當時不知爲何,師兄不肯他入住沙門,讓其以自由身份保留俗家弟子銜位。沒過半個月南若大寺,御蓮子開出自立宗以來唯一一朵金蓮,師兄便將其摘下送與玄靈讓其下山。
後來有前來拜香的俗家弟子,說在太古涯看到一朵金蓮,師兄便前往太虛宗查看,才得知玄靈以魂飛魄散。當回到南若大寺後,便爲其點了一盞長明燈,燈火闌珊與別人不同。從此師兄便閉關自守,傳來話讓我在此等候送蓮蓬回來之人。
一等便是八百年,剛開始我也感覺這孩子無法通過,但我的眼光總是沒有師兄的獨到。如今你身背金蓮挑戰試煉涯,將玄靈爲能完成的使命完成,其難度又超過玄靈想必他也該瞑目了。
雲憶看了看苦海大師虛脫道:大師我此來不至是爲了雪櫻姐的囑託,我想知道玄靈的身世,還請你告知一二。
苦海大師深吸了口氣:阿尼陀佛,施主的骨骼和玄靈同屬一脈,至於玄靈的身世我聽師兄提起過。不過師兄縱橫四海九州,閉關前留話,玄靈的骨骼迎意北方。
北方,北方…雲憶不解冥思。
雪櫻施主玄靈臨走時留有遺物在本寺存放,待明日你二人下山時,元空金僧會代替本寺歸還。另外還有惠海大師賜予你們以存八百年之久禮物,至於是什麼待你們明日自行查看。
二人相互看了眼,扭過頭時苦海大師和金蓮以不知去向。雪櫻知道大師已經走了,便抱着雲憶堅實的身軀,發自內心的說出:謝謝!
可當抵頭時,雲憶已經在自己懷中睡呼嚕呼嚕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