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夜狂瀾面帶微笑。
金袍刻意多看了她兩眼,卻是怎麼也看不透。
等到這羣老古董消失後,夜狂瀾臉上的笑意才冷了下來。
“小姐,我們現在並沒有足夠的能力每月提供這麼多東西……”夜青瞟了一眼那清單,覺得壓力大大的。
夜狂瀾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急色,她隨意的將滿頭長髮綰起,連面紗也未戴,直接朝大房的方向而去。
夜青,夜夏,夜湖,夜川四人立即跟了上去。
近日來,夜高鳴除了領了個‘義子’回來,大房便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了。
大夫人獨孤蕙久臥病榻,獨孤家不管她,夜高鳴更是任她自生自滅了,如今留在她身邊的,只有當初她從獨孤家帶出的一個老嬤子。
嬤子終日以淚洗面,想起夫人往日種種風光,再看看現在這躺在牀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只得感嘆連連。
前段時間夫人還能喝下點稀粥,顯如今卻是連藥湯都喝不下去了,只是吊着一口氣,怕是死也不會瞑目。
夜狂瀾過來的時候,嬤子正在給獨孤蕙喂藥。
一看到夜狂瀾,嬤子手中的藥都灑了出來,黏糊糊的藥水灑了獨孤蕙滿臉都是。
獨孤蕙都被這藥水灑的清醒了不少,她瞪着眼看着夜狂瀾,一看到她那張臉,她便氣的胸口起伏,恨不得能從牀上爬起來將她給掐死。
可惜她的雙腿早已壞死,下身早就癱瘓,只能癱在牀上,動都不能動。
獨孤蕙張了張嘴,聲音極其沙啞,“賤人……賤人啊,啊……”
夜狂瀾眯着眼,目光裡閃動着寒芒,到了這個地步,她倒是還有力氣跟她扯。
“大伯母,你還是省省力氣,多喝點藥的好。”夜狂瀾聲音冰冷,她慢悠悠的走到她的牀榻邊。
嬤子嚇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她跟前,用髒兮兮的雙手去抱夜狂瀾的腿,“四小姐,老奴求求您了,夫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沒力氣再害您了,您就大發慈悲放過她吧。”
夜狂瀾低頭看了她一眼,獨孤蕙臨了,還有個忠心耿耿的嬤子跟在身邊,倒是她的福氣。
她伸手端起剩下的半碗湯藥,湊到獨孤蕙身邊,“這些年,是多得大伯母照顧了,這碗藥,狂瀾餵你。”
她用湯勺舀了一勺,便湊到獨孤蕙脣邊。
獨孤蕙瞪大眼睛盯着她,彷彿夜狂瀾送到跟前的是要命的毒藥,她用盡全身力氣撇過頭,堅決不喝。
夜狂瀾並不動怒,她繼續舀了一勺湊過去,慢慢說道,“我方纔過來的時候,看見大伯正帶着一個女子和他的‘義子’在花園裡賞花,一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倒是大伯母,堂堂一房主母,卻孤零零的躺在這裡,怕是你一死,外面那個女人就會立即被擡爲正妻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獨孤蕙氣的肝都要綠了,夜狂瀾的話立即在她腦子裡形成了畫面,想起夜高鳴那個渣男,她的心口就如針扎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