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情深仔細的盯着她,極希望看到她的惱怒,看到她因爲別的女人對他有所企圖而生氣,可終究,只看到他的小女人淡然無比的表情。
對夜狂瀾來說,吃醋是什麼鬼?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那個人罷了。
“你想太多。”末了,夜狂瀾才說道。
皇甫情深心中一沉,他就不信這小女人,真對他一絲感覺都沒有,她就是萬年的寒冰,他也非得給她捂暖了。
夜狂瀾擡眼時,便見贏玉公主身邊,一個女官已經走了過來。
“鐺-”女官一走近,便隨手將手中一對黃金鐲子,從他們馬車窗外扔了進去,“這是黃金瑪瑙鐲,你們這樣的底層貴族恐怕一個家族都未必能擁有一隻,公主見你可憐,賞你了,實相的就趕緊讓到一邊去,別打擾了公主殿下的性質。”
那一對黃金瑪瑙鐲的確是貴重之物,夜狂瀾家裡用來墊桌腳的便是這種玩意兒。
見他們沒說話,女官還以爲馬車裡的人十倍嚇傻了,也是,一個低等貴族,怎麼可能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還不快滾一邊兒去?還想訛東西嗎?”可她等了半天,也不見那馬車動分毫,女官頓時怒了,只覺得這大晉的人可真不要臉,連公主殿下都敢訛。
贏玉也遠遠的看着,她聽說晉王殿下不喜歡太張狂的女子,所以到了這宮門口,她能低調便儘量低調了,能用錢打發的事兒,便都不是什麼事兒。
只是對方看起來,好像並不滿意?
“呵-”片刻後,才停夜狂瀾冷笑一聲,她手中握着那一對黃金瑪瑙鐲,白皙的手伸出窗外,掌心微握,便見那一對鐲子,竟是在她的手中化作了沙,從她指間的細縫裡洋洋灑灑的落了下去。
“這麼個破玩意兒來打發我,是不是寒磣了些?”末了,才停夜狂瀾又說道。
女官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隻血紅的玉鐲,那玉鐲上還有一絲元氣盪漾着,她只看了一眼,便覺得心驚膽顫,竟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當即便知曉,這不是一般人能戴得起的鐲子。
不知那馬車裡,到底是何人物。
“寒磣?”牀腳裡,贏玉的聲音不由得微微提高了些,太后還在宮中給她設宴接風,哥哥也在大晉王宮裡等着她呢,她已經在這裡浪費很多時間了。
“未來主子賜物,你敢損毀,便已是大不敬。”贏玉說着,聲音裡明顯有了一絲惱怒。
“本王怎麼不知,何時有人替本王擅自做主,娶一個西秦人了?”贏玉話音剛落,便聽馬車內,飄出皇甫情深冷颼颼的聲音。
那聲音像是在極寒之地冰凍過一樣,當即便讓贏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露在外面的肌膚,頓時像在冰水裡凍過一樣。
她這才仔細朝那馬車看去,極爲低調的馬車,可那材質卻是大羅金,鮫紗,翡翠珠造的,就是那馬車上一片紗,幾乎都能換她整個牀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