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厥、瀠丹和愷銘三人來到[臨夢樓],只見[臨夢樓]不似以往的門庭若市,反而呈現一種莫名的冷清。愷銘和瀠丹互望一眼,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厥老闆。”一道憔悴的聲音在三人的耳畔響起。
“花薰,這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墨厥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嗯,都按照厥老闆那位朋友的指示,處理妥當了。”花薰輕輕地說道,口吻中有着藏不住的疲憊。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過些時日,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墨厥笑着說道,“進去再說吧。”
“花薰總管,請問你們的老闆呢?”瀠丹終於忍不住問道。
花薰看了墨厥一眼,見對方微微頷首後,纔回答道,“老……老闆她,她在七天前已經……已經過世了。”花薰深吸一口氣,帶着哽咽的聲音接着說道。
“你……你…………什麼!”愷銘只感到自己如雷轟天,震得他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老……老闆她死得很慘…………嗚嗚………嗚……”一提到鈴雅,花薰就不自覺地落淚,哭得不能自已。
“花薰,別哭了,雅兒可不喜歡。”墨厥蹙起眉頭,說道。
“厥,她是怎樣死的?”愷銘緊握着拳頭,冷冷地問道。
“愷,我們進去再說。”墨厥沒有回答,接着邀請道。
“厥!”愷銘不悅地提高聲量,他到底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愷,一切都等到我們進去以後再說。”墨厥十分堅持地說道。
“…………厥大哥,帶路吧。”瀠丹輕緩地說道。
他們三人進入[鈴墨花間],房內的一切擺設都完好無缺,紋風不動,沒有因爲鈴雅的逝世,而有任何的更動。首次來到這間房間的瀠丹和愷銘卻沒有任何的心思,欣賞這間房間的美。
“厥,你快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愷銘按捺住自己的怒氣,大吼道。
“雅兒…………是被毒死的。”墨厥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毒死?!怎麼可能!小雅她……她脾氣那麼好,怎麼會惹上殺身之禍!”瀠丹身形不穩,踉蹌地倒退數步,若不是身後的桌子撐着她,恐怕早已跌坐在地上。
“是誰下的毒?”愷銘緊握着雙拳,充滿着濃烈的恨意,一字一句清楚地問道。
“是我害死她的。”墨厥沒有說出鶼亞的名字,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厥!我-問-的-是-誰-下-的-毒!”愷銘飛速地伸手抓着墨厥的衣領,無法壓抑地怒吼道。
“愷,你不要管這麼多。”墨厥企圖讓愷銘鬆開手,但無奈,一個魔法師的體力和武士的體力終究還是有一定的差別。
“可惡!”愷銘揮來就是一拳,狠狠地揍在墨厥的左臉頰上。不到片刻,墨厥的嘴角留下一行血,他伸手捂着自己的臉頰,褐色的眸子中並沒有任何的驚訝,或是生氣,依然平靜得很。
“厥,你這是說什麼話!小雅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而你居然要我們不要管!你是看不起我們,還是覺得我們會拖累你!”愷銘的額頭上暴跳着的青筋,正敘述着他的怒氣。
“隨你們怎麼想,這件事情你們不要調查就是了。我相信,雅兒一定不希望我們爲她復仇的。”墨厥淡淡地說道,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跡。
“你………………”“啪”愷銘的話還沒說完,瀠丹伸來又是一巴掌,“厥大哥,你讓我們別插手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一巴,我是代替死去的小雅打的。”
“你不幫小雅報仇,不代表我們不會。你不要我們插手這件事情,那是不可能的!”瀠丹接着說道。
“小瀠兒,愷,聽我的話,不要調查雅兒的事情,也不要去理會。”墨厥依然一意孤行地對着他們說道。
“厥,你讓我太失望了。”愷銘失望地搖搖頭,然後不發一言地轉身離開了,而瀠丹則尾隨着愷銘。
“唉…………”墨厥深嘆一口氣,渾身乏力地坐在椅子上,揉揉自己的額頭。
帶着幽冥回到家中的冰月,不見彬星在大廳內,不僅感到有些好奇,她還以爲彬星會來迎接她。但是,一眼望過去,大廳內除了她、言神和東張西望的幽冥以外,就只有一派輕鬆的索和白靈無。
“月!”在房裡的彬星感覺到冰月的歸來,以光速閃到二樓的樓梯口,高興地喚道。
“星!”冰月一個飄身,飄上二樓,給彬星一個擁抱。
“月,我好想你。”彬星輕聲說道。
“星。”另一道平淡無奇的聲音在彬星的耳邊響起。
“言,謝謝你。”彬星放開冰月,對着樓下的言神道謝道。“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彬星露出嫌棄的目光,看着幽冥。
“亂來。”言神輕斥道,一想到渾身是血的彬星,就覺得生氣。依照彬星的能力,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被他人所傷,儘管那時四大魔將之一的忌鬼。
“嘻嘻。”彬星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但想起腦海中那抹倩影,就不自覺地有種落寞的感覺。
“月!你回來了。”莜裡一見冰月,眼睛立刻發亮。
“小姐(月),歡迎回來。”芷夢和婷淚兩人雙雙從魔法室走出來,對着冰月說道。宇斯和狄伽也正巧從房裡出來。
“嗯。”冰月輕笑,應道。
“星,你沒事吧?”幽冥上下打量着彬星,好奇地問道。
“你很希望我有事嗎?”彬星挑高眉,不悅地說道。幽冥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月,我們回來了。”墨厥和賽頓兩人同時回到家中。
“人齊了嗎?”彬星的眼睛一一掃過各自坐在冰制的沙發上的衆人,而自己則站在大廳的正中央,不過,直接忽視幽冥就是了。
“星,你之前說有些事要說的,是什麼事?”宇斯想起剛纔彬星對他們說的話。
“等等,我想,想讓莜裡先說好了。”彬星讓出位置。
“莜裡,之前我託你鑄造的東西都弄好了?”冰月問道。
“媽咪,我們昨天就弄好了,很厲害吧!”一直和莜裡、洛可一塊兒研究的天鏈邀功似的說道。
“嗯,鏈最厲害了。”冰月撫摸天鏈的頭,稱讚道。“莜裡,來,到這兒來向他們解說吧。”冰月對着莜裡說道。
莜裡也不推託,踏上前,站在冰月旁邊,開始說道,“月出去之前,讓我製造一種能夠無限次,在瞬間回到家裡的一種……一種東西。”莜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纔是。
“能這樣嗎?”墨厥問道,對於武器、魔晶之類的,他還算是頗有研究。如果真能有如莜裡說的那樣,那可是比空間系的卷軸更爲稀奇了。
“經過我、天鏈和洛可的多次試驗之後,終於成功了!”莜裡發光的眼睛,彷彿是天上那耀眼的太陽。洛可極爲心不甘,情不願的咬着一個袋子,飛到莜裡面前。
莜裡接過袋子,解開上面的繩結,“鏘鏘鏘鏘!”,全部人不自覺地摒着呼吸,瞪大眼睛看着莜裡。只見莜裡從袋子內拿出一枚戒指,戒指的全身是猶如水晶般的透明,卻又比水晶更爲亮眼。
不過,若仔細看的話,可以清楚地看見那枚戒指是由許許多多的魔法陣組織而成的。此外,還可以感覺到戒指中流動的魔法元素是多麼的充沛。在戒指的正中央有一輪彎月,彎月的身上則刻有一個五角星。當然,少不了的就是兩旁的一對黑色及白色的羽翼。
“好……好漂亮!”狄伽輕嘆出聲。
“嗯。”白靈無忙不迭地點頭,黑色的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直看着莜裡手中的戒指。
就在全部人用迷戀的眼神看着戒指的時候,賽頓卻不識趣地打斷了衆人的欣賞。“我有疑問!”在場七成以上的人都狠狠地瞪着賽頓,剩下那些是不屑瞪着他,比如說索和彬星。
“沒……沒有啦!我只是想問問,戒指上的那個印記,是什麼而已?”賽頓瑟縮的退後數步,膽怯地說道。
“這個嗎?”莜裡指着戒指正中央的星月羽翼。
“唔。”賽頓點點頭。
“這個……我想我們家也沒有家紋,所以就經過我們三個的商量,弄出一個家紋了。”莜裡解釋道,目光卻是停留在冰月和彬星的身上,怕他們生氣似的。
“很漂亮。”冰月稱讚道。
“真的嗎?”莜裡這才放鬆下來,高興地說道。
“不過,莜裡,你弄了幾枚?”彬星想起一件事。
“十五枚。”洛可懶懶地回答道。
“全部人一人一枚,芷夢、洛可、鏈,你們也一人拿一枚。”冰月想了片刻,才說道。
在冰月的指示下,墨厥、賽頓、婷淚、宇斯、狄伽、索、莜裡和白靈無都各別拿了一枚,戴在自己的手上。芷夢也聽話地拿了,而洛可和天鏈都紛紛伸出自己的前肢,思考着,應該怎樣戴戒指纔是。
“給。”索伸手拔下自己的兩根黑色長髮,隨手一揮,變成兩條黑色的項鍊。
“謝了。”洛可也不客氣,要彬星幫它戴好,誰讓它是無法自己戴項鍊的魔獸。天鏈自然也是鬧着要冰月幫它戴了。
“月,星,還有兩枚。”莜裡將剩下的四枚戒指遞給冰月和彬星,冰月和彬星各自拿了兩枚。一枚戴在自己的手上,另一枚呢…………
“翊,給你。”冰月走到一直坐在一旁的幽冥面前,將戒指遞給他。
“給我?”“給他?!”兩道不同的聲音分別從幽冥和彬星的口中發出。
“嗯。”冰月輕輕頷首,“不要嗎?”
“當…當然不是!”幽冥想也沒想地將戒指套在自己的手上。原本想要搗蛋的彬星卻十分安靜,低頭直視自己掌心的戒指。
“莜裡,戒指有名字嗎?”婷淚淡淡地問道。
“呃…………還沒想到。”莜裡尷尬地說道。
“言,你要不要幫忙想個名字出來?”彬星將這個重任交給言神,不過,卻換來言神的白眼。
就在全部人以爲言神無視他們之際,他卻忽地啓脣吐出兩個字兒,“[昀光]。”
“[昀光]?日光嗎?”冰月輕輕地說道。
“……………………”言神微微頷首,算是回答她。